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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芩没有坐马车,也没有策马,仅靠着轻功日日夜夜赶路。

这样是最快的。

他的脸色逐渐惨白,可却不敢停下半分。

他的澈澈,身体太差了,等不了的。

他风尘仆仆赶到竹屋的时候正值中午,天上飘起了雪花。

原本懒懒躺在树下石椅的阿旺见他回来,激动得围着他的脚边转起了圈。

子芩根本无法顾及,径直跑到竹屋后面,万幸,九草毒长势正好。

子芩匆忙摘了十几株,迅速放到木盒中,就又急匆匆运功下山,根本不管身后的阿旺汪汪嚎叫。

阿旺独自一人守着竹屋数十天,好不容易看到子芩回来,虽说没见它心心念念的主人,但也欢悦了好一阵儿,可子芩根本没呆多久,采了些东西又走了。

阿旺丧气地又趴在了石椅上,毛茸茸的尾巴耷拉下来,湿漉漉的下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那条石子小路,期待着主人的出现。

半个月的路程,被子芩压缩到三天。

再次踏入医馆的那天,雪下得很大,密密麻麻从天空中飘下来,遮蔽了月光,使得夜空越发寂寥。

寒风呼啸,穿林打叶。

子芩簌簌踩着落雪,笑着走进了房间,幻想着看到安澈时的场景——

他要告诉澈澈。

他这几天好累,但是给他取来了九草毒,他很开心。

那个漂亮医师听到这句话时肯定很是心疼,那过分浓郁的眉眼定会蹙起,或许还会揉揉他的头,轻声哄着。

然后他为澈澈煎药,澈澈的病好起来,他挂念的那些破百姓也会被治好。

没有了瘟疫,他们会再次回到竹屋,只有他们两个人。

……

“啪嗒——”

木盒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

子芩藏在袖下的双手颤抖得不像话,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为什么

屋子里的人都戴上了白布?

为什么

澈澈不睁开眼和他说话呢?

为什么……

为什么!?

他颤抖地牵起了安澈冰凉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脉象,像是被灼烧般猛地一抖,自欺欺人般将安澈的手再次放到被子中。

“澈澈,我走的这几天,你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都着凉了。”

他亲昵地捧着安澈的脸,宛若幼兽般蹭了蹭。

“澈澈,你累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没关系,不说话也没关系,累了就先睡觉,我不急的。”

“九草毒我带回来了,澈澈你开心吗?”

“肯定开心的……开心……那……”

子芩扯起一个笑,却像哭一样悲凉。

“那你睁开眼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指尖颤抖,一点一点描摹着安澈的脸。

水珠一滴滴落下,无声无息。

不知何时,少年脸上满是泪痕,配合着三日的不眠不休风尘仆仆,显得狼狈至极。

“子芩……节哀,小澈……已经死了……”

在一旁的萧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干涩着嗓音说道。

谁知,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头,恶狠狠看着她:

“你胡说!滚,你给我滚!谁让你咒澈澈的,你滚!!!”

许是少年眼中的杀意太过浓烈,萧城主皱着眉挡在了萧夫人的面前:“你……”

萧夫人急忙拦住了萧城主,无声摇了摇头。

萧城主微怔,随后被萧夫人带出了房间,满屋子的侍卫也跟着退出房间。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书案上微弱的蜡烛在寒风的吹拂下惨兮兮摇曳着烛火。

子芩像是提线木偶般呆呆地抱着安澈,黑眸空洞。

鼻尖的那一抹熟悉的药香唤醒了他,他的眼睑猛地一抬,却触及到安澈灰白的脸,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面前那张精致的脸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骗子,为什么骗我?”

子芩歪了歪头,像是野兽般可怖,骨子里散发的惊悚与怪异。

“你明明说过要陪我长大的……为什么……骗我?”

“好啊,你不回答我是吗?”

“那我就杀了他们,你不是要救他们吗?我偏不如你所愿……偏要你看看血路成河……别怪我,澈澈,谁叫你不理我呢。”

少年蹭着安澈的鼻尖,乖巧又亲近,薄唇轻启,却是浓稠的恶意:

“他们就该死”

都怪那些人,都怪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澈澈就还好好的。

“我让他们给你陪葬,好不好?澈澈……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

干枯的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积雪,压得枝头都低了几分,寒风吹过,落雪之声清脆响起。

城北,身姿形挺拔的玄衣少年面容冷峻,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温度。他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面前那个瘫软在地上绝望的人,剑尖微颤,透露出嗜血的锋芒。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那个人想要逃,腿却软了,只能颤抖地往后爬:

“你要钱,我我我……可以给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子芩翻手随意摆弄着利剑,面无表情看着那个白着脸求饶的人,又抬眸看着那一群群瑟缩成一团的人,嗤笑一声。

澈澈,这就是你想要拯救的百姓?

这些废物,值得吗?

他忽地觉得没意思,看到这群人痛苦哀嚎的样子,他再也生不出任何兴奋之感。

以往,他很喜欢看人痛苦的。

他冷着脸,剑光闪烁。

“啊——!”

瘫软在地上的人失声尖叫起来,下意识闭起眼,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的疼痛,他愣愣抬头,感受到自己的头颅尚在,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绝望。

玄衣少年猛地侧头。

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拦他?

一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饱经风霜的苍老脸上满是规劝:“子芩,莫要酿成大错。”

是萧城主。

少年抵了抵腮,忽地笑了:“你想死吗?”

“子芩,你这样,若是小澈知道,小澈肯定会伤心的……”萧城主皱着眉头,耐心劝解。

“住口!你没资格提他!”

一阵儿劲风吹过,萧城主几乎看不清子芩的速度,等反应过来时就被少年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果然,他的武力很强,他们杀不死他。

这时候,萧城主才真正相信的安澈的话。

他微微侧头,朝暗中埋伏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子芩,你……”萧城主艰难地开口。

“闭嘴,你不配这么喊我!”少年眼中闪过弑杀与疯狂:“都怪你,都怪你让澈澈出山……全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少年几近疯魔,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萧城主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南……深……”

萧城主从嗓子中挤出三个字来,少年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猛地瞪大双眼,愣了半秒,萧城主趁机挣脱了他。

“你怎么知道……”子芩阴恻恻开口。

萧城主没有逃,反而直视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曾经的身份?苏南深,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呵?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不在乎。”

少年指尖微动,操纵着长剑准备杀死面前那个碍眼的城主。

萧城主急忙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小澈是知道的!”

子芩瞳孔瞬间张大:“那你说什么!?”

“小澈他知道你的身份,很早就知道了,子芩,你和你的父亲太像了,小澈见过你父亲,一眼便认出你了……记得你们来东洛那天吗?我曾在小澈面前怀疑过你的身份,你知道小澈是怎么说的吗?”

少年怔怔地眨了眨眼。

澈澈知道他的身份?

那……他也知道他屠尽了苏家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养他这么久呢?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

“他说,你已经变好了,过去的便让那些过去吧……他说你曾经过得太苦,才做出错事……”萧城主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子芩手中的剑骤然摔落在地,整个人失了魂般。

看到少年的这副模样,萧城主默默抹了一把冷汗……还好,按小澈信中所说的讲,能制止他。

“这是小澈让我留给你的。”

萧城主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仅有九个字——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

是他的字迹,做不得假。

做不得假。

“澈澈……”他似哭似笑看着天上的明月。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天晚上,安澈笑着揉着他的头的场景。

“所以啊,小子芩……”他悄然一笑,却没有了下文。

那时候,澈澈想和他说些什么?

是……想让他与善仁吗?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可是,明月依然,彩云安在?

寒风吹过,胸口处的金色长命锁发出铃铃声响,清脆至极。

子芩闭着眼颤抖地握住了长命锁,颓败地笑了,眼中却淌下泪水。

“澈澈,你总是这样,我讨厌你。”

——

东洛那样大规模的瘟疫居然被治理好了,原本哀声一片死寂的城北迅速繁华复苏。

听说,是一名叫做子芩的少年带来的一箱又一箱九草毒,碾成粉加到安神医研究的药方中,将百姓们治好的。

以毒攻毒。

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敢想出这样的药方。

更何况,九草毒因为毒性太强,曾经被人们拔出淘汰。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一箱又一箱的九草毒是从哪里来的。

人们只知道,瘟疫彻底被根除了。

一时之间,子芩,安澈两人名声盛大至极,被并称为“无双神医”。

看着沿街叫卖的商贩,在巷子里欢乐穿梭的孩童,萧城主脸色柔和。

小澈,百姓们都痊愈了。

他按照安澈说的,让子芩名扬天下,现在,天下之人都知道又位名为“子芩”的神医少年,悬壶济世,救东洛百姓于水火之中。

虽然他也不知道安澈的用意。

——

子芩将安澈带回了竹屋,将他埋在竹屋后那片药地旁边,从竹屋里开了窗便能望见。

大黄狗似乎也知道这里埋着他的主人,没日没夜都守在那儿,风雨无阻。

一人一狗,就这样,守了安澈七年。

第八年,大黄狗坚持不住了,也随着安澈去了。

子芩发现的时候,阿旺正躺在安澈的墓碑前睡得安详,曾经光泽的毛发在这几年早已经变得枯黄干燥,可那紧闭的眼,却是幸福的。

大黄狗没有人类复杂的情感,它只知道,它守了自己的主人一辈子。

子芩面无表情在安澈墓碑旁边又挖了个洞,把阿旺埋葬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就沉默地回了竹屋,收拾了包裹下山去了。

七年,他把安澈留下的医术全学会了。

第八年,他在山脚下开了个医馆,收了几个学徒,顺便为村民们义诊。

久而久之,灵溪村的村民都知道,山脚下那个医馆里的俊医师是个怪脾气的。

沉默又可怕,却又一次次为村民们解决疑难杂症。

他的医术很高超,每次却只收两个铜板,买一串糖葫芦,也不吃,就那样从早放到晚,不允许任何人动。

顽皮的小孩曾说他偷偷看见,那个怪医师盯着糖葫芦在哭呢。

没人知道小孩说的对不对,事实上,除了治病,他们真不敢去惹那个怪人。

光是那双幽深空洞的黑眸盯着人时,都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他很俊朗。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七个年头。

医馆里的学徒们学会了怪医师的医术,怪医师留下一堆医书便没了踪迹。

有人说,怪医师是神仙,下凡来普度众生呢。

有人说,怪医师是去找人了,他时常对着天上的月亮看,肯定是在思念一个人呢。

无论如何,这个奇怪可怖的医师拯救了一个个重病的村民,村民们其实很敬佩他。

他是好人。

村民们一致这样认为。

之后,医馆的学徒们代替着怪医师坐诊。

每次也是只收两个铜板。

他们说,这是师爷定下的。

——

竹屋后,玄衣男子握着发黄的纸张静静地躺在埋着白骨的棺材之中,颤抖地抱着那堆白骨,内力翻涌,男子唇边渗出的鲜血,他终于如释重负闭上了眼,诡异又温馨。

若是村民在此,定会认出那纸是花朝节特供的宣纸。

“惟愿子芩逍遥安康。”

亦浓亦纤的黑字旁边是歪歪扭扭的小字——

“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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