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夏说的话,孟清竹愈加的愧疚,她连忙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被人在学校论坛造谣,是因为我。
想要谣言平息,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不能再做朋友了。”
林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孟清竹羞愧的别过头,看着不远处。
那个方向,是经济管理学院。
孟清竹盯着那个方向,声音轻缓,娓娓道来:“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母亲一起,寄住在叶羡之家,后来连母亲去世,都是叶伯父跟伯母帮忙发的丧。
我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就只能继续寄居在叶家。”
那时候,叶母将孟清竹领到了叶羡之的面前,跟叶羡之说:“阿羡,清竹的母亲已经去了,如果你愿意当她是个玩伴,那就留下她,如果你不想,明天妈妈就让人将她送进孤儿院。”
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去孤儿院呢?
当时的孟清竹吓得要命,眼泪汪汪的看着叶羡之,希望他能留下自己。
叶羡之果然选择了留下她。
但是,自那以后,她就变成了叶羡之的私人小保姆,小跟班。
曾经,有段时间孟清竹是感激叶羡之的。
甚至将叶羡之当成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那时候叶母对孟清竹没有好脸色,经常换着花样找孟清竹的麻烦,将孟清竹关进阁楼上的小黑屋,不让孟清竹吃饭。
那时候,都是叶羡之偷偷拿着吃着塞给孟清竹。
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霸凌者盯上了孟清竹,在孟清竹再一次被霸凌者拖进学校厕所的时候,是叶羡之救下的她。
从那一次开始,孟清竹对叶羡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难以言说的秘密。
可这世上有两件事是藏不住的,一是咳嗽,二是爱上了一个人。
孟清竹对叶羡之的好,表现得那么赤裸裸,那是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发自内心的爱。
周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偏偏只有叶羡之,他不戳破,但也不拒绝,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孟清竹对他的付出。
一旦孟清竹在这段感情中累了,想结束对叶羡之的喜欢的时候,叶羡之就会再给她一点希望。
直到高考结束,孟清竹有一次在返校的时候,遇到了那个曾经带头霸凌她的女同学。
如今那个女同学已经在外地读大学了。
可能是人渐长,是非观也会被外界重新塑造。
那个女生见到孟清竹后,主动叫住她,跟她说了当年的事情。
原来当年是叶羡之主动引导着那个女生带人去霸凌孟清竹的。
她说:“当时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既然他引导着我们几个去霸凌你,可是为什么他又去救你呢?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他想从心理
上彻底控制你。
你还记得之前你交的那几个好朋友吗?后面他们都跟你渐行渐远了,其实都是叶羡之,是他在背后对那几个人施加的压力,让她们不准跟你做朋友。”
沉默片刻后,那女生强调了一句:“无一例外。”
那一刻,孟清竹的世界观,彻底的崩塌了。
为了证明那个女生没有说谎,孟清竹一个一个的去联系曾经跟她交好过的几个女生。
虽然有几个人犹犹豫豫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但是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孟清竹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她们之所以选择远离孟清竹,都是因为叶羡之。
叶羡之威胁他们,用各种方式逼迫他们远离孟清竹。
这个男人,太可怕,也太变态了。
他为了彻底的控制孟清竹,切断了孟清竹一切的人际关系,让孟清竹一辈子只为他而活。
回忆戛然而止,孟清竹继续对林夏说:“所以这一次,他见你跟我走的近,又故技重施了。”
林夏听完后吃惊的睁大了双眼,这个叶羡之也太不做人了吧?
她虽然不喜欢霍怀瑾,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跟叶羡之相比,霍怀瑾简直就是天使了。
当然了,在感情里,是不能比烂的。
林夏一把握住了孟清竹的手,郑重道:“他越是这样,咱们就更不能妥协,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做他的提线木偶吗?”
孟清竹笑着摇摇头,她长相清艳绝伦,自带清冷气质,只是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眉眼间难掩痛苦神色,她说:“我会离开,叶家帮我的,这么多年,我也还清了。但是,我不想连累你。”
林夏笑了起来,声调软糯好听:“不会呀,人活一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旁人的目光呢?你帮了我,就是我的朋友,怎么能在朋友有困难的时候,选择放弃朋友呢?”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孟清竹都是学校里唯一一个站出来为林夏说话的人。
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同时,她想交孟清竹这个朋友,她不想像上一世那般,死的时候,没有亲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孟清竹还要说什么,被林夏打断,她拉着孟清竹的手往体育场的方向跑。
“走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等两个女孩子手拉手跑进体育场的时候,迎新大会果然已经开始了。
林夏俏皮的朝孟清竹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果然晚了。”
孟清竹朝林夏指了指说:“你们班好像在那里。”
可惜距离这里太远,又是人山人海的,林夏没过去,就选了个比较紧的座位跟孟清竹一起坐了下来。
两个人找到座位坐好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话了。
体育场四周都有巨大的VcR,透过VcR,林夏看到主持人热情又专业的介绍到场的学校领导以及学生代表。
接下来,校长、学生代表,分别做了发言,最后校长拿着麦克风笑着说:“今天,本校还请到了霍氏集团的霍总,霍怀瑾先生,为我们讲述他在京大读书时候的曾经与过往,以及如今就业方面的问题。”
林夏听到“霍怀瑾”三个字,很明显的一愣。
上一世她也参加了迎新大会,怎么不记得霍怀瑾来过?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体育场的大门敞开,外面的光投进来,悉数打在霍怀瑾的身上。
他穿一身黑色西装,从容的一步步朝着主席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