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霖 停下脚步,满眼质疑。“你?”
南迦表情不变,“顾千屿我能治。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医院里的医生有我把握大吗。”
南迦早早就看过顾千屿的病历 ,病因不详,或者说多重疾病交杂,治好了胃又坏了肺。
南迦还没接触到顾千屿,心里只有个大概猜测,顾千屿这是坏了命。
医生能治好病,却没法治命。
即使顾长霖在南迦眼里不是东西。可无论如何顾家这个恩南迦是必须要还了。这样她才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入她的逍遥道。
顾长霖眼里都是轻蔑。“你能做什么,信口开河。”
宋鸣鹤还圈着南迦。南迦示意他松开自己。
南迦走到顾长霖面前,摘下她脖子上从小佩戴,一直都没摘过的玉玦。
递到顾长霖面前。“拿回去给他带上,起码他喘气能好受些。”
顾长霖不动。
宋鸣鹤却像个守财奴,心疼的跺脚。“迦迦那东西多贵重,做什么要给他。”
“当然不是给他,”南迦轻轻晃动手里拴着玉玦的红绳。“顾千屿常有被勒住脖子喘不过气的情况吧。把这个给他带上,不出两日他的呼吸就能通顺。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能治好顾千屿究竟是真是假。”
“但我的玉玦珍贵的很现在不过是暂借给你,如果有损坏我要你整个顾家赔。”
顾长霖被南迦说的动心,顾千屿确实会有喘不上气的病症。这么多年哪怕送到医院也不过稍稍缓和。可如今似乎有份良药送到眼前,顾长霖是真的疼这个儿子。疼到哪怕刚因为南迦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也会低下头接过南迦手里的玉玦。
一场晚宴意外没有,气氛却波澜起伏。
顾长霖拿了南迦的玉玦就提前退场。
宋鸣鹤却碎碎念心里醋的很。“你的玉玦我都没碰过,说给他就给他了。究竟是为什么。”
南迦正拈着樱桃一个接一个往嘴里放。正找着垃圾桶时冯程把手伸到南迦嘴边。南迦不大愿意这样,像个被人伺候的小姐,推开冯程的手。
冯程把手又伸过来“吐吧,这里面好像没垃圾桶。”
上流社会的晚宴,赴宴的人大多不是来吃东西的。这样的人家家里可不缺这一顿饭,宴会上的人最多喝两杯香槟。
所以食物通常是摆设。
南迦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几乎都是手握高脚杯,优雅交谈,没有一人动桌面食物。
南迦也不再别扭,豌豆炮射手一样把核吐到冯程手心。
“谢谢,哥。”
冯程另一只手揉着她脑袋,“刚才是受了委屈了吧。”
冯程没听见南迦和顾长霖的对话,但他敏锐的直觉察觉到南迦兴致低落,甚至需要靠吃甜的让自己情绪高起来。
南迦脑袋被他揉的左右摇晃,手心温暖传到头顶。
“放心吧,哥。能有什么委屈让我受的。”
南迦又扭头朝向宋鸣鹤“等以后我回了邙山一定会让师父也给你一块玉珏防身。可别生气了呀。”
“我有什么生气的,其实心疼你,刚才那老东西想做什么让?要一颗肾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想让我捐颗肾给他儿子。”
“凭什么。”宋鸣鹤一听就炸了。
南迦笑“大概想凭他儿子是我亲弟弟吧。”
“是谁也不可…….”
话没说完宋鸣鹤反应过来。“你是?”
南迦点头“我是。”
南迦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也告诉他们自己下山就是为了还恩。
“所以我才会把玉玦给他,倒也不是为了他是我血缘上的弟弟,而是为了能尽快还完恩就回我的邙山。不过如果顾千屿的身体差是有蹊跷的话,况且只要我知道了,不论他是谁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南迦三人一直待到晚宴结束,除了中途和顾长霖争执外,南迦的注意力全放在张总母亲身上。可预想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之前南迦曾和她的野生师兄白穆迟聊起过当年他经历过的诈尸事件。
那是在北方的一个村庄里,南迦层详细问过死者的生辰,死因和当时情景。虽然老道啰啰嗦嗦总算也告诉南迦不少事。
师父虽然不曾提过老道,但也和南迦说过遇到的轶事。曾经提过一嘴。依稀记得师父曾经说诈尸乃人为。
不过再详细就没说了。南迦算到张总母亲的生辰就与当年死者的一致的。又加上收到厌胜术的娃娃。巧合太多就不能称为巧合。所以南迦总要来看一看的。
主厅中被人群围在中央的老太太精神抖擞,满脸笑意。
南迦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南迦也没有掉以轻心,提出要到老太太的房间看看。
张总被人围住脱不开身,叫来家里的管家为南迦引路。
南迦到了老太太房间, 四处打量,拿出罗盘勘探。也没有任何异常在暗处贴上四张符纸,只是基本的除秽辟邪的符纸。
做完这些在张总这里又一直待到零点之后,才离开。
可南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隐隐觉得自己正被包裹在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