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战争,打的还是人。无论是古代的长平之战,再到现代的Ew战争。
装备的进步是一方面,但最终打的还是人。
南越方终究还是人多势众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飞了过来,终究有漏网之鱼的。
战争,从没有全胜这一种说法。
占城的城墙上不断有人倒下,但与之对比的是,南越进攻方倒下的人更多。
但就算如此,许大也接受不了。
大康的每一名士兵,都是珍贵的,哪能死在这些野蛮猴子的手下?
于是乎,盛怒的他叫来了秘密武器。
这其实也是弩炮,但是这东西改良过,能抛射更圆滑的东西。
人类,是始终在追求火力的方向进步。
既然弩炮能发射手臂粗的箭矢,能发射十余斤重的石炮,那为什么不能发射十余斤重的炸药包呢?
周牧枫想做就做,他用厚实的麻布紧密包裹了掺杂了石子的火药,经过抛物线解算,配合上能够稳定燃烧的引线,那就成了。
然后,废了!
这个炸药包嘛,在静态的时候非常的稳定,引线燃烧的时间也能够恒定,威力也在线,一炸下去瞬间一个大坑,看得人非常舒爽。
嗯,完了。
其他都是坏处。
第一,它不防水,也不防潮!
但这都不算啥。
第二:最关键的是,它上不了弩炮。
弓弦上紧,炸药包往里一放。
然后啊,瞬间释放的弓弦将炸药包抽爆了。
是的,抽爆了!
除非在炸药包后面放置承托的木托。
但这玩意破坏了空气动力学,飞不远,准头也非常的薛定谔。想准确的砸到预定的地方基本不可能。
于是,周牧枫换了一种思路。
既然绷紧的弓弦会抽爆炸药包,那么我就让炸药包坚固一些。
而且,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儿。
能量在密闭空间内释放,威力非常的大。
所以,周牧枫就找铁匠打造了一些用生铁打造的空心圆球,里面紧密压实火药和铁砂碎石等东西,插上引线。
然后上称,娘了个西匹差不多三十多斤!
差不多大半桶桶装水了。
刨去外壳,周牧枫直接往里塞了五斤多石子铁砂,剩下的二十大几斤都是火药。
这装药量...
还好是改良过的黑火药,威力也就那个样。
若是往里塞得橡胶炸药梯恩梯什么的,那威力...
威力弱化版广岛原子弹了属于是。
当周牧枫测试了无数次引线的燃烧时间后,他亲自将“炮弹”搬上了这门特制的石炮。
弓弦哀鸣,弓臂蓄势待发。
弩炮,又称床弩。
顾名思义这东西是架在一个“床”上的。
当然,此床非彼床。
古代,将木架子称为床。
床弩,就是架在大型木架子上的弩。
而且吧,这东西的拉力不是一般的大。
宋代床弩能射七八百步,最远的能打一千五百米!
发射.30-06的斯普林菲尔德全威力步枪弹的加兰德大概也就一千米的最大射程。
当床弩将那个“炮弹”扔出起码五百米远的时候,周牧枫惊讶得合不拢嘴。
当这玩意儿伴随火光一闪和一声炸鸣,天地瞬间暗淡无光了。
那段时间,平地里不间断响起了炸雷声。
经过好一阵子的频繁爆破之后,周牧枫搞出了这东西的射表。
寻找这东西,派上了用场。
“嘎吱嘎吱”
几人七手八脚地用绞盘上弦,一旁的许大在一阵叽里咕噜后,将一枚炮弹装到了床弩的滑轨上。
然后,找了个方向
“好了!”
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
就好像,邱小姐准备出嫁的那一日吧。
许大大吼一声:“闪开!”
然后,手中的木槌猛然砸下。
滋滋冒着火星的炸药包随着一声崩鸣瞬间消失在轨道上。
紧接着,就是一串凄厉的尖啸声。
“xiu~~~boom!”
战场,瞬间寂静了起来。
两方人马呆呆地望着那冉冉升起的烟云。
冲锋的人潮瞬间被它清空了一大片。
爆炸所带来的冲击波和混杂在火药里的石子铁块以超音速朝外迸溅,撕裂着胆敢阻挡它的一切东西。
近一点的人,直接被炸成一团血雾,远一点的人则被飞溅出来的石头等杂物和冲击波肢解,再远一点的在杀伤范围之外的南越国士兵则是被冲击波掀飞。
当然,这些人也讨不了好,冲击波将他们的五脏六腑砸扁,待他们强撑一口气抬起脑袋的时候,大口大口的鲜血伴随着内脏碎片就从嘴巴里狂喷而出。
火药这东西就是很奇怪。
当量不足,那就是鞭炮,当量足了,那就是大炸弹!
很明显,你绝对无法将这玩意儿与鞭炮联系起来。
床弩,可不止一台。
这东西大体为木质,在匈奴的地界儿也不好弄,因为他们的树种不好,胡杨也做不了这玩意儿。
但在这地方不一样啊。
这地方,严格说起来,算是热带亚热带森林地区。
气候温润潮湿,什么玩意都长的很大个,除了人。
尤其是树种,这地方珍惜的树种长得满地都是。
原材充足的情况下,对建造大型器械有帮助。
不然为什么郑和下西洋母港和建造的船厂都在南方而不在青岛?
真要在青岛开建,那负责建造宝船的太监得急疯!
陛下,臣妾...啊不是,奴婢做不到啊!
综上所述,周牧枫很是人性化的为可能来袭的南越国大军准备了二十八具改良床弩。
只需要更换一点小部件,它就能原地切换成发射石炮和弩矢的常规弩炮。
世界上第一款模块化武器了属于是。
ScAR枪族直呼内行。
所以,当南越军前线指挥官回过神来时,四面八方都传来那令人恐惧的尖啸声。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每一声巨响,都像一柄重锤砸在他的心上;每一团硝烟,都代表着十几甚至几十条生命的逝去。
残肢,断臂,鲜血,腑脏。
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到处都是哀嚎的人们。
这一章该怎么打?这支军该怎么领?
没人告诉他,因为,大军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兵败。如山倒。
许大看着如潮水般褪去的南越国士卒,有些错愕地放下了怀中沉甸甸的大炸弹。
这...这就走了?
在他看来,这东西虽然威力大,但是冲到距离城墙百步以内就安全了——他们胆子再肥都不敢将炸弹扔那么近。
哪曾想,这些南越人都是软柿子,死了不到五百人就走了?
呸,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