夜晚,李明阳独自一人来到了阁楼顶上,手中拿着一壶酒,雷无桀已经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骑马向着天启城前去寻找萧瑟了。
而青鸟只是静静的站在了李明阳的旁边,李明阳将手中猛灌入口中,眼神中缓缓开始迷离,下一刻哈哈大笑道:“可真有意思,我终将也只是个外人而已。”
李明阳又拿起看手中的酒喝了一口,他的眼中再也没有白天的冷酷:“雷无桀如果一直生活在我们的保护之下,他终将只能这样自我介绍:家父雷梦杀,家母李心月,家姐李寒衣,家兄李明阳。在别人看来他终将只是依靠我们名声的笑话而已。”
“如果他不自己去经历,去成长,按照母亲给他算计好的路走,他在别人面前只是一个依靠家族的废物而已。”
李明阳直接拿起了酒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感受着酒在自己喉咙中不断地灼烧感,现在也只有这种灼烧感才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李明阳重重地把酒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可我呢?”他喃喃自语,“我又何尝不是在循着既定的道路前行?可是为什么都是儿子,你们为什么给我算计又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那些被压抑在责任和现实之下的渴望。
李明阳刚想拿起酒再喝一口,可是却发现手中的酒壶已经摔得粉碎,李明阳刚想下去再拿一壶酒的时候,赵玉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师兄,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
李明阳接过了赵玉真递过来的酒,将上面的酒塞给打开,直接将酒壶里的酒倒入了口中,说道:“师弟,我记得你第一次喝酒好像是我教你的吧。”
赵玉真则是将酒倒入了酒杯,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是的,那时师兄带着我瞒着师伯师父他们下山喝酒,你跟我说男人必须得会喝酒,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李明阳看了一眼赵玉真喝酒的样子,眼里露出些许鄙视的目光:“我从小就教导过你,喝酒要大口大口喝,你到现在也没学会,喝酒还是像女人一样。”
赵玉真边喝着杯中的酒边摇头道:“师兄,你不懂,酒要慢慢品,越品酒才越有味道。”
李明阳闻言,苦笑一声,“你还是那么儒雅。我可学不会你那样。”他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赵玉真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尽:“师兄你以前也是那么儒雅的,不过好像在你从战场回来的时候你好像就变了。”
李明阳将最后一滴酒液倒入口中,然后坐在了屋顶,抬头望月。
“师兄,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赵玉真放下酒杯,担忧地看着李明阳。
李明阳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感触罢了。我们这样的人,有太多的责任和束缚。”
赵玉真微微皱眉,“师兄,你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但也不必过于压抑自己。”
李明阳看向远方,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有时在想,我们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权利?名誉?还是真正的自由?”
赵玉真轻轻抿了口酒,“或许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吧。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自己的内心。”
李明阳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他抬起头,望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而在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李心月和李寒衣正在屋顶下面看着两人:“母亲,你看着现在的哥哥有什么感受?”
李心月眼神坚定的说道:“这是他必须做的,我这是为了他好,如果连这么点压力都受不了他以后能成什么大事,只有在家里把所有的苦都吃了,我就是要把他的自尊打碎,在家里把他欺负够了,出去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李寒衣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那你为什么对雷无桀不使用一样的教育方式。”
李心月摇了摇头:“那能一样吗?小桀可是幼子,凭什么他要吃苦,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自有我们会护着他,他这一生我对你和他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他能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就好了。”
而在楼顶的赵玉真和李明阳听到母亲的话,赵玉真刚想安慰一下李明阳,但是李明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李明阳心中一阵苦涩。他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酒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我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可这样的爱,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他低声呢喃道。
赵玉真拍了拍李明阳的肩膀,安慰道:“师兄,姨母也是为了你好。或许她的方式有些严厉,但终究是希望你能够强大起来。”
李明阳听到赵玉真的话,眼睛在瞬间变得鲜红,人直接半跪在了地上,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李明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了起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挤出一丝微笑。
赵玉真担忧地看着他:“师兄,你的身体……”
“我撑得住。”李明阳深吸一口气,“不过,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李心月的话继续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寒衣,你要记住,你们只要开心快乐就好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交给你们的哥哥干,这是他作为哥哥应该也是必须承担的责任,答应娘,你和小桀只要开开心心的过完属于你们的人生就好了。”
李明阳面色苍白如纸,他转身蹒跚着离开了屋顶,留下赵玉真一脸担忧。
青鸟想要上前搀扶李明阳,但是却被李明阳将手给甩开了,他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赵玉真来到了李寒衣和李心月的身边,李心月神情冷漠的说道:“刚刚我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
赵玉真点了点头:“伯母,这样对师兄是不是不公平?”
李心月看向赵玉真,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他是我与梦杀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剑心冢和雷家军,他是我们一起选取的未来的国之柱石,他所需要承受的自然比常人更多。”
“他所背负从来都不是一家一族的责任,他所要担负的是一国的责任,他不能有任何的弱点,一点都不能有,萧若风当时有决心赴死的还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想将琅琊军交给了李明阳。只有他的赴死琅琊军才会真正的另投他人,而他们唯一可以选择投奔的人就是和他们一起战斗雷家军的少将军。这也是琅琊王答应当今圣上自己赴死的要求。”
赵玉真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寒衣拉了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赵玉真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