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南迦陪宋鸣鹤过了一个圣诞节。
从前在大邙山,不曾接受过这个节日。只是为了宋鸣鹤南迦难得沉浸其中。
她和宋鸣鹤一起装饰了圣诞树,冯程在厨房忙着烤火鸡。
楚纤纤和博陵带着礼物上门。
屋内灯光明亮,空气温暖,所有人举着酒杯说着祝福的话。
一场盛宴结束,宋鸣鹤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把将南迦拉进怀里。
南迦没挣扎,窝在宋鸣鹤肩头两人一起看窗外飘着的雪。
忽然宋鸣鹤发声,几乎是压抑着嗓子问“迦迦,你要走了对吗。”
南迦没说话,她不惊讶宋鸣鹤会察觉,毕竟空气中离别情绪渐浓,宋鸣鹤心思细腻发现很正常。
南迦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宋鸣鹤忽然鼻头发酸倾过身子狠狠抱住南迦“就,就不能不走吗,这里,云城有那么多人,有我,有冯程,有楚纤纤,当然还有闻人。顾家虽然糟心,但我们都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我们可以陪你过圣诞,过元旦,过春节等到来年我们还能一起划龙舟过端午,中秋赏月,空闲了再和去阿意老家一样开着车一路玩到底。对了还有阿意,他妈妈生病现在回了老家等他再来云城你却不在他会伤心的。”
宋鸣鹤的国语难得这么流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只是他伏在南迦肩头,南迦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宋鸣鹤几乎带着哭腔喊出来的话惊动了旁人。
楚纤纤他们也慢慢凑过来。
南迦能看到楚纤纤脸上欲哭的表情,没有惊讶宋鸣鹤所说南迦要离开的事实,南迦便知道她要离开这件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南迦无奈苦笑原来她不是个好演员。
但南迦只能在宋鸣鹤耳边轻声说“抱歉。”
再见。
文艺汇演终于来了,因着节日与校庆在同天的关系汇演往往比较盛大。
所有人都如火如荼准备着。
只有南迦一人置身事外。
虽是冬日,也有暖阳,抬头看了看天,是个好日头。
遥遥看一眼礼堂,都是各个家里培养出来的人才,钢琴声乐,哪样拿出手都是赛级水平。
南迦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她穿着件深紫色法衣,齐肩短发勉强拢起束在头顶,头上戴着一顶玉质莲花冠。
周围人来人往,却好像没人看见南迦这副打扮一般,若无旁人的同南迦擦肩而过。
这也是多亏她竹篓里的顾千浔发挥了作用。有顾千浔在似乎可以遮蔽所有人注意力的本事。南迦也就能放开手行事。
整个学校都被南迦用金粉朱砂画上了巨大阵圈。
这阵法是画在了阵经最后一页,被师父用红笔小字标注,撕下这页纸阵法即可用。
南迦想这阵法必然是师父做的准备用巧妙的法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南迦未把阵法画完整。今天她一一将阵补齐。
悦耳的因而声在礼堂房顶盘旋又传出,学校所有人都齐聚礼堂,包括南迦邀请的守护神。
而闻人时此时作为评委也在其中。
南迦一步步踏上礼堂的阶梯,站在最高层,望着身在 凹处坐在评委席上的闻人时。
闭眼掐诀,歃血起阵。瞬间冲天莲花印腾然而起。‘
守护神屹立在 两人之间成鼎立之势
再睁眼,闻人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看着台上,台上是d班学生正在表演。
宋鸣鹤拉着小提琴,旁人合奏,所有人都陶醉在琴声中。
只有南迦死死盯着闻人时身后出现的那尊“鬼。”
那gui身型巨大,浑身穿着漆黑硬甲,只有头上戴着一顶五彩冠。
他缓缓转身,面朝南迦,虽处在下位气势却丝毫不减。
南迦握紧手里攥的类似铁棍一般的东西,谨慎的盯着下面。
那鬼缓缓抬起头,只一眼就将南迦慑住。
那是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像一口沉寂千年的深渊。但南迦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危险。
南迦忽然呼吸急促,只因为他看见了那gui与闻人时之间有一根似乎如脐带一般的长带相连。
所有人都不会看见南迦他们,好像他们在两个不同空间。
闻人时依旧没有反应看着前方舞台。
南迦戴了法冠开了天眼此时才清楚明白的看清那根相连两人的长带竟是活动的,蠕动着将闻人时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传给了那彩冠gui。
他竟在吸食闻人时的生命,南迦目眦欲裂,握着雕满花纹的长管的手用力到发抖。
那戴着五彩高冠的鬼看了眼被南迦割离出来的小世界“灵界结学得倒是不错。”
声音飘渺却不苍老,开口间自有一股威压摄着南迦。
南迦按住自己即将起伏的胸口,抬起手中长管,那长管两头升腾起红焰勾勒出一张弓的形状。
南迦双手做拉弓状,直直瞄准了彩冠gui。
“射日彤弓,呵。你师父对你可真舍得。”
南迦敛神不答,只专心致志地用这把绝世神兵对准那gui。
被射日弓瞄准的不论人神,无一幸免。
南迦缓缓吐气,眼见着彩冠贵朝自己奔来,他的身形在空气中流动。南迦依旧不动如山,长弓拉满。
“嘣。”
飞矢窜出,彩冠贵竟也不躲,南迦看着那利箭穿透他的胸膛。
正要松下一口气,下一瞬那gui就已经袭到南迦身前。南迦的瞳孔瞬间放大,剧烈颤动。
怎会。
但身体比脑子快,掐诀起阵,黄纸环绕周身成圈,但那gui却好似看破南迦行动一般,先一步踏进符圈之内与南迦只有一拳之隔。
祭出五雷印,还未翻掌成印,就被那gui挽着手腕按住。
“九天雷符,出。”
落雷砸下,两人距离太近南迦也要跟着一起扛,南迦到此时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可雷法落下砸到他的盔甲,竟被盔甲吸收。
“你是虚无境鬼王。”南迦吼出。
“我是你师伯。”鬼王的话依旧没什么情绪,一掌劈出,劈中南迦脑门。
南迦昏迷前只记得自己被巨力拍飞,砸到礼堂墙壁。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南迦激醒。
南迦浑身湿答答,略带茫然的看看四周。这是在学校厕所,南迦动了动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浑身都疼,掀开衣服发现身上尽是伤痕。
这是被那彩冠贵打的?
还没想明白忽然挨了一耳光,南迦猛的转头目光凶狠盯着眼前几个女孩。
“还敢盯着我,白山茶,你胆子肥了是不是。”
说着扬手又是一巴掌挥来。
“啪。”清脆耳光声在厕所响起。南迦一手截住对方的手,一手挥出打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意中扭头,南迦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自己的脸,但透着股陌生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