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将几人带到门口木牌写着第一号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将几人迎进屋。
南迦进去后看见里头陈设并不奢华,摆放简陋,一张桌子一张床,窗边是一张榻。
六儿将烛台放在桌上。蜡烛燃尽了,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也就到了。
“您诸位歇着。”说完转身欲走。
南迦叫住他,从腰间竹篓里摸出个小红布袋子。南迦从布袋里捏出一小撮米。“有劳六先生带路。”
说着将米放到进六儿的手心。
六儿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千恩万谢告了退
宋鸣鹤看见凑近“不就是米么,值得他这么高兴,很珍贵?”
南迦辛苦半晚肌肉酸乏,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天君身前贡米,当然珍贵。”
然后看眼宋鸣鹤“但是不及刚才那锭银的万分之一。”
宋鸣鹤一听打了个激灵,乖觉的跟到南迦身后给她按摩。“是是是,可得多谢你给我赎身,不然我就得卖在这待十年,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还能插科打诨,看来没被吓破胆。
南迦拍拍他的手,让他停下,规矩坐好,为他查看头上的伤口。
头上的口子没再流血,屋内有水用着给他清理了伤口,再撒上南迦自带的药粉即可。
处理完宋鸣鹤南迦又看冯程,他已经累的眼皮打架,特别手又受了伤中了尸毒,状态实在不太好。
南迦解开给他包手腕的手,里头包着的糯米已经全黑了。
南迦点头“毒已经全部拔出来了。”接着抹上药膏重新包上。
南迦看着房间里的床“今晚先将就着,我只要一间房,是不想三人分开再横生枝节。”
冯程颓唐点头,自己去窗边的小塌上窝着,把床让给南迦和宋鸣鹤。
宋鸣鹤早就精疲力尽,躺床上朝南迦招手“快来,迦迦。”
南迦脱鞋上了床,但没躺下,而是在床里头靠着墙打坐。
宋鸣鹤挪到她身边,看看南迦闭目养神的模样想半天还是把头枕到南迦腿上。这样才安心睡去。
等他睡熟后南迦探了探他的额头,今日受惊不少,也为难他了。
第二日,晨光熹微,阳光照进车窗玻璃,照在冯程脸上。
冯程醒过来,满脸茫然,他正坐在驾驶座上。
他转头看见后排的南迦和宋鸣鹤。南迦闭着眼睛,宋鸣鹤枕在南迦腿上。
南迦缓缓睁眼,笑着问候“早啊。”
冯程有太多话想问,他们不是在半步多吗,怎么睡在车里。昨晚难道是他的一场梦吗。
所有问题被南迦一句话堵住“饿了。”
伏在南迦腿上的宋鸣鹤眼也不睁,“我想吃不带肉的。”
冯程只好先开车找地方喂饱他两。
抬手握住方向盘时,手腕出传来一阵刺痛,可轻拧手腕活动一阵后,刺痛减弱了。
三人来到一家早餐店,卖油条豆浆的。
少爷也没有少爷病吵着要吃星级店了,跟着一起进了店。不过凳子上垫满纸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一人要了一大碗豆浆,老板端上一个大碟子,碟子里放着三根油条。
这里的吃法是将油条用准备好的剪刀剪成小段,再在豆浆里泡软了,吸满了豆浆再吃。
油条端上来后,剪刀本来在冯程那边若根据冯程的性子多半会帮着剪了,但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鸣鹤拿过先剪了根油条放南迦面前。又想起什么剪了第二根油条递到冯程面前。
冯程盯着宋鸣鹤脸上看,看到最后直接伸手扒拉宋鸣鹤的头发。
“干啥呀,干啥呀。”
宋鸣鹤躲着不让他呼噜毛。
“你头上的伤好了?”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受过伤了。”
“你为什么帮我剪油条。”
“你的手不是…….”话没说完,因为他看见冯程完好无伤的手腕。
宋鸣鹤忽然不解怎么自己认为冯程手腕受伤的。
两人默默看着喝豆浆正香的南迦都不说话。
他两都知道南迦吃饭规矩好,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南迦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才慢悠悠擦嘴。
“不过是场梦,忘了比记得好。”
昨晚在鬼门关的经历不该是阳世的人该记得的,就像梦一场,现在梦醒,有关梦里的记忆都在退散。
现在他们已经分不清是梦是现实了。
吃完早餐,冯程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问南迦“张总问现在能不能去工地抓诡了。”
南迦腾的起身,“走吧。”
宋鸣鹤坐在位置上不肯动,拉住南迦的衣角苦哈哈道。“迦迦,我给你算了一下,你这命也不好。”
“哦?你说说看。”
“你就是副劳碌命啊。”
南迦失笑“走吧。”
宋鸣鹤还叨叨“你体力不好,耐力是真不孬啊。”
冯程开着车将他们拉到一间高档酒店。
“为什么不直接去工地。”南迦问。
“我也不知道,让先到这里来。”
到了之后进了包间,包间内坐着两人,一人身材魁梧西装合体,长得五大三粗却带着副金丝眼镜。这应该就是张总了。
另一人是个瘦竹竿似的老头,穿一身道袍头发稀稀拉拉,脸上表情严肃的很也有几分仙风道骨在身上。
张总陪坐一侧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应该是他的秘书。
道袍老头身后站着一个十二三的小男孩,口水盯着桌上食物口水直流。
桌上摆满了茶点,张总夹着雪茄满脸讨好的笑也不动筷,本来就是为了那老头一人点的。
原来来这是先要伺候道袍老人吃早餐,对比之前几人吃的油条,宋鸣鹤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所坚持才对的 。
张总看见冯程进门,并不起身。
“小冯啊,你说的高人没来吗。”
跟着冯程一起进门南迦和宋鸣鹤都是十来岁的样子,在张总面前就是半大孩子,孩子能做什么呀,自然将人看轻了。
冯程为张总介绍“张总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抓诡的高人,南迦。”
张总皱眉,弹弹夹着的雪茄。
“这小姑娘才多大,成年了吗,就夸这海口。”
张总心里庆幸,幸好自己有两手准备,还请来了大名鼎鼎青松道人,否则自己不得抓瞎吗。
不过他是混了多年的老狐狸,冯程是熟人介绍的,就算是想在自己这打秋风的,他也不会撕破脸皮。
于是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红钱拍桌上“小冯啊,我这请来了青松道长,道长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有道长出手,啥都能解决了。你们就不用来了,这钱是你的辛苦费,拿走吧。”
看着客套实则语气让冯程倍感屈辱,涨红了脸,觉得对不起南迦,又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不肯拿桌上的钱。
南迦上前,把钱往张总身前一推。
“我不食嗟来之物,钱你收回。”
“我也绝不走空,今天我跟你们走一趟,若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我分文不收。如果我解决了他解决不了的事,你承诺的钱,一分不少打我卡里。”
南迦指着一旁的老道看着张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