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卡住了?”
脊椎位置没有太阳穴的部位好穿透,菜刀直接卡在了坚硬的骨头里面,常言无奈的只得尝试拔出刀。
但这两下已经让尸体有了反应时间,他后脑处略有凹陷的头骨直接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还没被常言扣出来的眼球正怨毒的死死盯着尝试拔刀的常言,而他那双手也正抬起逐渐靠近他。
常言自知拔出来有点困难,就以灵活的身姿躲开了其攻击。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抄起餐厅另一张红木板凳抡圆了朝着尸体狠狠砸去,砸完后直接朝着自己楼上的卧室跑去。
尸体硬生生接下了这一砸,身子骨都有点颤抖。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打的要散架了,整具骸骨颤颤巍巍的朝着常言的卧室前行着。
就在其走到二楼、即将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一个大锤突然就朝着他头顶砸了过来。
还没等尸体反应过来,整具尸体就已经被干趴在地上。
混杂着浆液的脑壳被干碎了一地。
结果正当尸体准备用两只手爬起来的时候,又一下大锤直接将其两只手骨连带着地砖给砸的粉碎。
而大锤的另一头,是蹲下身正翻着碎头骨玩儿的常言。
这锤子是常言之前自己弄小花园砸地面基层的时候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尸体兄啊,你死前给我找麻烦,死后还给我家地砖干碎了。”
“我杀你第一次,自然也可以杀你第二次,你说对不对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前半段常言语气还是很明显的在开着玩笑,结果说到最后他那表情已然变得很是疯狂。
他那双眼睛中透出的是一股子的歇斯底里,直接再抡了一锤,给本就稀碎的头盖骨碎片砸的更碎。
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往后撩了撩,常言随即拖着大锤走到尸体的脊椎骨旁。
将大锤放在一边,卯足了劲儿将其腰椎部位卡着的菜刀给拔了出来。
掂量着手里的菜刀,将这玩意儿放到一旁,然后又抡起大锤朝着尸体的腰椎砸去!
这一下直接将尸体兄给干成了两截儿,彻底不再动弹,没了生息。
“呼,死前你是被我一锤子砸死的,死后也是被我一锤子砸死的,你说你干嘛这么作啊。”
常言蹲在一边,手持着菜刀拆了一根还带着血丝和肉丝的腿骨拿在手里把玩着。
“嗯......”
“这腿骨手感也不错......打人好像挺合适的。”
常言说着正准备将这家伙的另一根腿骨拆下来,结果大门口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这一声敲门声瞬间将常言拉回了现实。
哦豁,现在是半夜时分来着。
他在家里抡大锤......
这动静想必肯定很大就是了。
一拍脑门,常言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邻居们了。
也怪不得别人来敲门,哪怕他们礼貌问候自己也是有道理的吧。
将手里的腿骨放下,扯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和脸,以防被外人发现不对劲。
他右手拿着锤子,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外面。
此时外面站着一脸不耐烦、一身睡衣的邻居小余。
看得出来他有点生气。
毕竟常言很明白自己动静太大了。
哪怕自己这房子跟邻居隔了还是有段距离,但锤子砸地和砸桌椅板凳的动静在宁静的夜晚还是比较大的。
常言干咳了一声,然后尴尬的将防盗门打开了一小道缝隙。
“咳咳,邻居......我......”
“打扰下,大半夜我和女朋友看个新闻你怎么在隔壁搞装修一样吵啊!”
结果还没等常言说完,就已经被这邻居给输出了一顿。
“哦抱歉,那是我家进大蟑螂了,巴掌那么大个有好几只,在我坐沙发上的时候跳我脸上了,我在灭蟑螂。”
常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随后又从嘴里讲出了这么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来,这种反差感颇为的怪诞。
而且谁家蟑螂长巴掌那么大啊!
又不是抱脸虫!
但一想到刚才都发生了全球性事件,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邻居小余陷入沉默。
很多槽不知道该从哪儿吐起。
他看了看常言露出来的那一张清秀发汗的脸。
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脸上也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就像是刚被虫爬过、然后用手使劲抓挠后的。
“那......你需要灭虫剂吗?”
邻居小余突然间有点相信这哥们儿了。
大蟑螂爬脸啊,谁懂啊家人们,换他早就叫出声了。
“啊没事儿,我已经拍死几只了,剩下一只还在找,我就先关门了,不然它爬出来会把你吓着。”
常言说着就已经“哐”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哥们儿打了个寒颤,连忙加快脚步走回另一边的房子去。
处理完这档事儿的常言松了口气,走去一楼,看向了走廊地上的尸......体......
“我那么大一堆骨头呐??”
现在那里哪儿有什么尸体。
就连地上的一堆碎头骨和碎手臂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了一滩血迹,仿佛刚才那尸体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常言反应极快,意识到不对后立马准备用大锤防身。
但随即,一只尖锐的骨爪硬生生的从他的胸口处穿透而过!
剧烈的疼痛让常言眼前一片黑,鲜血伴着内脏碎块从他嘴里涌出,他艰难的抬头朝后看去。
身后是已经头骨重新拼合好了的尸体,此时尸体的那只右手正插在常言的胸口。
眼见这种情况下肯定活不成了。
常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哪怕他死,也要这诈死的狗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强忍着剧痛,常言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向前,将自己从这装死老六的爪子上拔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他右手抡圆了锤子,直接准确无误的梅开二度,再次砸在了尸体的头骨上!
这一下用尽全力的抡锤,硬生生将整具尸体给拍在了墙上!
直到他提着锤子连砸了好几下,才终于再次将这厮的头盖骨再次砸的粉碎。
但此时他再也没了力气继续砸下去了。
因为失血过多眼中是一片片的发黑,石工锤重重砸在地上将地砖给砸的裂了无数口子。
“噗通”一声,常言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猩红的鲜血从伤口处宛若小溪一般流淌而出,反射着窗外的皎洁的月光。
常言艰难抬眼看向那正在重新组合修复的尸体头骨,咧嘴一笑。
暗红的血从他嘴里涌出,将地上趴着的他衬托的异常诡异。
“如果我死了......还能像你一样活过来的话,我一定会再杀了你的......”
这家伙在半夜入室盗窃时被他发现,随后准备杀了作为屋主的常言。
结果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常言一锤子砸到后脑勺当场给砸死。
常言一直觉得,对于这种人来说这么简单就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弄死才对。
他不后悔杀了面前这个家伙,也不后悔在这里又被复活过来的尸骨杀死。
十多年前,在那场只有他一人生还的车祸中他第一次见到了死亡。
从那时候开始,他脑海中出现的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死亡与生命的尊敬。
他不怕死,而是怕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死......
他想要一个精彩的人生。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全世界人脑海里都响起的那句话。
要是他有信仰的话......也许就是这个了吧。
“真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