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兵结束之后,刘卓又开始了在辽州时候的日子,将两万的士兵,按照各自的擅长列成千人队。
然后,由高景轩、袁少恒、王嗣澄、苏晖、陆瑾、方国栋、段千秋、宋无双、赵星尘、徐可安、蔡壮、唐林、赵谦、王大虎等担任千人队队长。
徐长庚、张宁远、吉达、王北风、卫道五人各统领三支千人队,剩余五千人马刘卓亲自指挥。一众将领的官职、任命也一同与奏疏发往中枢。
刘卓不断的将各队将士打乱,重新编制,就是为了降低某将官对于底下士兵的影响。说白了,刘卓就是不想过度依赖手下,想将所有的军队控制在自己手中。
明朝后期,绝大多数的将领掌握着军队,说是将领的私兵也不为过,这倒也不是刘卓独创。就算朝廷拉拢了军中的几个将官,也于事不补,无济于事。
由于系统的存在,刘卓可以清楚的观察到这些将官中有那么一两个与自己亲属关系没有达标,时间已经持续了很久。不用想,绝对是上面的手笔。
由于人数增加,在营中训练就稍显拥挤。刘卓也不再扩建,直接带着浩浩荡荡的两万人在海边开始苦练。
海边俯卧撑、负重训练、耐力锻炼、双人比武等等,只要是能想到的科目,全部给安排上。
在这一日又一日的训练中,多数士兵也见识到了刘卓本人,也看到了刘将军在十多人的围攻中不落下风。这一幕幕的场景刺激着在场的诸多士兵,下狠劲操练。
就算是到了十一月份,依然有大量的士兵光着膀子在寒风中奔跑,带头的自然是刘卓。这也是为了让两万多将士可以在辽东尽快的适应寒冷的环境。
当然,刘卓还是做了大量的预防工作,万一因为训练出现冻伤就不太好了。直至十二月份,一场大雪降临,刘卓算是暂时中止了训练的进程。
虽然大雪原因不能操练,但是可以识文练字啊,这就难为在场的一众大老粗了。当众人得知这是每年考核必考科目后,一干大老粗,挑灯习字。
北京城中。
皇城的一处大殿内,天启小皇帝端坐龙椅看着魏忠贤递过来的奏疏。不时眉头紧皱,不时脸上露出喜色。
突然,天启小皇帝大笑一声:“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看中的贤才良将,这下看那些朝堂的的东林党人有何话说。”
魏忠贤自然是清楚天启皇帝的为何大笑。但他永远不知道正是他的几处闲棋,才促成了刘卓提前驻军辽东。
“陛下,看来刘巡抚是自信可以守住,才打算进驻辽东。如此的话,距离收复辽东不远矣。”魏忠贤拍着龙屁。
“朕记得当初,刘卓说练兵三年、五年培养出一批可以与后金八旗抗衡的野战精锐。如今提前驻守,会不会有些着急了。”天启皇帝有些担忧。
“陛下,两者是不冲突的。在依靠城防的前提下,我军据城、据险来守卫,完全不惧后金。若是在平原某处,野战肯定是不敌后金的。刘将军熟知兵法,自然是清楚的。”魏忠贤向天启皇帝解释道。
“刘卓才能不凡、出类拔萃,看来收复辽东的重任就在此人身上了。”
“孙承宗经略辽东,耗费巨资,修成宁远防线(天启五年修成宁锦防线),一味防守。毛文龙在辽东也只会小打小闹,枉费朕曾经对他抱有厚望。”
天启皇帝心中也有一张算盘,虽然刘卓做事不循章法,但是这人办实事,还做事。
况且,此人自接任登莱巡抚以来,从未向朝廷表示任何的难处,也没有向朝廷要粮要银子。就地筹集,自行解决,这才是体恤朝廷的好官啊。
与孙承宗、毛文龙、王在晋之流相比,刘卓简直比他们好了千倍万倍。如若早早的将宁远防线耗费的钱粮用在刘卓身上,或许辽东早就已经收复了。
“陛下圣明,刘巡抚确实能力非凡。”还好这人是自己当初大力举荐的,早早投靠自己,也不枉费当初承受的压力了。魏忠贤心中暗自窃喜。
“若是让刘卓兼任山东巡抚,你觉得怎样?”天启皇帝试探性的询问。
“陛下,如若让臣实话实说,那肯定是极好的。刘巡抚在登州的那些举动处处都是为百姓考虑,还有明年动的工水泥路。这些桩桩件件都透露出,刘巡抚擅长组织、协调,同时也深得民心。”
“但是,陛下,刘巡抚才二十出头,如若早早的出尽风头、位极人臣,恐慧极必伤,造人记恨。微臣恳请陛下慎重。”
魏忠贤对那些东林党人套路实在是太清楚了。若是现在将刘卓提拔到山东巡抚这个位置,刘卓的一举一动必然会被人盯着,那时就不帮他而是害他。
刘卓的年轻是个硬伤,绝对受人嫉妒,还不如再让刘卓埋头历练几年。
“朕作为皇帝,连想用谁的资格也没有吗?那朕做这个皇帝有何益处?有何益处?”天启皇帝顿时勃然大怒,眼睛死死盯着魏忠贤怒吼。
“陛下请恕罪,臣所奏均属实情,还请陛下三思。”魏忠贤跪地埋着头说。
大殿中立时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启皇帝才缓过来,说道:“以后在钱粮方面多倾斜登莱,至于刘卓在奏疏中所奏朕全部准了。”
“臣遵旨。”魏公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天启皇帝走后,魏忠贤才缓缓起身,坐在椅子上思考如何对待刘卓。
陛下如今过于看重刘卓,我若是不对其有所表示,以后怕是很难掌控了。下定决心后,魏公公便开始动笔。
……
登州府城。
“你已经打算好了吗?明年就再一次登上辽东吗?”董映雪穿着厚厚的棉衣紧握刘卓双手。
“你不用多想,我登上辽东,也只是占据要紧地方。好让百姓安心耕种,从而减少钱粮的消耗,不会对后金发动大规模的行动。”刘卓向媳妇缓缓道出自己进驻的目的。
“九月份的时候,我去了次长生岛,岛上的百姓过得并不好。登莱两州的供给与城外收取的税银在实是养不了太多的士兵。若不是商行在练兵前购置了大量的粮草供给,这兵能募多少都不知道。”
“本想着通过海上的的便利,插手海贸,奈何登莱先天优势不足啊。或许等水泥路修成才会有所好转。若是日后收不了回报,可就坑苦了刘家。”刘卓一脸无奈的说着。
“你就没想着请求朝廷拨出一笔军饷吗?”董映雪疑惑不解。
“想过啊。奏疏递上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拨下来银两杯水车薪。朝廷把重心全部放在了宁远一线,对于登莱、东江确实是不太看重。宁远一带十多万的兵马,而登莱也就几万人,你觉得朝廷会在乎小小的登莱?”刘卓反驳着。
“都是在为朝廷当官,为大明朝打仗,朝廷不能厚此薄彼。你不写条陈上奏,我来帮你写。”董映雪放平纸张,拿起毛笔思索片刻,开始写道。
前世的时候,孙承宗经略辽东四年,练兵、修城,步步为营,渐渐推进。派兵占据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形成宁远防线。
天启五年,明军自宁远又向前推进二百里,从而形成了以宁远为中心的宁锦防线。孙承宗在辽东期间,与天津巡抚毕自严、登莱巡抚袁可立遥相呼应。
“关门息警,中朝宴然,不复以边事为虑矣。”这就是对孙承宗的评价。孙承宗虽未直接参与后来的宁远、宁锦之战,但是其修筑的城防、购置的火炮确实在大战中发挥极大的功劳。
孙承宗是有功,不否认。
但是,孙承宗在辽西花费的白银太多了,达上千万两的白银。朝廷每年都要投入海量的银子,疯狂建造的堡垒,把大明财政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崇祯朝时期,后金更是屡屡南下劫掠,对关内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如若将这些白银全部用在养兵、练兵上,可能就是另一番的场景。
天启小皇帝后来可能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让其致仕。随后高第代替孙承宗经略辽东,高第主张撤掉宁锦防线,但是袁崇焕不同意,才有了宁远、宁锦大捷。
现如今,除了刘卓、毛文龙关注辽东半岛,好像也没有什么人看重辽东半岛。
后金对待辽东半岛与毛文龙也是不太重视的意思,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广宁、宁锦州一线、以及察哈尔蒙古身上。
“娘子,不必如此为我忧心的。明年就有转机了,你难道连我的话也不信?”刘卓望着在写奏疏的媳妇说。
“你不是说上不上疏都一样,那倒不如上一次奏疏。再说了,这不是为了你一人上奏疏,而是为了城外上万的将士上奏。说不定,朝廷看到了这个情况,就同意了。”董映雪继续坚持道。
虽然自己的夫君有一些大逆不道之言,甚至还想着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是现在好歹还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
将领募的士兵,一直私人出钱粮养着,算是怎么回事呢?不给拨付粮饷,以后就真成私兵了。
望着那一脸坚持的媳妇,刘卓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任其施为。刘氏商行、刘家对于如今的困局,也提供不了太多的帮助。
上次复州之战全靠着商行操办一应的事务,已经使得商行、刘家元气大伤了,至今依旧也未能恢复元气。
刘卓指出的明年可能有所改观,就是张家口范家与那六千的劳力带来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