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点,露西亚一世和王国的使团回到了罗德兰宫中。
准备觐见女王的大臣们却立刻吃了个闭门羹,露西亚一世将自己锁在了书房中,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不允许任何人捎个信。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露西亚一世地书房门才被打开,几位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大臣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能不能觐见。
不过露西亚一世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人,她让秘血卫队的人给保卫局的人说一声,准备好把尤瑟尔.圣嘉尔德交出去,随后再次将自己的书房门紧闭。
这时候,那些大臣们在内心充斥着繁杂情绪的同时才明白,原来女王陛下的书房里连秘血卫队的人都赶了出去。
所以今天露西亚一世和那位圣.嘉尔德匆匆的会面究竟谈了什么,会导致如今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想不明白。
守卫在书房周边的秘血卫队得到女王指令后,立刻派出了两个人前往保卫局总部。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了罗德兰宫,进入到王宫哨兵的视野盲区的时候,一双被黑色布条缠绕起来的手从阴影中伸出将两位至少有使徒位格的秘血卫队士兵拉入到了“深渊”之中。
因为他们消失的视野盲区只有半米宽左右,所以没看见秘血卫队的人走出来,守卫王宫外围的哨兵只当是自己的眼没跟上那些高手。
。
房门被敲响,坐在客房中休息的费迩莉德立刻睁开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拿起一把银制的火铳,对准房门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个时候,基本上不可能是保卫局的人来敲门,多半是什么“陌生人”。
费迩莉德正打算江门门猛地拉开的时候,外面的人似乎嫌弃里面的人动作太慢太谨慎了,只听咔哒一声,秘血卫队引以为傲的封锁秘仪技术打造的门锁就这么被人解除了。
“你在磨蹭什么,费迩莉德?”
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女性走了进来,抱怨地说道。
她拖着两个昏死过去的秘血卫队士兵走进了安全屋里面,顺带着把房门关上,将解除的门锁重新安放好。
“怎么了?吓傻了?赶快过来帮我一下!”
进来的女性身材有些高大,整个人有足足一米九左右,在安全屋里动作有些不协调。
毕竟不比起在场最高的费迩莉德如今的躯体,她都要高上十几厘米。
“不是你真傻了?”
突然到访的女性将自己的兜帽摘掉,露出了一头金色的短发和一堆长耳朵,赤色的眼瞳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费迩莉德。
只不过即便这位看起来和费迩莉德很熟的人这么说,但是后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金发赤瞳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费迩莉德,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发觉出眼前的费迩莉德的异常。
她站起身,向着费迩莉德靠近,后者下意识地想向后退,但是被前者一把拽住了手腕拉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和那帮人正面交过手?”
“。。。”
费迩莉德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在不断地尝试挣脱眼前这人的控制。
“好吧好吧。”
这名不知道年龄几何的昆塔雅女性松开了握住费迩莉德手腕的手,后者立刻后退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而就在这时,外出的尤瑟尔和莫莱德也回来了,在保卫局人员的帮助下将安全屋的门锁打开,走了进来。
那名昆塔雅女性在保卫局人员在场的时候隐去了身形,顺带着控制住了费迩莉德,等到保卫局的外人离开以后,她才带着费迩莉德重新回到灯光之下。
还在奇怪费迩莉德跑哪去的两人迅速警戒起来,尤瑟尔盯着眼前这个昆塔雅,手握着莫莱德的一个手腕,而莫莱德则随时准备好成为一台血液武器发射台,朝着对面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发动攻击。
只不过当对方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个袭击者后,尤瑟尔这才有余力观察对方。
“埃德兰莉奇斯大学士?”
尤瑟尔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莫莱德的手腕,疑惑又有兴奋地问道。
“叫我艾莎就行,那昆塔雅的名字也太长,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真的是埃德兰莉奇斯大学士?”
尤瑟尔此刻已经相信对面的话了,无论是那标准的昆塔雅人外貌特征还是整个人所散发的气息,那独有的真知学派的渊博厚重感。
“是真的,要不然你让你身后那个小家伙过来一下。”
尤瑟尔回头看了眼莫莱德,搞得后者既无语又有些气愤。
“。。。要不你过去一下?那毕竟是你那什么曾祖母还是曾曾祖母来着?”
“是曾祖母,但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在完全确认之前就让我上啊!”
莫莱德愤恨地瞪了一眼尤瑟尔,后者这时发觉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那么的不妥当,于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回过头去看着那位埃德兰莉奇斯或者说艾莎。
“艾莎女士,要不还是请您自证一下吧,我身后这小家伙还是有点怕的。”
“。。。”
莫莱德本来想回怼身前的尤瑟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好吧好吧,我也知道突然的到访的确让二位有些紧张了。”
艾莎说着,将自己的皙白的手腕露出,随后掏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皮肤割开将鲜血流出。
这些鲜血并没有直接流到地面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血液所组成的球体。
伴随着一句轻声的昆塔雅语被艾莎念诵出来,莫莱德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子极其强大的牵扯力作用在了他身体三分之一的血液之中,让他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血色球体靠近。
“好了好了,我的曾祖母,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随着那三分之一的血液开始躁动,莫莱德身体中的血脉之力像是察觉到了有叛徒的出现,开始了极其暴力的“肃清”行动,这让莫莱德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疼痛。
“怎么回事?”
艾莎注意到了莫莱德的异常,但是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高位血脉对于地位血脉的控制不应该让对面的那个小家伙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艾莎将血液组成的球体驱散,来到了莫莱德身边查看对方的情况。
“该死的,你的血脉是怎么回事?”
艾莎隔空抽出了一点莫莱德身体中有些躁动的血液,里面夹杂着他的血脉之力,其极强的侵蚀力让艾莎着实感到很意外。
“您不知道莫莱德他的血脉有问题吗?”
“这个问题我是完全不清楚的,芙兰利斯卡家族的血脉不可能出现这种堪比死寂之地的危害侵蚀性特征。”
艾莎散掉了手中莫莱德的血液。
“算了,估计又是安娜塔西亚那个小家伙搞的鬼,她整的东西我是完全没法理解。”
艾莎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管这些了,我来这里是要带你们走的。”
“带我们走?您的意思是洛兰王国以及真知学派要对我们出手?”
“并不是他们要对你们出手,而是艾斯弗洛列王国的统治者露西亚一世跟那个什么圣·嘉尔德达成了协议。”
艾莎看了看自己的怀表。
“好了,我们得立刻启程了,估计罗德兰宫那边已经发现问题了。”
“。。。”
尤瑟尔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她很快就注意到这个安全屋的前厅中还有两个昏死过去的秘血卫队成员。
“你真的是我的曾祖母,艾丽莎儿·芙兰利斯卡?”
莫莱德似乎有些不明事理,在这种情况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几分钟前的问题。
“行了,小家伙,你有再多的疑问也等到我们回到莫顿堡再说。”
艾莎捏了捏莫莱德的脸颊,随后从风衣中掏出一瓶试剂扔到地上,在十几秒的时间里,伴随着她念诵的昆塔雅语构成的一种类似歌唱一般的圣诗,地面上很快浮现出了一个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圆形阵列。
“尤瑟尔,你把莫莱德弄好,我来负责费迩莉德。”
艾莎一边说着,一边把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脑袋已经短路的费迩莉德拉了过来,站在圆阵当中。
随后不等在场的人有任何的异议便立刻启动了阵法,瞬间四个人便从这个安全屋中消失了。
等到罗德兰宫发现了异常,随后立刻通知保卫局的人去查看安全屋的情况的时候,保卫局的人也就只能找到两个灵魂层次上受到震荡而昏死过去的秘血卫队成员,莫莱德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这把露西亚一世弄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地步,只能立刻找来洛兰王国的人要再次和圣·嘉尔德进行协商。
另一边保卫局的人在安全屋里展开调查,但是无论是他们还是秘血卫队的人,相应的探查手段基本上都无法找到艾莎留下的破绽。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调查工作便被叫停了。
露西亚一世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静突然发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或者说像是个筹码被人偷掉的赌徒一样呢。
尤瑟尔不见了,该着急的不应该是她露西亚一世。
于是很快,艾斯弗洛列王国的女王便从自己的书房中走了出来,回到议事大厅中处理政务,接见已经等候了将近一天想要觐见的王国大臣。
另一边,洛兰王国的圣·嘉尔德得到了艾斯弗洛列那边传来的消息。
“尤瑟尔消失了?”
站在圣·嘉尔德身旁的一名贤者问道。
“是的,估计是那位埃德兰莉奇斯做的。”
圣·嘉尔德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
“看来您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
“当然,而且这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好事,本身对面的那位露西亚一世也不可能就将尤瑟尔这么简简单单地送给我们。
她的确是把艾斯弗洛列王国当做了自己向诺里安王国复仇的工具,但是也不是说就把那个王国当做了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我能够看出来她的灵魂里夹杂了一部分名为艾斯弗洛列的集合。”
圣·嘉尔德抽出一张纸,开始在上面飞快地写字。
“既然对面跟我们请示该怎么办,那就很显然了,露西亚一世想要不通过任何的成本来完成我们的结盟。”
“您打算就这么答应了?”
“当然是有一定的前提了,这个前提就是对面要允许我们的人进入整个王国或者说是除了部分战略地区以及那个被当做宝藏的利隆德以外的每一个角落。毕竟他们找不到那位尤瑟尔,有不代表我们找不到。”
“艾斯弗洛列必然会派人监视我们的。”
“他们的监视能够制约我们,前提是我们不知道那位埃德兰莉奇斯会把尤瑟尔带到哪里去。”
“所以,莫顿堡?”
那名贤者问道。
“自然,我们的埃德兰莉奇斯只能去莫顿堡了。”
圣·嘉尔德点点头,随后打了一个响指,刚刚她正在书写的纸张瞬间消失,去往了其他地方。
“莫顿堡虽然说是属于艾斯弗洛列的版图,但是很显然,在那个地方芙兰利斯卡家族说的话要比罗德兰宫说的话有用太多,而埃德兰莉奇斯为了避免自己的后代被利用,显然也就只能借助于芙兰利斯卡家族的力量来保护他们。”
“。。。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还要对莫莱德出手的?”
“真正了解芙兰利斯卡家族的人都知道莫莱德是个关键,就跟当年的安娜塔西亚一样。
我们无法得知那个疯女人在她消失之前究竟做了什么,只知道当年九国之战中,南洛亚圣国与烛教和诺里安联盟与源血教堂之间的交易物遗失了。
能够成为两个国家联合起来下场那一场全大陆战争的东西被安娜塔西亚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或者不知道被用来做了什么,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的确有些可怕,但是既然如您所说是南洛亚和诺里安的联合交谊物,为什么那两个国家和教会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说了,是真正了解芙兰利斯卡家族的人才会明白这件事。”
圣·嘉尔德摇了摇头。
“既然你也无法理解,那就不便与你详说,按照既定计划开始进行吧,艾斯弗洛列和洛兰的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