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隐凝神,指尖点开键盘,敲打下几个字:可以。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司隐刚准备问怎么给他,孟鹤行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你来我这?】
紧接着又来一句:【1501,方便。】
十五楼是顶层,总统套房,消费指数远远高于普通客房,除了环境更好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私密性极强。
确实够方便,省得别人撞见。
司隐回了个好字过去。
观察了一圈,确定谭希没什么不适之后,司隐从箱子里拿出那两个小盒子,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将袖扣放下,拎着装着书签的盒子出了门。
深夜电梯几乎没人,运行速度很快,十二楼到十五楼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电梯门响的那一刻,外面的环境也映入眼底。
司隐捏着盒子,脚上踩着酒店提供的拖鞋,循着房间号找过去。
这一层不过六个房间,从外看,每个房间的占地面积都不小,引人遐想,更别说里面是如何华丽舒适。
1501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灯光一路延展,落下的影子如梦似幻,将身形勾勒延长。
司隐停步,轻敲两下。
房门瞬间拉开,露出孟鹤行深俊的脸来,身子颀长挺拔,半倚着墙,仍然是方才那副装扮,但莫名有种柔和感。
“进来吧。”
孟鹤行给她让开位置,笑意深深地看着她。
司隐整个人还在门外,光影洒泄,人影割据,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就不……”
隔壁房门开了。
电光石火之间,司隐只觉得胳膊被人一拽,整个人往门内倾倒,门在身后被合上,额头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处。
一连串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行渐远。
“好了,走了。”
轻微的震动从胸腔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倒是让人莫名心颤。
孟鹤行低声轻笑,将人扶正,垂眸打量一圈,见司隐除了稍微发愣之外,没其他症状,带着人往里走。
“来都来了,喝口水再走,也不知道刚才那几个人会不会突然回来,坐会儿吧。”
司隐稍微挣开男人的手掌,脚步微顿,在对方望过来的期盼目光中,跟着往里走了几步。
套房设计,入目是面积适中的客厅,暗色系真皮沙发,大片落地窗彰显着璀璨华丽的灯光,居住在视野极好的楼层,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匍匐在脚下。
右边留着一道门,半开,内里是卧室,客厅茶几上摆了些文件,电脑屏幕还发着莹润的光。
“坐吧。”孟鹤行问,“喝水还是茶?”
其实,晚餐吃了粥,又喝了点酒,临出门又灌下半瓶纯净水,此时倒是真的不渴。
司隐将盒子放在茶几上,说:“不渴,别麻烦。”
密密麻麻的文件,交叠在一起,预示着来之前男人正伏身在这里工作,司隐扫了一眼,身形微动:“二哥,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
“嗯,东西也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
“没事,这些不急,我让许程处理就行。”
司隐还想说些什么,房门被轻扣两下,敲门声格外清晰,又来的突然,震得司隐心头一紧。
门外隐约传来孟晋州的声音,掺杂着几句急切的话语。
孟鹤行笑意未减,抬腿往那边走,只留司隐站在客厅沙发前。
脚步声转过拐角,她听见门开了。
是孟晋州的声音,笑着问孟鹤行干什么去了,敲了半天门才开。
司隐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下意识将茶几上的盒子塞进沙发间隙,然后直接坐在那处,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
脚步声渐近。
“也不知道你睡这么早干什么,叫你一起去玩你也不去,难不成房间里有人等着你……”
孟晋州没注意孟鹤行的表情,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话音在见到沙发上的人时戛然而止。
而后,轻声笑开,扭头看着孟鹤行:“我说怎么不去玩,原来真有人等着你。”
一句话,倒是弄得司隐紧张了。
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偏偏此刻氛围尴尬。
她站起身,冲孟晋州打了个招呼,对方也识趣,应了声,接过孟鹤行递过来的文件,又转身往外走。
司隐跟了两步,确保人离开之后,才将塞到沙发空隙的小盒子拿出来,重新放到茶几上,又将抱枕放好。
做完这一切,转身时,恰好和男人的视线对上。
孟鹤行已经送完孟晋州回来,走上前,指尖触碰上盒子边缘,又收回手,他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幽沉。
“他走了,放心坐着吧。”
司隐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孟鹤行也没多劝,送她到门边,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一路看着人上电梯,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往回走。
合上房门,抬手拿起茶几上的小盒子。
做工精美的书签出现在眼前,孟鹤行观摩半晌,拍了张照给孟晋州发了过去,还明里暗里说了几句显摆的话。
对方回了一串句号。
孟鹤行懒得理他,将书签收好。
——
司隐乘着电梯,到十三楼的时候停了。
上来的人是她暂时不想看见的周玄莹,对方妆容精致,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才堪堪和她差不多高。
眼神不怀好意,和身边的人嚼着舌根。
“大半夜也不知道从哪个男人的房间里出来,唉,我听说上面住的都是身份不凡的人物,这么快就闻着味上赶着啊,有些人啊,啧啧……”
司隐开始没理,见她变本加厉才冷瞥她一眼。
出电梯门前,路过周玄莹,扔下一句:“看来你经验不少。”
对方反应过来,脸色由白转青,竟然追出来:“你……”
司隐没管身后人怎么气急败坏,头也没回地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将周玄莹的人和话都抛在后面。
“司隐。”对方语气急切,站在房门前咬牙切齿,“你别以为你有多厉害,我们家就算再不行,也比你强。”
“是吗?”司隐眸色变冷,嘴角轻牵,“那你呢?”
打人不打脸,但周玄莹太过分,司隐也没留面子,认识这么些年,也算是了解,知道刀子往哪插最疼。
半掩着门敞开,光线洒在僵持着的两人身上。
“你又比得过谁呢?”司隐淡淡开口,“与其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倒不如好好修身养性,陶冶一下碎得稀烂的情操,别活成面目可憎的泼妇,永远陷入嫉妒的怪圈,见到一个比你优秀的人就泼脏水拉人下台,这样的事你周玄莹干的还少吗?”
“除了家世,你什么也没有,哦不,现在你引以为傲的家世也成了别人嘴里的谈资,所以,你还有什么底气?”
周玄莹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输出,已经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