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廷的司机在刚下车准备抽一根烟,突然见到自家老板像一阵风一样从民政局里“飞”了出来。
他急忙准备去替老板打开副驾的车门,可霍聿廷却绕过了他,直接坐进了驾驶位。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霍聿廷就驾着车扬长而去。
追着霍聿廷身影而来的巫娜急匆匆的站在司机身边:“霍大哥他怎么了?”
司机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啊……”
“那说好一起去总统府呢?”
司机更是一脸苦相。
“算了,霍大哥八成是有什么急事,我就先去总统府等他好了,你跟他说一声。”
她毫不在意的微笑的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整个人都喜眉笑眼的。
霍聿廷离婚,对她来说真的是几年来最让人开心的事了。
白若汐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那样普通的身份也能阴差阳错的成为霍大哥的妻子。
那也就算了,她竟然还敢对霍大哥不忠。
她跟在霍大哥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其他人动过心。
可这个白若汐,虽然她之前没有见过,也从未听霍大哥提起过,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霍大哥对她绝对不一般。
还好这个女人够作,愣是把霍大哥这么优质的一个男人给作没了。
正想着,出租车来了,巫娜笑嘻嘻的乘车离去。
而霍聿廷此时,车速已经飙到了140。
刚才江影告诉他,白承弼和自己的dNA匹配率99.9%,符合遗传学亲子关系。
当时的他足足愣了三秒,大脑如死机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霍聿廷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白承弼今年几岁?3岁?从白若汐失踪时到现在,差不多整整3年零7个月。”
霍聿廷黑着脸道:“但我和她发生关系时,距离那孩子的生日,还不到10个月。”
电话那边的江影沉默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怪笑了一声:“大哥!!你不会以为10月怀胎就真的得怀10个月吧?”
“不然呢?”霍聿廷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江影只觉得自己气得肝疼,他耐着性子对这位“文盲”大佬解释道:
“首先,怀孕不是从你们发生关系那天开始算的,是从她最后一次来那啥开始算第一天。
接着,每28天为一个月,所谓的十个月其实只有280天。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公历计算,白若汐生下白承弼,应该是在你们发生关系以后265天。
我帮你倒推一下哈,白承弼的生日是6月3日,那你们发生关系那天应该是……”
“是9月15日。”霍聿廷经过了强烈的震惊过后,已经逐渐恢复了几分理智,“白承弼是早产。”
江影实在是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个时候算数和脑子都在线了?有个屁用啊,婚都离了!”
“也不是不能复婚。”霍聿廷说道,“我这就去找她。”
还不等江影反应过来,霍聿廷就挂掉了电话。
他驾着飞车来到白若汐家里的楼下,突然看到了门口的一家花店,便急匆匆的去买来了一束玫瑰。
霍聿廷捧着花来到了白若汐的家里,按响了门铃后,开门的却只有保姆一人。
保姆对霍聿廷还是半生半熟悉的,但她也听到过此人和白若汐吵架,那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你是谁,来这儿干啥?”保姆凶巴巴的问道。
“白若汐回来了吗?”霍聿廷耐心的问道。
保姆上下打量着这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伙子,咋舌道:“找白大小姐啊?她走啦!”
“走了!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啊。”保姆无辜道:“我就是个帮忙打扫卫生,带孩子的保姆。
主人家去哪儿,也不需要跟我说。”
“那孩子呢?”霍聿廷问道。
“自然是在它该在的地方。”保姆故作高深道。
霍聿廷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鸡同鸭讲。
他刚才怎么就放白若汐自己离开了呢?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霍聿廷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那骇人的目光让保姆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白小姐一回来就带着大少爷出去了……”
霍聿廷看着保姆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便知道她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白若汐带着孩子要跑?
霍聿廷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边小跑着,一边拿出了手机。
“马上给我去找到白若汐和白承弼!”
白若汐去了哪儿?
她原本是要带承弼去舅舅家的,把白承弼安顿好,她要去干一件大事。
过几日就是母亲的忌日,她原本是想带着承弼和舅舅去祭拜的。
可就在方才回来的路上,她接到于洋的电话说前几日,母亲骨灰所在的墓地被一个姓石的人收购。
这片地很快就要被用来开发新的项目,整个墓园都要搬迁。
母亲去世时,所有的后事都是白晓生负责的,所以墓地的负责人也只联系到了白晓生。
于洋说,白晓生根本就不想认领阮筝的骨灰,便让墓地方把她的骨灰撒了。
白若汐听说这个消息时,气得整张脸都发白了。
白晓生,你怎么敢……
正在她准备杀去白家找白晓生算账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却来到了白若汐的家。
“白小姐,我是总统府的人,我们总统想请您和承弼少爷一叙。”
白若汐本就处在盛怒之中,蒋正的人,她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不去!”
可那人却态度强硬:“白小姐,总统只是想见见外孙。”
白若汐瞪了他一眼:“外孙,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外孙?”
“白小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有一件事,或许白小姐十分感兴趣。”
白若汐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我对你们总统府上上下下都不感兴趣。”
“可若是您母亲的骨灰在总统手里呢?”
白若汐瞪大了眼睛,似乎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你们威胁我?”白若汐怒视着这个男人。
“不是威胁,具体的情况,还是您亲自和总统先生聊一聊。”
白若汐眯起眼,在心中猜测起总统的目的。
她之前的声明给了总统的职业生涯一记重拳,她一直在等待着总统的反击。
他终于要动手了吗?
拿母亲的骨灰作为筹码,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
再仔细想想,或许从一开始那个想要开发墓地的开发商本身就有问题。
毕竟曾经做过墓地的地,拿来建什么都会让人膈应。
更别提华夏许多人信风水,让那些人迁移家人祖宗的墓,那得让多少人破了家族风水,若不是有位高权重的人筹谋此事,他们能同意?
呵……卑鄙!
白若汐心中愤慨不已,虽然母亲去世时,她才只有6岁,但她还依然记得她抱着自己在院子里看月亮时的情形。
那是她为数不多对妈妈的记忆。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拿妈妈来威胁她!
总统府里,巫娜正端庄的坐在会客厅,与总统谈笑风生。
“真是不好意思,霍大哥他原本是和我一起的,只是来的路上临时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这才让我提前来跟您说一声。”
总统的笑意不达眼底,笑得客气又疏离。
“巫娜小姐来华夏也有些日子了,住的是否习惯?
原本我早应该请你来坐一坐的,只是一直抽不开身。”
巫娜笑得十分得体:“是我不好,我来之前哥哥就叮嘱我应该早点来拜访您。
但是我来华夏毕竟是为了我的慈善基金会落地,若是早早来您这,未免走点走后门的嫌疑。
如今我的基金会设立已经完全办好了手续,所有过程都合法合规。
我哥哥常说,您帮了我们很多,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做些让人诟病,拖您后腿的事。”
巫娜正说着,总统夫人一脸和善的端着水果坐到了她的身边。
“阿正你瞧瞧,这孩子多体贴,难怪我第一眼见着就十分喜欢。
只可惜我只生了一个臭小子,你都不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儿。”
巫娜这样的人精,自然知道总统夫人说的都是客套话,但她却还是有些得意。
“夫人想要女儿,无非是想有个知心的晚辈可以聊聊天,逛逛街。
那我倒是可以没事多来陪陪您啊,一样的贴心。”
梁颖秀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真是个不错的小丫头,你说的对,有时候啊,外人可能比亲生的都强。
血缘关系算个什么啊?亲闺女若是在背后捅起刀子来,那也是绝不手软的。”
梁颖秀一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说着,一边在悄悄的观察着蒋正的神色。
果然,蒋正一听到这话,面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责怪的瞪了梁颖秀一眼。
可梁颖秀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巫娜假装没有看出这两人之间的貌合神离,故意引开了话题。
“对了,不知道霍大哥有没有和你们提过,我哥哥想要从华夏订购一批军火。”
蒋正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这事,聿廷和我说过,我是说要考虑一下。
关于中东那边的情况,你比我们肯定要清楚的多。
明年的竞选,若是同盟军失利,你们倒确实可以发动战争,夺回政权。
但这件事毕竟是违背了华夏一贯爱好和平的邦交政策。
如今,我的支持率已经跌到了谷底,这个时候如果提供军火给你们国家,恐怕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我当然不会让您为难。”巫娜闻言自信的一笑,“我不直接跟您买,据我所知,暗影局本身就有一个研发武器的部门。
暗影局每年消耗的武器装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和霍大哥商量过,若是我们可以帮您收回暗影局,将洛朝彻底踢出局,您能否看在我们诚心诚意的份上,默许我们以暗影局为遮掩,进行武器交易?”
总统抿着唇,本来还在思索如何拒绝,他的夫人却已经开口道:“我觉得可以。阿正,霍聿廷又不是外人,你对他的能力和人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巫娜和阿正的关系,他总不会害我们,你说是吗?”
这一番话,把蒋正想说的都堵了回去。
他看了看巫娜问道:“你现在和霍聿廷是……”
巫娜马上就明白了总统的意思。
“我和他正在交往。”巫娜急忙说道,“之前因为白小姐迟迟不肯离婚,所以我和霍大哥的关系不适合公开。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离了,我就是霍大哥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哎呀是吗,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梁颖秀开心的嘴角都快要压不住,“果然,我之前就说嘛,那个乡野女人哪里配的上聿廷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蒋正哪里不知道梁颖秀就是故意的。
她从几十年前就恨白若汐的妈妈,只因为他待她的特别。
如今又狠毒的将矛头转向了白若汐,他的亲生女儿。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巫娜想要对付白若汐,成为新的“霍太太”,梁颖秀自然乐得给她递上一把快刀。
但蒋正的脸色却十分难看:“离婚?那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这时候突然要离婚?”
他的问题,在场没一个人能回答。
这时,会客厅的门铃响起,蒋正狐疑的抬起头询问自己的妻子。
“是聿廷来了吗?”
梁颖秀有些不太自然的站起身来,一拍脑门道:“瞧我这个记性!”
“我忘记了今天还请了白小姐来家里玩。”
“白小姐?哪个白小姐?”蒋正皱起眉问道。
“还能是哪个白小姐!”梁颖秀嗔怨道,“我见你总是盯着她和那孩子的照片发呆,便自己做主把人给你请来了。”
蒋正意识到梁颖秀说的是谁,心中又惊又怒:“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鬼才信她是为了他,她有多讨厌阮筝和白若汐,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时候请若汐来,除了羞辱和威胁,她想不出她还能为了什么!
梁颖秀被凶,面上委屈不已:“那还能怎么办,人都来了,总不能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