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小平台,陈皮阿四下令说在此处稍作休整,无邪一屁股就想往下坐,但想到地上都是雪,坐下去没一会裤子就得湿,只得在周围又晃悠了几圈,希望找个石头垫垫。
胖子捡了些柴火,开始烧热水,爬了这么半天,他的身体都快冻的没知觉了,他是北方人,都只能勉强扛住这严寒,更别说队伍里从没体验过北方的冬天的南方人了。
其他人也找好自己的分工,巡逻的巡逻,搭帐篷的搭帐篷。
“四爷!这儿有东西!”巡逻的人在不远处的巨石后面喊着。
陈皮强撑着精神,起身,走到了喊声的来源。
无邪也凑了过去,虽然他也累的不行,但好奇心使得他又挤出一点力气。
无邪挤到其他人面前,胖子也紧随其后,毕竟他可是接了无三省的任务的,可得看好了无邪。
张麒麟在听到喊声的一瞬间,就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此处。
“嗯?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雕像?”无邪有些纳闷,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金雕,巨狼以及雪豹雕像,还有旁边一个人形雕像,发出来疑惑的声音。
其他人也在讨论着,为何此处会有雕像,而雕像,又为何水平如此参差不齐。
这人形雕像着实是有些抽象了,但不知为何…无邪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无邪回头想与后面的胖子讨论一下,却在侧头时突然发现,张麒麟的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意。
瞬间,无邪呆在了那里,他很确定这次没看错,天呐,闷油瓶竟然还有其他的表情吗?他都快以为对方是不是面瘫了。
胖子被无邪的动作也搞懵了,怎么这小天真的头,要回不回的呢?这是看见啥了?
顺着无邪的视线看去,发现是小哥,但小哥也没啥异常啊。
胖子不解,拉着无邪就往人群后走,等到远离了陈皮这群人,这才表情严肃的看着无邪,说:
“小天真啦,你有没有发现,那雕像,有点诡异啊?”
“你也觉得那雕像有些眼熟?”无邪眼睛亮了亮,想听听胖子口中的答案。
胖子眼角抽了抽,猛的一拍无邪的后脑勺,骂道:“谁让你去认雕像了,你就没发现那雕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隔开了吗?周围那么厚的雪,唯独雕像上干干净净?
莫不是这雪山上有什么精怪,天天打扫这些雕像吧?”
无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开始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发现真如胖子所说,自己刚刚光想着雕像那惊人的熟悉感,竟忽视了这么明显的异常。
无邪怀疑,可能是因为他跟着阿布已经看过太多诡异的场景了,才会对这种场景毫无怀疑。
对了!阿布!无邪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人形雕像就是给他一种阿布的感觉!
阿布,阿布,无邪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好奇对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为什么自己在哪里都能发现对方的踪迹,了解的越多,却越觉得对方神秘。
再联想到闷油瓶的笑,无邪明白了,对方这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禁有些郁闷,在鲁王宫,明明是自己最先靠近阿布,结果现在闷油瓶对阿布的了解,可比自己多多了。
是因为旁边的三只动物吗?它们和阿布有关系?无邪只知道阿布有只狼跟在身边。还是单单凭那雕像的气质,闷油瓶就认出了他?
想着这些问题,无邪被胖子拉回了雕像处。胖子静静看了一会,又转头跟无邪解释自己的新发现:“小天真,看来不是什么精怪,是那雕像本来的问题,那雪落上去,就化了,根本留不住。”
胖子心中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粽子这种还能勉强用科学解释一下,但是眼前这一幕,真的太tm诡异了。
他刚和无邪商量,要不他俩干脆溜吧,就被无邪制止了。
听完无邪关于阿布的猜测,胖子一下子就心安地准备留下来了。哦,原来是阿布做的啊,那没事了。
张麒麟依旧在外看着阿布的雕像,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也做过雕像,而自己当时的心情,似乎是悲伤?思念?还是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
等心情平复下来,张麒麟才回到帐篷去休息。
陈皮阿四带着队伍重新出发了。
路很难走,所有人都是一脚浅一脚深的挪着,凌冽的寒气顺着缝隙就贴了上来,之前准备的物资终是全都发挥了用处,可惜,效果难以持久。
路上,众人发现,远处还有一只马队,领头人正是无邪的“老朋友”--阿宁。
见到有竞争者,队伍不免开始焦躁起来,赶路的速度也更快了。
无邪总算知道了三叔想要拖住的是谁了,他远眺着阿宁的队伍,想要知道三叔在不在里面,不过,可能是因为无三省被关在帐篷里了,或者没被抓住,无邪并未看到三叔的影子。
到了一定高度,向导顺子说,再往上就不能骑马了,只能用马拉雪爬犁。
起初,无邪和胖子还兴致高涨,毕竟这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但没一会两人就缩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起风了,或是因为在犁上不好动弹,没有运动难以产热,无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了,脑袋也好像冻僵了,变得混混沌沌的。
胖子就更惨了,因为体型大,再加上山路不平,已经被颠掉过几次了,众人不得不反复停下来等他上犁。
张麒麟脸色也有些发白,只能说幸好阿布早已帮他治好了暗伤,不然此时可能会更加凄惨一点。
其他人也一言不发,毕竟一张嘴,就吃了一顿雪花配风套餐,冻的牙齿都快掉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空已经变得灰蒙蒙了,好像被橡皮擦擦去了一层似的,风也变得猛烈,马儿越走越慢,到后来,竟是不肯再往前了。
顺子摸了摸后脑勺,左顾右盼,神情中带着些迷茫,无邪看到后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随即,就听到顺子有些为难的说:“风太大了,这地方好像还发生过雪崩,地形都有点变了,我不太认得出来了。
前面的雪太厚了,踩一脚就到马肚子了,马也不肯往前走了。”
大潘看了看天,皱着眉头问:“那现在怎么办?看这天气,也不太妙啊。”
“这风刮起来,没个几天停不了的,现在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记得前面有个废弃的岗哨,咱可以去那避避。”顺子安慰着众人,提出了解决方案。
唉,还能怎么办呢,直接继续走了,无邪苦笑着,跟着其他人下了犁,一起拉着犁往上走。
但走了几个小时,都没见着岗哨的影儿,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顺子身上。
这种鬼天气下,顺子都急的快冒汗了,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那岗哨在哪儿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为难的说:“这地儿发生了雪崩,那岗哨一定是被埋在雪下边了,就在咱们脚下,难怪找不到。”
胖子低声骂了几句,无邪看了看口型,着实不太能入耳,其他人也纷纷让顺子赶紧想个办法,毕竟只有他对雪山是最熟悉的了。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的时刻,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