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陈最搀扶着白幼倾,她的脚步踉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哝着:“儿砸,妈妈没喝醉...”
“嗯,我知道,”
“我真的没醉哦,你二舅...嗤,他根本喝不过我...”
“....嗯...”
她抬起手臂挥了挥,“他就是个弟弟,”
“要说喝酒,还是大哥厉害...”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今天酒桌上没有白慎言,委屈的撇撇嘴:“可是大哥没来,”
白幼倾委屈的嘟哝:“儿砸,大哥是不是生我气了。”
“爹爹说大哥被我气哭了好几次,”
陈最温声安抚:“不会的,他就是离得远,回家一次不容易,”
“你再等等...明天,”
他刚想说明天就能见到他,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匆匆上前。
是白慎言。
他的脸上写满了倦意,双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仿佛很久没有合眼。
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一看就是昼夜不停的赶路,不曾有一刻停歇。
白慎言手里拎着一个行军背包,走到白幼倾面前,将背包随意的扔在一边。
他的手缓缓伸出。
陈最看到,他的手好似在颤。
手腕被重重的力道钳制,白幼倾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她不满的拧眉,“哪个拽我,”
她迷糊的抬眼看去,看着面前的脸,她总觉得眼熟,眯眼凑近了看,“你是哪个?看着有点眼熟...咦...你是娘吗?”
眼眶微红的白慎言低声一笑,“你再仔细看看呢,”
白幼倾双手朝他的脸攻去,白慎言好脾气的低了低头。
让她很轻易的折腾他的脸蛋。
在他脸上好一番揉捏,白幼倾带着醉意的笑了,“嘿嘿,大哥,”
白慎言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站好,轻声应道,“嗯,”
“呜呜呜,大哥...你怎么才来啊,我想你,”
他沉默的说:“大哥错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蹲下。
白幼倾立马往他身上一趴,搂住他的脖子,动作之熟练,一看就是常做。
白慎言回头看了一眼陈最,“她住哪?”
陈最笑着捡起一旁的背包,“跟我来吧,”
“嗯,”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被凌霄搀扶着的慕容洧钧,嫌弃的别开眼,背着白幼倾转身朝前走。
白慎言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走得踏实,他掂了掂背上的人,叹息开口:“你怎么就不长肉呢,”
“肉?”
白幼倾拽了拽他的头发,不满的说:“你嫌我胖?”
她的手臂微微勒紧他的脖子,哼了一声,“我勒死你,”
白慎言则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宠溺的开口:“臭丫头,”
白幼倾在他背上就没老实过,小动作多的很。
对于她的顽皮,白慎言始终由着她。
白幼倾知道,不管她怎么闹腾,这个背的主人都能稳稳的护住她。
大哥的肩背宽阔,给她的安全感,是从小就有的。
“大哥,”
“嗯,”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她哼唧哼唧着嘟哝:“我回家为什么没看到你啊,”
“我想跟你喝酒,二哥很没用的,喝两口就倒了,”
白慎言声音含笑:“好,明天我陪你喝,”
“嗯,说定了,”
“说定了,”
白幼倾晕晕乎乎的低喃:“你能陪我多久啊,”
“你当兵累不累啊...”
“儿砸告诉我...你现在官可大了...”
白慎言轻“嗯”,跟着陈最走进一个院子。
听到背后传来的小声低喃声:“那你到底累不累啊,”
“累了就歇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白慎言的心软了软,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还是之前那个贴心的管家丫头。
“我累了怎么办,”
“累了你就歇歇,我给你 捏捏,”
说着她的手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
陈最推开主卧房门,“大舅,给她放这间吧,”
“嗯,”
白慎言背着她走进去,走到床边的时候,偏头,“丫头,下来睡觉了,”
白幼倾松开手,整个人瘫软下去。
像是早知道她要搞这么一出,白慎言熟练的将人捞起,扔到床上。
坐在床边把她的鞋脱下来,被子盖上。
他起身走到门口,“卫生间在哪呢?”
陈最挑眉轻笑:“有佣人照顾,您早点回去歇着吧,”
白慎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小时候都是我给她擦的脸,”
他朝一旁指了指,“洗手间在那个角落...”
走进洗手间,白慎言投了个毛巾,走进房内,给白幼倾擦了擦脸,还有手。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他笑着说了一句:“丫头,欢迎回家,”。
白慎言起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站在陈最身旁,看着凌霄把慕容洧钧扶进另一间房,他嘴角勾起冷笑:“大老爷们,喝个酒醉成这样...嗤...”
陈最吐了口烟,赞同的点点头,“真弱是吧,”
“不是一般的弱...”
陈最笑着看向他,“大舅,我也醉了,就不陪你聊了,”
白慎言拍拍他的肩膀,“嗯,早点睡吧,明天聊,”
他指了指另外一间房,“这个院里还有一间,你睡这里也行,或者去外公院里睡,随便找个人带你过去就行,”
“你外公睡了吧,”
陈最翻开手腕,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肯定睡着了,”
“那我就睡这儿吧,”
在他转身时,白慎言又问道:“你儿子,”
陈最无奈,“大舅,孩子这个点肯定睡了,”
“好,那就明天再见,回去睡吧,”
回到自己院子,他服了一粒解酒的药丸,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围着浴巾走进卧室,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乐乐,他笑了一声,将他往里推了推,自己躺在外侧。
用被子盖住两人,轻阖双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