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没意识到霍怀瑾生气了,仍旧笑着说:“要说长辈那就有点夸张了。不过林小姐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呢。”
霍怀瑾没好气地说:“她已经成年了。”
潘姨笑着说:“是是是,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毕竟是先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嘛,当然是成年了,不过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即使成年了,也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啊。”
听潘姨这么说,霍怀瑾心里好受了一点。
小孩子的心性,今日好,明日不好,可能后天又变了。
他怎么能跟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计较呢?
霍怀瑾说:“我知道了,潘姨。”
潘姨乐呵呵地笑着,又问道:“先生,您要不要单独重新收拾出来个房间,专门给林小姐以后常来住的呀?”
霍怀瑾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他点点头:“可以,就我旁边那个吧,阳台最大,而且朝阳。”
潘姨笑着应下,又说:“要不要重新装饰一下啊?又或者您可以问一问林小姐喜欢什么风格的,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来装修。”
霍怀瑾想了想,倒是也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
他说:“你先把房间收拾出来,等我问完后,再说重新装饰的事情。”
潘姨:“好嘞。”
说着,潘姨就笑着又进了厨房。
……
霍怀瑾看了眼一桌子的早餐,林夏不在,他也没了胃口,但是想到潘姨的话,又返回桌边,打包了一个三明治。
这会儿是早高峰,别墅区这里距离公交车或者地铁口又比较远。
所以霍怀瑾开车出了小区的时候,林夏还站在小区门口等网约车呢。
霍怀瑾在路上停下车,走到林夏的身后。
他站在她身后。
都站了一会儿了,林夏还没发现。
霍怀瑾勾了勾唇,笑着开口:“还没打到车?”
林夏被霍怀瑾吓了一跳,立刻回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候,林夏才发现,霍怀瑾的车就停在他身后不远处。
霍怀瑾淡淡道:“上班。”
林夏:“哦。”
霍怀瑾:“走吧,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今天早上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林夏哪里还能继续心安理得的做人家的车。
林夏笑着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打的车很快就到了。”
霍怀瑾:“怎么,是怕我死缠烂打?这里很难打车,尤其是这个时间,很少有人会打车来这里,而那些司机更不会跑空车来这里。”
林夏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的网约车信息,根本没司机接她的单。
霍怀瑾道:“上车吧,反正顺路,如果你觉得我是不怀好意,那就把你放在距离这里最近的地铁口。”
他说着,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走,见林夏还是站着不动,霍怀瑾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记得你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是主修课吧?刚开学,就给老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林夏一咬牙,不得不认命,这个时间,确实没有司机愿意往这边跑。
她上了霍怀瑾的车,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霍怀瑾拿出刚才从家里带出来的三明治,递给林夏,说道:“不是特意为你带的,不过是这个三明治本来就在你的餐盘里了,你不吃,想要留给谁吃?”
林夏又说了声谢谢,接过三明治,正要放进包包里,却听到霍怀瑾问:“为什么不吃,不饿?”
林夏摇摇头,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怕在车里吃东西,弄脏了你的车。”
霍怀瑾轻笑一声,淡淡道:“我没那么干净,吃吧。”
其实林夏早就饿了,昨天的晚饭本来就吃得早,又去给霍怀度补了课。
给霍怀度补课,那可是一件极其消耗体能的一件事。
今天早上因为急着跟霍怀瑾划清界限,早饭也没吃几口,只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口牛奶。
林夏到底是没能抗争过这具身体,撕开三明治的袋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霍怀瑾一侧头就能看到林夏安静地吃东西的样子。
她吃东西的时候,两边腮鼓鼓的,像极了吃东西的小仓鼠。
霍怀瑾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唇角,突然,他说了句:“我也饿了。”
林夏一怔:“啊?”
霍怀瑾说:“我也饿了,把你的三明治分我一点。”
林夏看着手里只剩一半的三明治,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只剩一半了,而且是我吃剩下的。要不您把我放下,那边有个便利店,我帮你进去再买个三明治?”
霍怀瑾看了眼路旁的便利店,将车停在了便利店门口,他朝林夏伸出手:“我先帮你拿着,你进去帮我买。”
林夏没多想,把打包袋重新包好,将剩下的半个三明治交给霍怀瑾,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等林夏买了一个三明治跟一杯咖啡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霍怀瑾正在慢条斯理地吃她剩下的那半个三明治。
林夏站在车旁,指着霍怀瑾手中的三明治,声音软软的,却又带了几分责任:“你怎么吃我的呀?”
霍怀瑾笑:“你的?”
林夏的脸瞬间就红了,严格算起来,这三明治还真不是她的。
这本来就是霍怀瑾从家里给她带来的。
林夏抿了抿唇,将买的三明治跟咖啡放到车座上,对霍怀瑾说:“前面就是地铁口了,谢谢您送我过来,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要关上车门,却听到霍怀瑾对她说:“你的确实更好吃一点。”
林夏一怔。
霍怀瑾从座位上拿起那个林夏买的三明治,下车,绕过车身走到林夏的面前,将三明治塞进林夏的手里,说道:“我吃了你的,所以,把我的赔给你。”
说着,霍怀瑾还抬手,在林夏的头顶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笑着说:“别这么怕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完这句话,霍怀瑾转身进了车。
林夏看着黑色迈巴赫驶入主干道,想着他那句“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啊,他可是堂堂霍怀瑾啊,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来的小姑娘,一直放下高贵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