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迪许大贤者被嵌入了墙体之内。
要知道这个小教堂可是专门制作来进行高阶仪式的,所使用的炼金材料就连六翼天使都很能在不发出大动静的情况下造成这样的破坏,更不要说把即将成为卡文迪许大学者在全力戒备中像是对付一个普通人将对方打进墙体。
排除如今的伊莉莎位格已经上升到八翼天使以外,那就只能说明对方对于真实世界的了解和利用要远超在场的所有人。
“请陛下息怒!臣等已经许久不见圣座的光辉了。”
在“伊莉莎”将有下一步惩戒的动作出来之前,塞西大学者突然开口说道。
“原是如此。。。那美第奇卿在哪里?”
“伊莉莎”似乎真的将塞西大学者的劝说听了进去,没有再对卡文迪许大学者的不敬有任何的反应,将其宽恕。
“回陛下,美第奇卿如今在艰难地主持帝国大局,他只能派遣吾等护卫前来唤醒陛下,美第奇大人自说这实属罪该万死,但是为了帝国和圣嘉尔德还请陛下延后对于他的死亡惩戒。”
“呵呵,帝国大局?”
“伊莉莎”空洞的双眼望向窗外,似乎在一瞬间便理解了数百年岁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洛兰帝国屈辱的崩溃,以及圣嘉尔德血脉的凋敝。
当然她也很快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塞西大学者眼见对方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似乎便得知了一切,直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连早已经准备好,在这名被唤醒的圣嘉尔德出现异常时的方案,此刻似乎也因为僵硬的躯体而无法施展。
“哦?你们竟然还有惊喜给我?”
伊莉莎注意到了塞西大学者的轻微抖动,随后看向了这名年轻的大学者。
一瞬间,塞西多么希望自己的肾上腺素能够让自己突破这层恐惧,然而既然高位格的一切都无法起效,那么凡俗的肾上腺素又怎么可能呢?
他身上携带的一个黑色的匣子被“伊莉莎”牵引了出来。
“这是认知修改机械?”
“。。。”
塞西大学者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贵为四翼天使的他此刻也是冷汗直冒。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等人呼唤来的并不是历史中洛兰帝国的那些贤明或是暴虐的君王皇帝中的任何一名,而是那个名叫圣嘉尔德的集合体。
也只有这种存在在得知了自己的来历后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因为她自诞生之处就已经确认了这件事,刚刚只是在浏览数百年的光阴顺带着感叹一下自己是怎么出现的。
“温顿尔卿这是做什么呢?”
“伊莉莎”将那黑色的匣子放在了自己的手上,随后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一众低头跪在那里的大学者们面前。
“带我去看看那什么众议会还有现在的真知学派吧。”
伊莉莎平静地说道,然而在那些大学者耳中,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塞西大学者如今连后悔的情绪也消失了,完全成为了历史中曾经那万千圣嘉尔德忠诚的守卫一样,在伊莉莎下达命令后便起身带着她前往众议院所在的建筑,其余的几名大学者则跟随在身后。
在他们离开以后,卡文迪许大学者才从墙体中滑落了出来。
实际上他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限制了行动,现在随着伊莉莎的离开,限制被解除了。
卡文迪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后便立刻启动传送秘仪。
他需要立刻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真知学派的贤者们,这帮复兴派的人召唤来的不是什么历史中的人物,而是一个更加可怕的存在,那是名为圣嘉尔德之人,那就是圣嘉尔德,一切的圣嘉尔德。
但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当卡文迪许好不容易回到了真知学派总部所在真知圣殿时,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刚刚说着去众议院建筑看一看的伊莉莎此时已经来到了这真知圣殿之中。
几名贤者似乎对于她的到来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正在和这位交谈,而且看得出来这些贤者对于这个伊莉莎似乎极其的尊敬。
卡文迪许一下子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卡文迪许卿这是何意呢?”
在他愣神的时候,几名贤者以及那位伊莉莎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各位贤者阁下,你们不是说圣嘉尔德是顽固不宁的守旧之流,让他们重回帝位之时便是真知破灭之刻吗?”
卡文迪许跪在地上,以几乎快要崩溃的神情看着那些贤者。
“哈。卡文迪许大学者说笑了,这是什么无稽之谈。”
一名贤者笑着跟快要崩溃的大学者说道,随后他蹲了下来,来到了这位大学者的耳边。
“其实啊,我估计你这是被揭露者骗了。要不然美第奇和卡文迪许两个与圣嘉尔德作为亲近的家族怎会出手背刺呢?
美第奇是为了无尽财富之后权力的追求,而你们卡文迪许自诩为真理的扞卫者,不用这理由来说服你,怎么让圣嘉尔德血脉凋敝啊?”
那名贤者说完,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已经崩溃了一大半的卡文迪许。
“你,你说的这些荒唐之言,你定然不是那高尚伟大的贤者!你究竟是谁?”
卡文迪许突然开始怒吼,瞪着眼前这几位看不出年龄,看不出性别,看不出任何东西的贤者们。
“呵呵,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身为圣嘉尔德的集合体,那个姑娘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卡文迪许和美第奇,以及那什么欺骗我们的揭露者叛徒!”
“卡文迪许卿很简单的事,当时圣嘉尔德的血脉已经受到了污染,但是坐在皇帝之位上的那个人已经疯掉,所以必须进行清理。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清理得过了。”
伊莉莎说道。
“所以我已经按比例奉还给卡文迪许和美第奇家族了,至于那名揭露者。。。”
“很不幸,正是在下。”
那名刚刚和卡文迪许大学者道出曾经真相的贤者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够做这么绝,当时最多以为你们两个家族把那位疯子皇帝的嫡系杀光就会收手。也不知道我说的那些原本是打算用来安慰几位的话最终似乎变成了某种催化剂。”
这名贤者平静地说道。
“年轻时候的我还是太过理想主义和天真,所以圣嘉尔德最后的血脉我保护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可惜那一支本来也受到了污染的影响导致繁育过于艰辛,几百年了都是单传,甚至有时候我还不得不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倒是变得像个源血教堂圣济会的人了。”
“可是,可是如今你,你们却将尤瑟尔·圣嘉尔德的血脉剥离了出来。”
“哈哈,不知道你在那小教堂中的时候在做什么,不是已经说了吗,这位圣嘉尔德的集合体出现的时候,唯一性已经被破除了,如今尤瑟尔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吧。”
的确,此时位于皇家医院监护病房的尤瑟尔,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脉在虚无之中不断地涌出。
就像是整个框架突然发现了自己这个漏洞,正在全力进行修补,一瞬间她身上以及灵魂上的伤口就全部都好了。
但是这并没有停下“修补”,反而更像是前奏而已。
尤瑟尔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生命体征,那些检测仪器很快在发出了一声警报后,全部因为内部相应的感应零件被巨量的相应数据所代表的刺激所击穿而停摆。
几名值班的医生很快赶了过来。
此时刚刚到凌晨五点,差不多是人最懈怠的时候,即便是这些人也以为刚刚那响的不是警报是别的杂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能是体征数值爆炸而导致的。
几名医生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盯着冒着烟的检测仪器,以及满头大汗,嘴角,眼角和鼻子以及耳朵正在不断流出黑色浓稠液体的尤瑟尔。
他们很快上前查看状况,随后便得到了让人惊讶的结果,尤瑟尔身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而且包括她的灵魂似乎都被修复了。
那血红色的凝胶状物质如今被排出到了体外,神秘笼罩在灵魂之上的气息似乎也消去了自己的身形。
医生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给尤瑟尔清理残留着顽固堵在伤口的血红色凝胶物质,虽然这些东西忠实地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威胁。
在小心谨慎处理这些东西的同时,皇家医院的医生们也不停地用秘仪和物理冷却的办法给尤瑟尔降温。
即便对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在不断地对自身进行修补,但是高温所带来的伤害还是能够避免就避免。
焦头烂额的皇家医院医生们一直工作到了早上八点,才总算是等到尤瑟尔身体自己稳定了下来。
即便是超凡脱俗的他们,这么连续工作三个小时也是累得够呛,用来更换的床单和各种毛巾纱布堆满了病床的周围。
“呼,我都申请行政休假了。”
“该死的,老温迪尔,那是保卫局才有的东西,你现在可是在皇家医院!我们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哦,神在上啊,我在保卫局也没这么冷累过!”
两个看起来有点年纪的医生在抱怨过后,伸着懒腰离开了。
自从得知了尤瑟尔发生的异常,罗德兰宫中的露西亚一世便要求皇家医院在抢救结束,情况稳定下来后,能够让她看看这个洛兰人。
当然,这个看看不是请求,而是要让尤瑟尔醒过了。
秘血卫队的人已经将整个皇家医院包围起来,莫莱德他们这些病人也只能呆在被保卫局和卫队人员看守的房间中那也不能去。
在一队皇家禁卫的簇拥下,露西亚一世大步流星地从装甲蒸汽轿车中下来,走进皇家医院,随后来到了尤瑟尔所在的病房外。
“什么情况?”
“疑似被剥夺的血脉重新复现了,陛下。”
皇家医院此次治疗的负责人回答道。
“血脉重新复现?可能吗?”
“除非神明出手,否则十二翼天使对血脉的剥夺也是无能为力的。”
负责人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把病房门打开。
两名已经是皇家禁卫的缄默亲卫正要走进去查看情况,便被露西亚拦了下来,她摇了摇头,没有等病房内部被排查已经安防布设完毕就走了进去。
“尤瑟尔.圣嘉尔德?”
“是的,露西亚一世陛下,我是,不过可能刚刚还不算是?”
尤瑟尔面对着艾斯弗洛列王国的最高统治者,丝毫没有任何被压力所慑服的迹象。
露西亚一世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洛兰人。
她刚刚并没有刻意地去控制自身荣升者的气息。
“我感受到了某些东西,在洛兰公国那边似乎有着一条若有若无的线连接到了这里的你。
那帮劫走伊莉莎.蒙德的人究竟想做什么,想利用你的圣嘉尔德血脉做什么?”
“我觉得你最好做的办法是远离我。”
“哦?为什么不是杀了你呢?”
“路易斯安娜三十秒没有做这种事情,我想您不会做的。”
尤瑟尔听到这话,认真地看向尤瑟尔那双深邃的眼睛。
“你的真知之瞳看到了什么?这真知之瞳究竟是什么?”
“我看到了您纠缠的灵魂。”
尤瑟尔话音刚落,知晓女王秘密的那几名缄默亲卫就要动身解决掉周围所有不该知情的人,但是露西亚一世阻止了他们。
她知道,此时干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你能猜到那些人想要做什么吗?”
“。。。估计是要用我来要扭曲你的存在。”
“扭曲我的存在?怎么那帮想要复兴洛兰帝国的人想要用我的艾斯弗洛列王国来进行他们那可笑的事业?”
露西亚一世露出了看见一个天大的笑话的表情。
“果然,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杀了你呢,呵呵,那帮人想要怎么做那就来吧。”
露西亚一世再次打量了一下尤瑟尔便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