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
阮哲把此次来的目的说清楚之后,元弋的父亲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外室陶娜到焦急忙慌的凑上来。
“元弋这孩子长得是眉清目秀的,但他身上带了一些残疾,给阮大小姐做丈夫还是差了些,恐委屈了她,一个哑巴,以后对阮家的名声也不大好。”
她立马侧开身子,介绍着自己身后两个衣冠楚楚的儿子。
“不如您重新在我们元家挑一个,您看我这两个儿子如何?他俩身上可是半点残疾都没有的,而且在商业方面也非常有天赋,全配得上给你阮家做上门女婿。”
阮父见眼前这一幕不但没阻止,反而还帮衬着这个外室说话。
“是啊,阮董,不是不愿意把元弋给你们,只是他身体上确实不完美,在商业上完全没天赋,一直靠着家里接济才有今天。担心他做不好,给阮小姐拖后腿。”
阮栀子看着原价一个二个对元弋各种贬低,脸色青黑,正欲上前和他们对峙,阮哲一个眼神将她压下来。
“有没有商业天赋都没关系,我阮哲不在意这些。”
元弋还没天赋,他这些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天赋不比栀子的差。
“至于他身体上有些残缺,无妨,我阮有钱有人脉,能请得到名医给他治病。”
话外之音,娘家不给他起名医看病,婆家给他请。
陶娜嘴快直接说出来。
“阮董事长,您这话说的就见怪了,搞得好像我们不把元弋当家人,虐待他...”
话未说完,瞬间反应过来,面色尴尬的看向阮哲.
阮哲眼神蔑视,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压。“我阮哲选女婿只看对我女儿是否好的。”
“其次,是我女儿是否喜欢?元弋这孩子2点都占了,我作为长辈的也就不再做主了,今天来向你家提亲。”
他的话不像是在询问意见,而是在下达通知,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区区一个元家,一个凤凰男靠着元弋母亲爬起来的男人,吃了人家家里的绝户,还养外室。
外室的两个儿子占了的元弋嫡长子的位置。
如此吃里扒外的男人,在他眼里不屑一顾。
元弋父亲赵华点头哈腰的同意。
他哪敢跟阮家作对,除非他不想要好不容易从他原配那搞来的财产固化为泡影。
大家族的聘礼可不会少,陶娜想全部占为己有,她眼神贪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元弋这聘礼你们打算给多少?”
阮哲蹙眉,这个外室还当真没礼貌。
元弋不是她的儿子,他给多少关她什么事?
她到上赶着问东问西的。
女人的事情男人不好解决,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好黑着脸去怼一个女人。
那这个事情就轮到她的头上,她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痛快。
“你又不是元弋的妈妈,给多少也不关你的事儿吧,聘礼我都给元弋当零花钱。”
闻声,陶娜脸色难看的像锅底。
“阮小姐这话说的,元弋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养了这么多年,他要嫁人,我当然得详细问问...”
栀子眼珠子一转,她要让她看得着吃不着。
“这样吧,我阮家也不是个小气的家族,给元弋多少聘礼,到时候会仔仔细细的做好礼策,让人亲自送到你这个继母面前,让你好好看看。”
“对了,元弋之前跟我说他母亲留了不少嫁妆给他,估计他要嫁给我,让他母亲留给他的那些嫁妆,必须全部让他带走,你们谁也不能私自占据,否则我一定让你们没好果子吃。”
赵华和陶娜脸色难看,但又不得不扯出笑容陪笑说:“当然当然。”
元弋把栀子护犊子的样子全部都收入眼底,看来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老婆也会护着他。
真好!
他抬手让白伯把他母亲的嫁妆册子亲自交到陶娜手里。
【阿姨,这里面所记录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否则我也不知道,阮小姐和我婚后细数财产的时候发现少了这样东西,她会发什么样的脾气?】
陶娜见他嚣张的模样,气的跺脚。
她一边按着车册子上的记录,清点着元弋母亲留下来的财产。
一边暗骂。
“小杂种,以为攀上了个高门大户,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阮小姐何等人士,不过就是看中你长得好看,模样有几分讨她喜欢,等她看腻了迟早和你离婚。”
元弋在一旁看着她骂骂咧咧,还不得不把她曾经私自吞走的财产,悉数交出来的滑稽样子。
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他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当年他母亲怀孕还要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会忽然难产,拼了命的生下他,他就成了一个不能言语的哑巴。
之前他没有心思去细想,是没有人提醒他。
鹿眠那天给他做完检查之后,说出了他可能是被人后天毒哑的话之后。
还可以悄悄的在私底下查证,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一直以为这个继母带过来的两个儿子是他和别的男人生的,没想到就是她和赵华私相授受,珠胎暗结。
他早就在外和别的女人生了儿子,却换了一副面孔,哄得身为豪门独女的母亲,为他痴狂。
最后被两人联手,在要生产的时候投毒难产而死。
当时爷爷奶奶还在,他有幸捡回一条命,但也被这心狠手辣的两口子给毒哑了。
如今他要嫁人,他走了以后,这个家就没必要存在。
当晚赵华想来和他叙叙多年的父子情,但被他要准备婚礼忙给拒绝了。
陶娜不停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当初你就不应该惧怕他爷爷奶奶留他一条性命。”
“你就应该一人一碗毒药,把他们全部送上西天就没现在这么多事儿。”
“看看他现在嚣张的样子,还把所有财产都要带走,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的两个儿子怎么办?他们过惯了好日子,难道还要再回去过苦日子,他们受不了的。”
赵华不停的搓着手,“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抗拒和我们交谈。”
陶娜咬着牙气愤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翅膀硬了又拍上了好人家,我们能拿他怎么办?”
赵华思索半天,忽然拍手说道:“有了!”
“大户人家最在意面子,我们把他是个哑巴的事情,宣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再买通几个人去参加婚礼,在婚礼上捣乱,问他是个哑巴这件事情,参加婚礼的又是枫城的各大豪门,阮家没面子,肯定会退婚的。”
“被退了婚的他没了气焰,我们再问他把财产要回来再打压他,让他永不翻身。”
“对对对,这样做也行。”
两一拍即合,迅速动手。
元弋花钱买通的佣人听到他们的计划之后来告诉他,他知道后当晚便去找了鹿眠。
此刻的鹿眠刚刚又表演完一次空中飞人,就看到了进来通报的管家。
元弋看着怀孕的厉爵修,又看了看鹿眠。
确定来到鹿眠跟前。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的嗓子提前有声音?】
鹿眠!!??
“这么急!难道想在婚礼上对栀子说我愿意。”
【你就这么认为吧,有些事情我不太好多说,到时候你们参加婚礼就知道原因了。】
鹿眠摩挲着下巴。
看样子他是有难言之隐,那她就不多问了,帮人帮到底,婚礼终归是一生的大事。
世人都想完美。
“来吧。”
婚礼当天一切都在照着顺序进行。
栀子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元弋同样也是一身白,胸口别着一朵手工雕刻精湛的栀子花。
“新郎,你是否...”
台下忽然响起一声,带着嘲笑感的质问,“唉呀,司仪你就别问新郎愿不愿意了,我听说他是个哑巴,他也回答不出我愿意这三个字。”
“对呀,我愿意这三个字应该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你还问哑巴纯粹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阮家也是枫城大门户了,怎么能娶一个哑巴上门女婿呢,这有损颜面。”
“阮小姐也正值青春年华,嫁给一个哑巴实属可惜,不如把婚退了吧。”
阮暨白听着下面一声一声的质问,冲着现场的保镖使了个眼神,这几个人都给他变成哑巴。
台下的观众都在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哑巴。”
“阮小姐也不介意,莫非是色令智昏。”
“我看就是图新鲜感,说不定过了不了多久就会离婚。”
“谁会愿意跟一个残疾人过一辈子?”
“我的新郎他不是哑巴。”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台下质疑的声音制止。
“元弋他是我的爱人,就像司仪口中说的誓词一样,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苦,我都爱他,她也一定会成为我的丈夫和我厮守终身。”
她坚定的话,让元弋红了眼眶。
薄唇微启,将这几天练习了无数遍的三个字,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我,愿,意。”
他的声音清润明朗,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片刻。
栀子也惊讶的回头看着他。
鹿眠不是说需要半年吗?
这才几个月,还没到时间呢。
他就能发出声音了。
阮哲听着他的声音,无疑是打脸了,台下所有人的质疑带头鼓掌。
质疑的人也尴尬跟着鼓掌,在轰鸣的掌声下,他俩交换了戒指。
元弋掀开了她的头纱,亲吻她的红唇。
台下的赵华和陶娜见计划失败之后升起了想逃命的想法。
但刚刚离开几步,便被元弋一早安排的人给拦住脚步。
他们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身上的钱财全部搜刮干净。
元家的祖宅也不是他们能够住的地方。
他们一身狼狈的回到祖宅,却看到了门口如垃圾堆一般的衣服。
陶娜愤怒的冲上去将被扔出来的衣服抱在怀里,想要物归原位,“你们这群混蛋做什么!竟然敢随便乱认主人家的衣服,你们不想要工作了吗?”
佣人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而是继续的把她的衣服用剪刀剪得稀碎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往外扔。
陶娜很长时间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个女佣的脸。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警察便找上门来。
以他们恶意占据别人的私人财产为由,叫他们去警局喝茶。
在他们被关了几天回来之后,发现元家的祖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踏进去的地方。
赵华气势汹汹的要去找元弋问清楚,他毕竟是他父亲,他没有理由把他从他住了多年的房子里赶出来。
阮家哪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在门卫处闹了大半天,都没人理会他。
白伯拿了一份资料出来,塞到赵华手里。“少爷说,如果你继续闹下去,这里面的资料就是给你判刑的证据。”
赵华冷哼一声,将资料撕开,看到里面他当初给元弋母亲下毒的证据,吓得脸色一白。
“走,快走。”
拉着陶娜踉踉跄跄的逃离。
陶娜的两个儿子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司总裁和二少爷,现在被元弋把财产一收回去。
公司曾经的那些股东,看到了元弋现在攀上的阮家。
一致同意将这两人抛弃。
现在他们啥也不是,财产被冻结,彻底从天堂掉入地狱。
他们都有想过办法去联系元弋,用亲情绑架他,让他收手。
但无疑,以他俩现在的身份,连见元弋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
“哎呀!我好疼!”厉爵修因为分娩的痛,让他大喊大叫,一只手还抓着鹿眠头顶的头发。
“哎哟喂!你别扯我头发了,我也痛啊,医生说了,你这还没到打无痛的最好时机呢。”
本来说是打算剖腹的,但医生跟立决修说了这两者之间的利害处之后,他想到了鹿眠的身体很怕痛,剖腹产药效退去之后,刀口一定会一直疼,他果断选择了顺产。
后果就是疼得他撕心裂肺的。
他一边哭一边说着。“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疼啊?”
岳迩心疼的在一旁安抚着他说。
“再忍一会儿就能打无痛,先别喊,别把力气用完了。”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打了无痛,他没那么痛苦,直到一声婴儿的哭泣声,医生把孩子清理干净,抱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一脸懵。
他居然生了个娃。
这是他生的,好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