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秘卫和游方士武装部队在准备就绪后,迅速出动。
短短半个小时,隶属于游方士的空艇部队和地面部队就封锁了陨日邪教的人可能在的街区。
在他们来之前,沃克区的当地警察就暴力拆除了一些街道沿街的棚子,让银甲密卫的灵柩马车能够通过。
总计十支游方士武装小队在四十名银甲秘卫的带领下开始突击街区。
“注意!此次任务很可能要进入污染地区,所有人必须严格检查好自己的防护装置!
如果行动中发现有被污染的情况,将会被直接射杀!请各位注意!”
游方士部队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对小队队长说道。
“是!”
行动人员立刻开始换衣服,他们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戴上氧气面罩,检查密封装置。
一刻钟后,所有人准备就绪,银甲秘卫也从灵柩中出来。
“行动!”
一声令下,十支小队以二,四,四个人的分组方式分成三组,一个火力组,一个突击组和一个支援组。
火力组迅速进入街道的制高点,使用重火力封锁当下的街道,突击组开始一个建筑一个建筑地进行清理任务。
支援组跟在突击组的后面。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第一波敌人,那是一群腐烂的尸体。
不过也仅仅就是一群活死人,除了不怕痛以外没有其他的特殊。
游方士的普通枪械火力很快就解决了这些东西。
接着是群被植物覆盖的尸体,他们拥有更强的韧性和愈合能力,甚至扭曲的外形还有一定的精神污染。
随队的银甲秘卫出手迅速解决了它们。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总指挥拿着望远镜,站在街道附近的塔楼上说道。
“我的朋友,有什么问题?”
一名银甲秘卫问道。
“因为太正常,也太过于套路了,就好像是一场演戏一样。”
“正常?套路?”
“是的,你看,敌人都是复苏的尸体,一波比一波厉害,让前线部队在战斗的同时对着压力越来越大就会进入战斗状态而遗忘了分析当下的情况。”
总指挥分析道。
“是有些不正常,敌人不应该是越来越强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样,你想到了什么?”
“陷阱或者说是个伪装的据点。”
“陨日邪教的人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不清楚,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指挥皱起了眉头,看着远处冒着黑烟的街区。
。
此时,在沃克区的一处集市中,马克西姆正通过和一个藤蔓连接观察被封锁街道的情况。
而在他的周围全部都是被藤蔓从不同部位刺入的人。
这里安静的有些奇怪,就像今天的沃克区这一块区域的每一个地方。
随着游方士和银甲密卫的进入,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这里的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深怕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会被牵连进去。
毕竟他们有些人是黑户和灰色地带的经营者,如果被发现的话可能会多加一些税交给当地的那些警察。
所以集市诡异的情景并没有被发现。
“呵呵,你真的是在玩火马克西姆。”
西蒙坐在马克西姆的旁边,操控着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将扭曲那些被藤蔓刺入者脑海中所看见的画面。
马克西姆本打算让沃克区的人在附身虫的作用下暴动,但是他低估了这些蝼蚁的麻木程度。
于是他想要将游方士和银甲密卫的行动改变为王国有计划地屠杀他们,这样激起他们的求生欲,再鼓动一下就会发生暴动了。
而这里一旦暴动,配合莫塞斯的行动,诺里安王国和源血教堂就必然会介入。
到时候在艾斯弗洛列王国和诺里安王国混战的时候,自己抓住莫莱德,建造躯体,进行转移秘仪,一切就都能悄无声息地完成。
当然了,他们这些人加上附身虫可能想要发动一场暴乱是幻想。
但是源血教堂和诺里安王国的暗中力量说不定就会来推波助澜。
哦不,是一定会来,他们太想重现曾经诺里安联盟在卡兰大陆西方的霸权地位了。
。
游方士和银甲秘卫针对陨日邪教据点的清剿行动很快就结束了。
这里并没有多少预想中的强劲抵抗力。
在银甲秘卫的帮助下,游方士只是损失了一些弹药,几个人受了重伤,部分人员有轻微的精神创伤而已。
几个陨日邪教生命派系人员变成的扭曲树妖尸体和一些具有污染性的物品被银甲秘卫亲自收集,然后装进特制的密封集装箱里,从街区建筑中拖了出来。
它们将会通过绳索由地面升空到达空艇上,然后再经空运达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后续跟进的清理部队将会在银甲密卫与游方士最后的检查工作结束以后进入这个街道进行痕迹抹除,消毒以及尸体焚烧处理。
在街区附近的塔楼中,两位负责人并没有因为行动顺利完成而高兴。
“结束了,没有什么异常。”
银甲秘卫架着手说道。
“是啊,没什么异常,陨日邪教的据点就被摧毁了,我们也发现了血线虫的踪迹以及他们传播的方式。
等到海关的人将散播到各处的那些贩卖商逮捕起来,警察和医院将相关感染人员控制住以后,这一次意外事件大概就算是结束了。”
游方士行动负责人把望远镜放到桌子上,他眉头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大人,但是这就是我担忧的地方,没有什么异常,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的确,陨日邪教冒着被全大陆通缉灭绝存在的风险只是来投毒报复王国?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个疯子的个人行为。”
银甲秘卫点了点头。
“而我们并没有抓住一个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疯子。”
“是的大人。”
银甲密卫和游方士负责人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房屋起起伏伏,参差不齐的沃克区。
这里随着天空中和地面上王国军队的撤离,正在慢慢地恢复它原本吵闹的模样。
畸形的蒸汽机尝试着重新开始运转。
只是在他们的眼中它和过往又有些不同,而这个不同他们还暂时找不出来。
“我有很不好的感觉大人。”
“那就派人盯一下,总指挥。”
“是大人。”
。
汉斯接到了命令,来沃克区盯梢。
现在独立条约保卫局除了一些本职工作和保护要员以外,可能就只剩下配合工作了。
与他接头的游方士是一位叫做茜尔克的女士。
他们小队在调查沃克区那个被标记为未命名梦魇的街区中遭到了重创,现在小队暂时处于休养状态,也就来负责盯梢的任务。
所谓未命名梦魇地区,汉斯了解了一些,大概就是奇幻小说里面说的那样,一片区域陷入了所谓的“噩梦”之中,陷入的程度不同,其级别也不同。
从险恶梦境,到无名噩梦,到命名噩梦,到未命名梦魇,到命名梦魇,再到神之梦。
除了险恶梦境,独立条约保卫局的人还能够参与以外,其他的都被标记为了致死性区域。
那意味着进了那些区域,可能十死无生。
所以想必能够从未命名梦魇区域中活着回来的游方士,应该不是普通人。
眼前这位贵族一定不简单。
汉斯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打交道了。
“汉斯先生?”
“哦?哦!啊,对不起,茜尔克女士,刚刚走神了。”
汉斯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想你应该知道陨日邪教吧?我说是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
汉斯点点头。
“如此便好,那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和你的人员一定遵守好吗?”
“没问题,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解决。”
“嗯,还有就是,遇到紧急情况我也希望能够得到总指挥权。”
“没问题,我对这个不在乎。”
“嗯,那就好,汉斯队长,合作愉快。”
茜尔克因为自己的队长病倒了,第一次作为游方士的队长有些紧张,所以摘下手套的时候有些过于激动而扯坏了。
汉斯没有说什么,权当没有看见,猜测对方这个小队的队长究竟是怎么了,连个盯梢的任务都没办法来主持。
。
杜德林港,位于卡兰大陆的西部沿海地区的中间位置,是诺里安王国最古老的港口之一,始建于六百年前。
悠久的岁月,让这里积淀了许多底蕴。
这里有着可靠的水手来源,各种十分成熟的货物贸易线路,完善的街区管理,令人信服的规章制度以及一个巨大的教堂。
当然了,也是因为悠久的历史,这里缺点就是有些僵硬,不够现代化,一些停靠口岸达不到最新船只的需求,导致了每天抵达这里的大型船只有着数量上限制。
一些法律制度也更不上时代,从新大陆偷渡过来的人同样也是令杜德林港市政厅头疼的问题。
而且这里改造起来也很麻烦,所需要花费的精力和资金足够王国政府再重新修建一个港湾。
鉴于新旧大陆带动起来的海运正在逐渐得上升到足以影响一国经济的重要地位,诺里安王国于是打算重新在附近修建一座新的现代化港口,这里当做个附属港口使用。
当然了,要是能够把卡弗兰特港重新拿回手上,那么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到时候坐拥两个国际性贸易大港口,诺里安王国说不定可以超越芙洛斯塔尔王国成为贸易之国。
此时的海港中一艘货船正在装载货物,只是这些货物看起来有些奇怪。
“诺里安王国这是要做什么?”
弗雷伊德丢掉了一根码头工人常抽的维诺牌廉价劣质香烟,用防水靴子的脚跟踩灭了火星子。
他斜靠在铁栏杆上,吐着烟雾,遥望着远处的海港,就像是每一个在杜德林港口在工作间隙休息的码头工人一样。
在办完卡弗兰特的事情后,他,瓦尔特,格洛尔还有温迪尔便来到了这里。
上面的人在他们做好托乌斯家族的事后便没有再下达新的任务,于是他们就借机来到了诺里安王国。
一方面可以避开那双黑幕之后的手,一方面可以调查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
“还能是什么?诺里安王国这是打算动用武力了。”
瓦尔特将自己手上的报纸稍稍降低了一些。
“呼,军用制式一百五十毫米口径敌对火炮?你确定这不是要全面战争?”
“这才哪到哪?要真是全面战争你就能看到塞满一百五十毫米口径副炮的超级无畏舰,而不是一些陆军的火炮。”
“咱们这就混进去了?混进诺里安王国秘密对艾斯弗洛列王国袭击的队伍之中?”
“弗雷伊德,你是当了一段时间苦力,大脑没有运转而萎缩了吗?这怎么看都是在把咱们当做炮灰,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替死鬼。”
瓦尔特摇了摇头。
“什么袭击队伍,不过是一个可以制造理由的借口罢了。
诺里安王国的一些人巴不得这支袭击队伍全死掉才好,那样反对派的人可就说不了话了”
“我开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你的思想逻辑一样单纯,哈哈。”
弗雷伊德笑了笑。
“呵呵,单纯?”
瓦尔特有些不明所以。
“替死鬼还需要从教堂山来的人吗?难道不能随便找几个本地的码头工人吗?
瓦尔特,你还不懂这些诺里安腐朽贵族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是赌桌上的筹码,这是教堂山的归属者在和杜德林港的总督进行一场博弈罢了。”
“博弈?什么博弈?”
“这我哪知道?我们只是入场费,不交不能进。”
弗雷伊德摊了摊手。
“不可能只是什么鹰派和鸽派的简单斗争,瓦尔特。”
“哦?照你这么说,我们连替死鬼都当不了?就只是一堆会被迅速遗忘的炮灰?”
瓦尔特抖了抖手中的香烟,让灰随风飘散。
“你以为呢,那些长寿之人可不在乎什么世俗的逻辑和法理。
他们只遵守比自身还古老的规则。”
弗雷伊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好了好了,瓦尔特。快日落了,我们走吧,我还想看日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