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在寂静的冰原之中,给这片幽暗之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独处的樱空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那是属于渊祭的气息。他绝对不会感应错!那日的香囊……他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本来他还在懊悔……为何不早些问一下救他之神的名讳,可却在无意间在香囊的夹层里发现了“渊祭”这个名字。
如今香囊感应如此激烈,除了那人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他知道自己的父王凛昭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独自离开寝殿,于是他带上防身的匕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宫,踏上了寻找渊祭之路。
只是月色已深,樱空释向来怕黑,寒风呼啸,四下无人,他不禁有些害怕。
但渴望见到渊祭的感觉又是那样强烈!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香囊,循着灵力的指引踏上了寻找渊祭的路。仿佛它能够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力量。
随着香囊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指引,他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口。
心跳加速,脚步却坚定无比,因为他知道,里面等待着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存在——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
洞内光线昏暗,但那熟悉的身影却如同灯塔般耀眼。
当樱空释看到渊祭时,心中所有的疑虑与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奔去,投入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怀抱。“渊祭!你真的来找我了?”声音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感动。
然而,面对如此热情洋溢的樱空释,渊祭的表情却是冷淡甚至是有些厌恶的。“你做什么拉拉扯扯的?就这般没有规矩?”
作为冰焰族至高无上的神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独子敢于如此放肆地接近自己。
冰焰族向来自大,他的骨血里一直认定——只有自己才是冰焰族唯一的神。正是因为这样,他对面前的同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哪怕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渊祭……你动用灵力引我前来是为了赴约对不对?”樱空释拉着渊祭的衣角强忍着眼泪倔强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这个地方稍作歇息,可不是为了特意来找你……”尽管他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可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着纯粹喜悦光芒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微微动容。
“渊祭,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吗?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天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你现在说的全部都是假的是不是?”樱空释啜泣道。
渊祭看着面前的小娃娃,心里百感交集。他不过就是休眠了百年。怎么冰族的人就将他的孩子养的这般娇气?不仅如此,堂堂幻雪神山的少主居然还成了舍弥后代的跟屁虫!
那个卡索他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渊祭的独子为他不顾一切的做出牺牲。
想着想着,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攥住了樱空释的手腕“你过来。”
樱空释顺从的走了过去,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生气的渊祭“你是生气了吗?”
渊祭转过身,一脸不耐,“谁准你在我面前你呀我的。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将同我之间的事情都告诉冰族其他人了?”
渊祭声声质问,樱空释只觉得愤怒、委屈,他一把甩开了渊祭的胳膊,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你凭什么质问我?!是你说三日内要来寻我的?那个香囊的夹层里绣了“渊祭”这两个字,我才斗胆猜测这是你的名字,你凭什么?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凶我?!”
“你,你……”
樱空释身子一软就跌坐在一旁的石床上,身子微微发抖,大口的喘息着。渊祭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他的手,用灵力为他缓解不适。
“你真是被宠坏了。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你都要将这山洞给毁了。”渊祭无所谓的说道。
“你,谁让你冤枉我的?我这么怕黑,还走这么远出来寻你。我的腿好疼,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凶我……”樱空释委屈道。
“腿疼?”渊祭诧异道。
“我是人鱼族的后代,我的腿如今是虚的,在陆地上走自然会疼。”樱空释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陌生人向来戒心颇深,可是面前这个人,他总是想亲近些、再亲近些。
“你是人鱼族后代?”渊祭下意识重复了一句。怪不得他心里没有那么讨厌他,没有立即毁去其他冰焰族气息的冲动,原来这孩子继承了人鱼族的血统。
史书记载——冰焰族和人鱼族的混血儿,留下的一泪石有毁天灭地的功效。
那,若是他得到了樱空释的一泪石,三界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