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迦不清静,很不清静。
自从南迦和林曼对弈过后,林玲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南迦。来了就吭哧吭哧摆盘,眼睛瞪得溜圆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南迦。
然后受不了这种眼神的南迦只好应战,然后光荣战败。
总是输的南迦还要听对方凡尔赛式的安慰。“刚学棋和我对弈就和我势均力敌,你很厉害。”
南迦有气无力的拱手“过奖过奖。”夸虽夸但也不耽误南迦局局都输给她。
只是看似占下风的是南迦,实际上两人对弈这些日子似乎是南迦将林玲当作了磨刀石。南迦就像未开刃的宝刀,用世界上最好的磨刀石磨砺锋利毕现。因此南迦输得目数越来越少。
林玲盯着棋局出神复盘,南迦难得清静就被宋鸣鹤逮走。
生日晚宴将近,南迦穿高跟鞋都不利索更何况跳华尔兹。
宋鸣鹤这些日子没事就找南迦练舞,南迦被宋鸣鹤溜着转圈脑子都转懵了。
太苦了,上完围棋课还得上舞蹈课。
又因为南迦拒绝了楚纤纤的礼服,让那丫头心里死不得劲。抓个空子发现华点,知道南迦从没参加过类似舞会,于是兴奋的抓着南迦要教她晚宴礼仪。
南迦不堪其扰,终于躲到了顾宅楼顶。
坐在琉璃瓦上往下望,宋鸣鹤他们三人在楼下来回寻找南迦的踪影。
楚纤纤不信邪的拨通南迦电话,南迦手边手机铃声响起,底下的人哪怕与她只有一层之隔,却听不见丝毫响声。
南迦身后摆着一个半臂高的沙漏。沙漏腰部被固定,明明没人触碰它,它却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
眼看着底下消停点了,南迦才喘口气。
可气还没喘匀,南迦敏锐的发现圈出来的结界边境有异动。
是赤色小gui泥鳅一般在往里钻。南迦不解,它竟然能钻进自己设的小天地结界中。
好容易小gui钻进来手里抱着的娃娃却卡在结界外。小gui一脚蹬在看不见的壁上,两只手死命拽着娃娃往里扯,还真给它把娃娃拽进来了。不过用劲过猛仰倒过去。在地上翻了几圈直到翻到南迦脚边才停下。
赤色小gui这一系列操作把南迦都惊呆了。“喂喂小gui,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进来的。还有这娃娃,这么揪都不破的?”
小gui没理南迦的崩溃,抱着它的娃娃爬起来朝南迦跑去,一屁股坐在南迦怀里。
“怎么这么不见外,我可不收gui物做小弟。”说着两指拎起小gui头上贴的符将它丢开。
抛出的小gui碰到结界壁被挡下来,身体果冻般弹回,自己又有意转两圈,最后滚回南迦脚边。
南迦又丢开,它又滚回来。
“算了,随你。”南迦弃垒仰躺下任小鬼爬进自己怀里,学着她的模样仰躺着。
许是日头太暖,南迦不知不觉睡着了。再睁眼时刚好看见小gui从她的小竹篓里爬出。
南迦心头一惊,大喝“孽障你在干什么。”迅速掐指念诀,小gui额头黄符光芒乍现迅速将它弹开,重重击到界壁之上。
这一下打得小gui不轻,顺着界壁滑下瘫在地上半晌都无法动弹。
南迦清点着竹篓里的物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南迦收起身后还在摆动的沙漏,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尽了。
夜色包裹中,小gui被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是痛还是怕。但南迦觉得应该都不是,gui哪知道痛和怕的。
“留你是瞧你本分,在我面前别耍花招。”南迦的话冷酷的近乎无情。
对南迦来说小竹篓算是她的命根子,不能出一点岔子,给小gui这一下已经算是她手下留情了。
小gui抬起头全黑的眼眸蓄满无措与可怜,像南迦曾救下的被村里小孩欺负的小白狗。
看着这眼神,南迦也难得心软,软话还没说,小gui借着夜色滑走了。
南迦伫立房顶上轻轻叹口气,就在准备下去时,依稀看到阴暗处有人影鬼鬼祟祟。
南迦这一觉睡得沉,看星象已经是后半夜。这个点藏在暗处之人不是贼就是有猫腻。
所以南迦几乎没有犹豫,双手掐诀召出符纸,朝那诡异处发去。等确定符纸已将人锁住后,南迦双指并拢朝天一指,一块硫石从竹篓里飞出,在空中被击碎,击起四碎火光,如烟花般绽出耀眼光芒,将底下场景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光照一瞬,南迦看到一个身穿顾家保姆制服的背影蹲在地上死死捂着脸。南迦本想多看几眼辨认到底是谁,忽然一阵歪风刮起,把南迦投放的硫石光芒全部吹熄。
本来特制硫石照明时间可不止这么点。不好,她要跑。
南迦一边下楼一边控住符纸将人紧紧挟住。
刚一跑到地方发现地上就剩一件衣服和一截马尾,替身术。
南迦拾起地上的物件,轻轻嗅了嗅,没什么特殊味道。
此地的照明灯忽然亮起,顾家园内太大,怕有贼人所以夜晚园内几乎灯火通明,只是这个地方背靠山林,几乎不会有人从这里进,所以不到需要时并不开照明。刚才光照一瞬太过亮眼屋内人也看到,所以开灯查看情况。
南迦还在原地查看,值夜的几人都过来看是怎么个回事。看到是南迦站在这里手里还拿着一件保姆制服,一把头发都奇怪的很“南迦小姐怎么还没睡呢?”
南迦眼光在这几人中来回扫视,两个保姆和一个姗姗来迟一边跑一边穿着保安服歪带帽子睡眼惺忪的保安。
“捡到件衣裳。”南迦将手里衣物递到三人前。
一名保姆上前准备接下“大概是洗后晾干被风吹到这里了吧,南迦小姐费心了,给我吧明看看是谁丢的我还她。”
保姆手伸出去,南迦却灵活的将手收回。“我想亲自还她。”
被拒绝的保姆倒也没其他反应,反而保安插嘴,“刚才那么亮是怎么了?”
“我放炮呢。”南迦脑袋一歪答道。
一翻聊过后这几人都没有明显破绽。于是南迦让人散了。
三人垂着头往回走,独留南迦在原地。
看着三人背影,南迦从竹篓里摸出一把铜钱穿成的宝剑,巴掌大小。
因是铜钱穿成所以没有剑尖,但是南迦双手持柄向下狠狠一扎,铜钱剑入土,一股股怨力从地底至剑身涌出,涟漪一般一圈圈扩散开。
厄阵阵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