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扶光从承桑知许怀里醒来。
令人心安的怀抱里,柳扶光闻到熟悉的山茶花味,令人心安。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踹承桑知许。
奈何浑身酸痛,他卸了力气,根本踹不动。
回想起昨日一夜荒唐胡来,柳扶光咬牙切齿,承桑知许根本就没理解他的意思!
还真是个哑巴亏,昨日承桑知许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问。
哎……
承桑知许被怀里乱动的人闹醒,眼睛还没睁开,嗓子有些哑,“夫人,再睡会儿。”
言罢,抱紧柳扶光又睡上一个时辰。
承桑知许睡醒了,见怀里人正睡得香甜,忍不住在眼角泪痣落下一吻。
“宸王殿下,”柳扶光被闹醒,嗓音有点哑,“您这属于是只许官家点灯,不许百姓放…………”
良久,承桑知许依依不舍放开柳扶光。
“眼尾又红了。”
承桑知许抚摸着那颗泪痣,神情迷离。
“你怎么总是摸我的泪痣?”柳扶光伸手扣住在他脸上的那只手,两人十指相扣。
承桑知许沉默了,为什么呢?大概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吧。
“因为是你啊~”承桑知许回答道,语气认真。
“贫嘴!”柳扶光笑道,“王爷,您的嘴越来越会说了。”
“本王不但能说会道,”承桑知许将人揽在怀里,“别的方面也挺精湛的,世子晚上想试试吗?”
柳扶光:……
“你……不回宸王府吗?”柳扶光没回话,卷着承桑知许头发玩,直接下逐客令,“我还得陪阿辞去。”
承桑知许:???
他不就是半日没见吗?怎么家被偷了!
“阿辞?”承桑知许眯眼,冷不丁开口,“叫这么亲密?”
“想什么呢,”柳扶光无奈叹气,“昨日他中了天仙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同过来时那前厅的梅香吗?”
“昨日在书房点的是同样的梅香,只是里面掺杂了少量天仙子。”
天仙子用量过多会致死。
“那云安世子可说明梅香由来,”承桑知许也不闹柳扶光了,语气严肃,“云安世子人没事吧?”
“放心,他没有接触过多,甘草配绿豆即可解毒,”柳扶光说道,“那梅香是月余前就在京城流行,在醉仙阁买的。”
承桑知许起身,拿起衣服先给柳扶光穿好,“这会儿你便去陪云安世子,我回趟府里,晚上再来看你。”
柳扶光穿好衣服,皱眉问,“今晚还来?”
他现在真的有点承受不住这过分的热情。
“嗯?”承桑知许拿外袍的手一顿,眼角带泪,眼神委屈,“这就嫌弃我了?用完就丢?钰安,你好狠的心啊!”
柳扶光:……
终于,在承桑知许一哭二闹的操作下,柳扶光无奈同意了承桑知许的行为。
承桑知许走了,依旧是翻窗翻墙离开。
柳扶光慢悠悠往沈鹤辞院子赶。
推开院门,幽深小径,青萝拂衣。
沈鹤辞正躺在摇椅上,左手边摆着小炭炉煮茶,悠闲自在。
柳扶光见他闲散潇洒样,想必已经没事了。
沈鹤辞瞟眼门口,赶忙起身跑向柳扶光,惊喜开口,“哥哥!”
只是走的急,一不小心被绊一下,直接扑到柳扶光怀里。
“为兄在,阿辞不必急着投怀送抱,”柳扶光轻笑出声,忍不住调侃,“阿辞,你脸红什么?”
沈鹤辞尴尬别过脸,“还不是哥哥生的貌美,将我迷得昏了头。”
柳扶光无奈摇头,握住沈鹤辞的手,给人把脉。
“今日再喝一次甘草绿豆汤便可,”柳扶光收回手,坐在一旁。
“哥哥是特意来帮我把脉?”沈鹤辞重新坐回摇椅上。
“嗯,顺道来看看你。”
沈鹤辞喜笑颜开,给柳扶光倒一杯煮好的茶。
“对了,既然梅香买回来查过没问题,”柳扶光抿茶说道,“王府里恐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妙。”
沈鹤辞眸色认真,“我会让陈伯处理。”
……
户部尚书府。
章林这一觉睡得很沉,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章林昏昏欲睡,有气无力喊道,“小崔,小崔。”
“小姐,奴婢在。”
小崔赶忙走进来,从桌子上倒杯水递了过去。
“小姐,您昨日又梦魇了,大人和夫人早上来探望过您。”
章林将水一饮而尽,示意小崔再倒一杯,“梦魇?何事?我怎么不记得?”
“小姐……”小崔一时恍惚,“要不您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小姐昨日明明还哭着抱着她胡言,怎么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
“小崔,你在近日辛苦了,”章林见小崔眼下都是乌黑,一定是秋困所致,“今日你便先下去休息,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宴。”
小崔无奈,只得下去,去了趟夫人那里。
半个时辰后,赵氏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
“娘,”章林早在侍女的伺候下穿戴整齐,见赵氏匆匆赶来,不由得疑惑,“何事如此匆忙?”
“听小崔说你近日梦魇严重,”赵氏拉着章林的手,眼角含泪,“你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章林无奈扶额,肯定是小崔那丫头告的状。
想到小崔眼角的乌青……
“秋日干燥,”章林宽慰道,“女儿近日一直佩戴您赠与的香囊,睡觉安稳不少,这等小事娘不必挂怀。”
赵氏无奈叹气,“一年前,陛下有意让宸王与你赐婚,那知那宸王却想着那死去的大昱前首辅,这也就算了,还在明堂跪了一天一夜,只为求娶那沐熙世子,说白了,就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
“娘,”章林表情难堪,“女儿对宸王没有那意思。”
“哼!”赵氏满脸不屑,“宸王是陛下膝下最小的皇子,被宠溺惯了,对那沐熙世子肯定是玩玩罢了,难道娶了个男妻,不传宗接代了?我倒要看看那沐熙世子最终会被怎么厌弃,被赶出宸王府!”
“宸王有眼无珠,还有其他几位皇子,这次,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是,女儿明白。”
赵氏走后,章林拿出剑,舞动起来。
恍惚间,一阵头晕,章林扶住桌子,望着前方,墨衣人举起剑朝章林刺去,章林慌忙躲开,举起剑一挥,面前的瓷器碎了一地。
章林瘫坐在地,眼神惊恐,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
下人赶到时,屋里一片狼藉,也是吓了一跳,有几个机灵的赶忙去叫了大夫。
半个时辰后,大夫开了药方才,对章民说道,“大人,小姐乃是受惊吓才晕了过去,服下安神药,休息几日便可。”
“有劳大夫,”章民对身旁的管家使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掏出一袋碎银子,“有劳大夫~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