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唐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咬着包子的林夏,问坐在后排的霍怀瑾:“霍总,您不下去跟林小姐打招呼吗?”
霍怀瑾盯着林夏,淡淡道:“不能打草惊蛇。”
柯唐:“是。”
很快林夏就把自己点的全部都吃完了,而且她结账的时候,只付了自己吃的那部分的钱。
张文斌气得不行,没好气地问林夏:“我说小夏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顿早餐而已,你怎么还只付你自己的?”
林夏笑了,她说:“你一个长辈,一顿早餐而已,你不替我这个还在上学的晚辈付款也就罢了,怎么还让我一个没有赚钱能力的学生来付钱呢?”
张文斌被林夏说的哑口无言。
最后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等一会儿回了村,把她用绳子一绑,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张文斌付了自己的早餐钱,跟在林夏的身后出了早餐店。
林夏站在旅馆门口,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霍怀瑾的车。
想到霍怀瑾说的,她都有可能认不出他来,林夏想到了什么,看向停在路边的那辆本地号码的越野车上。
虽然隔着车玻璃,看不清越野车里面坐着什么人,但是林夏就是感觉那辆车里面坐的人,就是霍怀瑾。
林夏原本想把这辆车拍下来,然后发给霍怀瑾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
张文斌走到张树成的身旁,说道:“爸,我们吃完早餐了,走吧。”
张树成看了看张文斌那双手空空的手,又看了张文斌一眼。
张文斌一脸的不明所以。
张树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文斌更加的不明所以了。
趁着林夏不注意,他问张树成:“爸,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张树成冷笑道:“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自己吃饱喝足了,也不用管自己的老爹了。”
这是怨张文斌没有给他带点早餐过来。
张文斌一脸的冤枉:“爸,是您自己说不饿的,您要饿了,为啥不跟我一起去吃呢?”
张树成没说话,直接出了旅馆。
林夏跟在他们身后。
张文斌笑着对林夏说:“小夏啊,叔叔的车就在停车场,很快就到了,咱们呀,很快就到家了。”
张文斌自己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很和蔼,其实他不知道,他脸上的得意,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林夏只装作没有看到,跟在张树成的身后,上了车。
张文斌开启了面包车。
林夏透过车窗,看到后视镜里面那辆黑色越野车。
她脸上扬起了笑。
那果然就是霍怀瑾的车。
林夏拿出手机,给霍怀瑾发送了一条微信。
林夏:我看到了。
霍怀瑾几乎是秒回。
他说:嗯。
林夏没再回答,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只觉得这一趟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大概一个小时后,经过了一段沥青路,又经过了几段还算好走的大路,最后又经过了几段不好走的泥路,最终,面包车开进了一处小村子。
小村庄看起来跟林夏从小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一样的破旧,房屋低矮,空气中隐隐还有大粪的臭味。
面包车停在一家大门还算气派的门前。
林夏从车上下来。
有几个村里的人路过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林夏几眼。
张文斌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
那些村民知道张文斌一家人不好惹,只能快步离开了。
张文斌笑着对林夏说:“小夏,到家了,来,快进去。”
这时候,大铁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对方看起来是个中年妇女,其实也就三十多岁。
这个人正是张文斌的妻子叶梅。
叶梅见到林夏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她连忙伸手把林夏拉了进来,笑着说:“哎哟,这就是侄女吧?长得可真俊。”
林夏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淡淡说了声:“你好。”
叶梅笑着说:“哎哟,你得叫我小婶婶。”
林夏没说话。
这时候,老太太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林夏来了,眼底迸发出惊喜,笑着迎上来:“你们终于把夏夏带回来了。”
林夏说:“既然我都来了,那就带我去我父母的坟上磕个头吧。”
老太太笑着说:“不着急不着急,刚回家,先喝口水歇一歇。”
说着,就把林夏往屋里拉。
将林夏按到床沿上坐下后,老太太给叶梅使了个眼色。
叶梅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去厨房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林夏:“来,喝口水。”
林夏接过水,放在唇边,假装抿了一口,又把水杯放到一旁。
叶梅见水杯里的水几乎一点没说,笑着说:“多喝点啊,是不是喝不惯我们乡下的水啊?”
林夏笑着说:“对,确实喝不惯。不过我这会儿也不渴。”
叶梅与自己的婆婆对视了一眼。
老太太笑着走到林夏的面前,问道:“夏夏吃过早餐了吗?奶奶给你去做点早餐吃吧?”
林夏笑着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老太太脸上笑容僵硬了一瞬间,又换上了更加和蔼的笑容,对林夏说:“那奶奶去给你洗点水果吃。”
林夏点点头。
老太太走出卧室,来到张文斌跟张树成的房间,低声骂道:“那小贱人水不肯喝,饭也不肯吃,我们还怎么把她弄晕?”
张文斌说:“要我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一棍子打晕绑起来,用麻袋一套,让车上一扔,直接给买家送去就行了。”
张树成一巴掌拍在了张文斌的脑袋上:“你这个蠢货,如果只是把她送到买家那还用回咱家这么麻烦干什么?刚才直接把她送到买家不就行了?
咱们是为了她手上的钱,那小贱人平日里穿得花枝招展的,昨日夜里还帮咱们付了住宿费,手里能没钱?
她肯定有钱,所以再把她送到买家的手上之前,先撬开她的嘴,把她手上的钱撬出来。”
老太太也拍了一把张文斌的脑袋,说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你爹想得这么周到。”
张文斌问:“那现在怎么办?她又不肯喝加了料的水。”
张树成脸色一变,一脸阴狠地说:“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