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让萧岳过去打探之后就没了消息，现在生完孩子又有了，时机倒是巧。
乌云小心问道：“娘娘，要不然还是推迟一会儿吧，您这会儿还没恢复全呢。”
凝霜思考了很久。
今日在洗儿会上云妃和李妃的目光有如实质，再加上青萝失踪多日，至今见不着身影。
加上萧时衍准备封后，又决定令她改姓，朝堂后宫定然会有一番大动荡。
扳倒云妃等人，目前最为要紧。
\"你安排下去吧。\"凝霜道。
女官带了昭昭和蓁蓁一块过来。
两个娃娃躺在榻上，小手也胡乱在空气中抓着什么。
蓁蓁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见凝霜后就不断地笑。
凝霜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怎么自己就生了两个小孩出来？
“怎么了？”萧时衍刚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凝霜在发呆。
他一手抱起一个，“让父皇看看，现在蓁蓁和昭昭重了些没？”
“陛下小心。”凝霜伸手虚扶一把，“可别摔着孩子了。”
萧时衍抱得极稳，见她担心的模样，悠悠笑道：“这可没办法，你一下生了两个，我不得一碗水端平了？”
两人躺在一块，慢慢逗弄着孩子，公主和皇子累得都睡着以后，女官才将两个小主子抱回寿康宫。
说是太后养着，实际上白日里孩子若是醒着，基本上都在凝霜这儿。
她慢慢整理着床上的玩具，萧时衍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方才可没跟你开玩笑，当真愿意姓黎？”
“这不是陛下定好了的。”凝霜笑道：“又来问臣妾做什么？若陛下不介意臣妾随了前朝的国姓，那黎便是正正好。”
萧时衍当然是不介意。
传言唐太宗都立了隋炀帝的女儿为妃，他立个后也无伤大雅。
“只是你想好了自己叫什么名儿吗？”萧时衍问道：“此番才好上了族谱。”
凝霜道：“陛下想吧，臣妾想不出来。”
萧时衍不禁想到了她的小名，皎皎。
乐安公主愿其同云中皎月一般清白于世，如至珍宝，萧时衍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变动。
自然是得遵循乐安公主的遗愿。
“大名，便唤黎皎清吧。”
凝霜在口中将这个名认真念了一遍，开心地笑了：“就这个好。”
她忽然凑过去，亲了萧时衍一口：“不过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凝霜。”
名字一确定下来，便可通知黎家的族老。
萧时衍倒是想好了理由，凝霜愿唤肃王妃姨母，他便将凝霜录在其生母乐安公主名下。
外头传言自然不能将她的身世给传出去了，只能说是当年战乱，肃王夫妇无意间将女儿流落在外，如今被寻回。
又念及乐安公主没有后嗣，担心其成了孤魂野鬼，因此愿意将凝霜过继到乐安公主膝下。
至于黎家那些族老……根本不用萧时衍劝说。
前朝覆灭后，还活着的黎氏恨不得夹紧尾巴做人，如今族内天降一个皇妃，自然是人人欢喜。
接着，就该慢慢清算萧岳那边的人了。
如今南阳公府等人可都在大牢内，虽说是有凝霜的嫡母嫡兄，以及各个兄弟姐妹，萧时衍可都没打算轻饶。
尤其是沈老夫人。
先前帮着萧岳迫害乐安公主，现在却又因害怕设计刺杀凝霜。
若不是为了留着，钓萧岳出来，他早就将人给杀了。
偏生现在外头正乱着，萧时衍揉了揉眉心。
萧岳属实是有些难缠。
……
确定好时日，凝霜与萧岳偷偷见面。
如今萧时衍已经开始怀疑他的假身份，两人自然是不能再这么光明正大。
不过凝霜没有告发，也是在让萧岳帮忙查一查仁熹皇后的死因。
萧岳没反应过来怎么换了地方，便听凝霜道：“如今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没养好，陛下看得紧一些，便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也没有告诉萧岳，萧时衍在查他的事情，又说道：“萧时衍最近打算立我为后了，云妃那恐怕会有一些动作……你手上的证据，如今可以直接拿出来了吗？”
萧岳点了点头。
“如今外头正乱着，云妃也没多大心思看顾玉壶，便将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都给撤了。”
“那县令如今自身都难保，玉壶也落到了我的手上。”
竟没有想到是因为通过黄河水患，外地遭乱才将玉壶捉住。
凝霜忍了又忍：“黄河水患，是你做的吗？”
萧岳挑了挑眉，道：“嗯。”
“为何要这么做，不过是捉个人，为什么要害得其他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你想太多了。”萧岳笑道：“我本来目的便是弄乱大堰，捉玉壶不过是顺带的。”
他见凝霜这副模样，饶有兴味地打量她：“不会是生个孩子把弄得心软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儿子的皇位做什么。”
萧岳咧开嘴笑了一下：“你就当我失心疯，存心想给你的夫君找点事做吧。”
他正色道：“不说这些，来说说你的正事。”
“那个玉壶倒是收了人家不少好处，宁愿死了也不肯透露出半点出来，最后还是我挑了她的情郎下手，她才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萧岳回想当时的场景，倒是颇为感慨。
“说完后，玉壶问我可不可以将两人都放了，我说不可以，只能放走一个人。”他似乎陶醉其中：“真没想到，还没等玉壶说出口，她那个情郎就直接拔刀将人杀了。”
还真以为有多真心实意，结果情郎早早就恨上了她。
“若不是我勉力救治，恐怕你还得少一个人证呢。”
见他弯弯绕绕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凝霜有些忍不住了：“你若是不说，我便先回去了，这里坐着实在是难受。”
“你先别走，不就准备说了吗？”
“你那贴身宫女青萝也失踪了？不如趁此机会，将满宫上下都清查一番吧。”萧岳似笑非笑道。
“起先我还猜测此人是见主子不行了才为自己谋出路。”萧岳啧啧称奇，摇了摇头：“竟没想到萧时衍后宫还挺卧虎藏龙……一入宫就暗地里收买了大半个宫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