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一通电话,让梁露被梁群峰痛骂一顿,也让侯亮平得到一次公平逐鹿的机会。
对此,侯亮平是千恩万谢。
他觉得,只要脱离了梁璐的掌握,他也能像祁同伟一样,在仕途上高歌猛进。
祁同伟没有打击他。
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猴子,没了梁老师,没人再会阻拦你晋升,同样……也没人再给你开后门,将来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记住初心,别把路走歪了。”
“学长请放心,别忘了,我也是汉东三杰之一,如今你已经是县长,而陈海也是京州市的刑侦大队长,下面该我发力了。”
闻言,祁同伟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欣慰地点点头。
接着看向陈海,“恭喜你,都当上了京州的刑侦大队长,我在你这年纪,还是小科员,不错,加油!”
这是祁同伟心里话。
在陈海这个年纪时,他还在边陲乡镇司法所任职科员,前途一片灰暗。
哪怕后来进了禁毒支队,哪怕不要命的工作,哪怕拿了一等功,他依旧只是个小科员。
这点,陈海比他幸运多了。
“老学长,你就别自谦了,在我这年纪,你确实是个科员,可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肯定当不了县长。”
“我将来的仕途,撑死像我父亲一样,是个厅级干部!”
“可学长你不同,你的上限,远远不可估量,说不定在将来的ZY,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说到这,陈海有一丝动容。
他比侯亮平更清楚钟小艾是谁,那一艘大船上,没有凡夫俗子,别说舵手,就算是一个打杂的,都比陈岩石强太多。
更不要说,祁同伟自身实力也不差,他缺少的,一直只是个契机。
如今钟家的船来了,只要钟小艾拉他上去,那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
“陈海,你比以前沉稳多了。”
“有吗?”陈海笑了笑,“人,终归是要成长,不是吗?”
祁同伟点点头,又看向侯亮平,“以后,多和陈海接触接触,对你有好处!”
“哦。”侯亮平嘟囔嘴,开始四处张望,“学长,我嫂子呢?她人呢?”
祁同伟没搭理他,转身倒了两杯水。
侯亮平接过水,不依不饶,“学长,我不想喝白开水,我想喝可乐!还有……我嫂子呢?”
“狗改不了吃屎,还敢惦记嫂子!”
祁同伟眯起眼睛,一把搂过他的脖子,随后一用力,便传出杀猪的惨叫声。
“错了,错了,学长,我错了,窒息了,我要……死了……”
侯亮平属于记吃不记打。
而且皮厚。
在他看来,梁璐那棵小草没了,只能躲在钟小艾这棵大树下乘凉。
奈何, 他没这个命。
身为ZY巡视组小组长,钟小艾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她一直奔波于各个部门,进行明察暗访,而且收获不浅。
随着不断深入,她发现汉东这个地方,比想象中的更加疯狂。
政治局面也是一环套一环。
正因为如此,ZY巡视组也不好轻举妄动,她得把视察的结果,以及收集好的证据,先上报给ZY,然后再由ZY定夺。
工作太忙,医院都没来几趟。
……
挨了一顿打,侯亮平唯唯诺诺地缩在墙角,暂时算是老实了。
“咯吱……”
细长的开门声后,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至。
是裴静。
今天的裴静,身着米咖色风衣,蹬着高跟鞋,捧着一束康乃馨,气场很惊艳。
“祁县长,知道你住院了,怎么样?没大碍吧。”
裴静也不客气,环视一圈后,把鲜花放在了病床头。
接着似笑非笑盯着祁同伟,“气色不错,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托裴小姐的福,没死成。”
“祁县长,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你我心知肚明。”
“是吗。”裴静又笑了笑,接着看向陈海,“这不是陈局长家的公子嘛?”
陈海咽了咽口水,眼睛直了。
以前在大学时,裴静就是他的女神,那时下课后,他会有意无意,从这个学姐身边经过。
如今再见面,心动的感觉依旧在。
“是的,裴学姐,我是陈海。”
“不错,长阳光了,也更帅气了。”裴静故意眨了眨眼。
陈海呼吸都有点困难。
“裴学姐,还记得我吗?我是侯亮平啊!”
“侯亮平?”裴静摇摇头,“不记得了。”
“哦。”
侯亮平有一丝丝失落。
校友之间寒暄了一番后,裴静双手环胸,目光再次落在祁同伟身上。
“祁县长,看你身体无恙,我就放心多了!对了,忘记和你说,赵瑞虎和蛇头都死了,你这边有线索吗?”
“你想要知道什么线索?”祁同伟反问。
“当然是谁杀了他们?”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该去问赵瑞龙!”
“祁县长,你说什么呢,我完全不懂。”裴静表现的很迷茫。
“不懂?”
祁同伟冷笑一声,接着让陈海和侯亮先平先出去,他有话要和裴静单独说。
等二人退出病房,祁同伟拿出那张纸条。
“裴小姐,我很奇怪,既然赵瑞龙想杀我,那你又为什么给王华送纸条,让他来救我,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为谁做事?”
裴静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祁县长,你受伤时,是不是伤到了脑袋?想杀你的是赵瑞虎,和赵瑞龙先生没有关系!至于这张纸条,我就更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祁同伟紧盯裴静双眸,“赵瑞虎对我动手前,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计划,赵瑞龙是一个,你是一个!我思来想去,赵瑞龙没有救我的理由!所以,那张纸条,肯定是你留给王华的!”
裴静愣了两秒,随后噗嗤一声笑了,“祁县长,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编故事高手!可你说了这么多,我完全听不懂诶。”
“不想承就算了,记得回去告诉赵瑞龙,这事没完。”
裴静欲言又止,终是选择了沉默。
原本,她以为祁同伟只是难缠,可那张纸条出现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更加难缠。
说的多,破绽越多。
沉默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裴静打算离开时,祁同伟再次开口,“裴小姐,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在帮谁做事?”
裴静回头,沉思了一会儿,“祁县长,我知道你非常聪明,可有些时候,聪明也会被聪明误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