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起床后，和他说了秦武的事情。
秦野听了冷哼一声，“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这话说得很狂。
姜笙挑眉，“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他翻不出任何花样。”
姜笙听到这句话，彻底放心了，秦野虽然混不吝，但人还算靠谱。
当天他就去处理这件事了，回来后姜笙也没问处理得怎么样，看秦野的笑容就看出来了。
次日，两口子起了个早，坐牛车去城里。
买自行车不是小事，这年头的自行车是要上牌的，这也是姜笙不敢随意把二八大杠拿出来的原因，秦野知道她去异世逛了一圈，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而且，她也没把空间的事情告诉秦野。
她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不过秦野是枕边人，有所猜测，有所怀疑那就没办法了，反正她是不会承认，也不会主动说的。
“天天往城里跑，妖妖娆娆的，不正经。”牛车上，秦二婶看到姜笙，撇嘴。
秦野要说话，姜笙用眼神阻止了他。
她好整以暇，“每次都遇到你，真是冤家路窄，酸酸唧唧的，不要脸。”
秦二婶脸色都绿了，她想多说一句，秦野已经看过来了。
这明晃晃威胁的目光，秦二婶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忍回去了。
牛车上其他人也不说话。
姜笙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她也不主动打招呼，哪怕其中有秦野的长辈，她也不在乎。
凭什么呢？
都是第一次做人，你对我没好脸色，我又不是贱皮子？
而她这个样子，落在大家的心里，更加不满。
心里都在嘀咕姜笙不懂礼貌，没教养。
可是她们不敢光明正大的说。
还是虚，还是怕，不止是姜笙，更是秦野，这人混不吝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牛叔在赶车，露出个笑容，何必呢。
图啥啊，每次都知道弄不过还要主动招惹。
牛车到公社就停了，今天大家休息，去公社的人挺多，牛车要往返两次。
姜笙他们去城里要去另外找车。
不过公社到城里每天有两班车，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两人买了车票上车，姜笙差点被这味道熏晕过去。
不是她夸张，汗臭味，脚臭味，口臭味各种混合在一起。
不行，她感觉自己要吐了。
秦野眼疾手快的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她的身边。
打开窗，姜笙伸出头去大口呼吸。
秦野拿水壶给她喝水，“忍一忍，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姜笙喝了水，点头。
脸色都有些绿，真的一点苦都不能吃。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给看人家让个座呗。”姜笙还没缓过来呢，突然就有人开口。
她抬头看过去，一个五十左右的妇人盯着她。
这人脸上都还有没洗干净的陈年老泥。
一口牙黄得要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姜笙似乎能闻到她的口臭。
她差点一下子yue出来。
“大娘，我媳妇身体不舒服，你熏着她了。”秦野也是无语。
不仅是口臭，身上也有酸臭味。
其实这年头像是姜笙这么讲卫生，必须每天洗脸刷牙洗脚，三天两头洗澡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但眼前这个……已经馊臭了。
“你媳妇年纪轻轻霸占位置……”
“大娘，你再说话我就动手了。”秦野皱眉。
表示完全忍不了一点。
他太凶，瞪眼的时候脸色拉着，又痞里痞气的，是这年头大家最怕的那种人。
大娘瞬间闭嘴。
秦野又瞪了一眼，大娘缩远了一些。
车子启动，姜笙吹着外面的风，心里也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忍到地方，她赶紧下车。
然后大家都在拥挤，好像都要赶着去投胎。
哪怕有秦野护着，姜笙也被挤得七荤八素的。
下车后只觉得头晕。
哇的一声干呕。
“娇气。”秦野说了一句，却动作轻柔嗯给她拍背。
还拿了收款给她。
姜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接过手绢后故意擤鼻涕。
秦野，“……姜笙，你故意的！”
“恭喜你，猜对了。”
秦野一口气噎在胸口，只觉得心梗。
更要命的是，姜笙擤鼻涕后，还把手绢放在他的口袋。
秦野：完全忍不了一点。
他正要发火，姜笙有些清润的目光看过来，大眼睛眨巴了一下。
秦野心里的火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带姜笙去旁边缓一缓。
然而姜笙尔康手拒绝，“不用，我吃一碗牛肉面就好。”
秦野无语至极。
两口子去了国营饭店，真的，一碗鲜香麻辣的牛肉面就治好了。
吃饱喝足，姜笙满血复活。
两口子去了百货大楼，县城的百货大楼，也就只有二层。
而且门头也都是一块一块木板组成的。
门口也都是泥土地，其实整个县城最好的房子，也就这个百货大楼和另一边两层的粮油站了。
两口子进来，完全没看到二八大杠的影子。
姜笙傻眼了。
秦野失望，他问售货员，“二八大杠现在没货？”
售货员头也不抬，“没有，要的话得预订，至少也要一个星期。”
“我们租预订一辆。”秦野连忙道。
自行车这东西，有价无市。
售货员这次终于抬头了，“你确定要预订？”
“确定，钱和票我们都带来了。”秦野看向姜笙，“媳妇……”
姜笙痛快的把钱票掏出来。
售货员这才正视他们，麻利的给他们开票，然后预订。
百货大楼门口，秦野叹气，“不能马上骑自行车了。”
“都买了你还在意时间长短？”姜笙无语。
“不说这个了，你给麦苗打听的那个傻子怎么样了？”姜笙还记得这件事。
秦野自己也没忘记，“走吧，去问问。”
他找的人就是送玻璃的那个同学。
姜笙还记得他的名字。
“不用去了，那个傻子在那里。”秦野突然顿住脚步。
姜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是傻子？”她嘴角抽了一下，欺负她没见过傻子？
秦野也一阵无语，他见过这个人的，但那时候看着就是傻子。
“走，去看看。”两口子眼里都有兴味。
【端午节过后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