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完的下午,家庭餐厅中的几人点了饮品和食物,随后就坐在位子上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水接天则有些头疼,他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你们瞧,现在我们的行动目标,即便撇开几个很难接触到的人物,也依然至少有两位可供选择。
一个是我们此次原本的目标,即陆续对学生下手的黑帮头目金城润矢。
另外一个则是意外目标,不过对于这一位我们还没有详细的信息,只知道和之前那个叫喜多川佑介的家伙有关。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分头行动或集体行动。
分开的话优势在于在解决金城润矢方面的同时,就能直接展开对另一个未知目标的调查,效率会更高。
但缺点也很明显,我们怪盗团目前人手一下子就会不足。
集体行动优缺点大致相反,你们觉得呢?”
雨宫莲皱起眉头提出意见:“现在不好做出选择,要不要等未知目标有了情报再做选择?”
他的意思是先集体行动,但并非潜入宫殿那种。而是先加急调查未知目标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或许是因为得知了面具觉醒需要以痛苦为基础,雨宫莲是最先反应过来,或许那位喜多川佑介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水接天啧了一声。在感性上,他有些不想搭理骚扰杏的那家伙。
但理性上,他也清楚雨宫莲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拒绝。
“诶?之前不是还说校长也有宫殿吗?我觉得可以先从学校入手,毕竟离我们最近嘛。”龙司提议道。
看着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法的龙司,水接天和雨宫莲都不忍心打击他,水接天只能解释道:“只是可能拥有。
从身份和影响力方面,他有资格形成宫殿。但一方面鸭志田占据了‘城堡’,另一方面想要拥有宫殿就必须拥有扭曲的欲望,校长的行为模式更像是在听从他人的指挥,我并没有察觉到扭曲欲望的存在。
而且上次见面后,我觉得他拥有宫殿的可能确实很小。”
“这样啊..”龙司挠着头,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
“既然大家都没疑问,那就先不接触金城润矢,大家开始集中兵力调查那位画家。”水接天扫视一圈。
见众人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杏:“心情好点了吗,如果不想参加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杏摇头:“不是啦~我只是在想,那个家伙真的生活在痛苦当中吗?”
“我想应该是。”水接天诚实地点头,“变态会掩饰自己,但心灵不会。”
这并非说变态就不会活在痛苦中,有些经历了痛苦后的人反而更容易精神变态。包括挣扎过,具备觉醒面具的人也是如此。
或许只有直视并承担属于自己的痛苦,才能长出绚烂的花。而逃避它,或许也能凭借其他手段觉醒力量,但那并不能改变内心的痛苦反而会使其加剧。
所以眼下他只是讲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但喜多川佑介这个表现变态的家伙究竟是好是坏,还要看后续的接触才能了解。
晚饭结束,水接天带着杏开始回家。
杏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大,等蹦跳着回到家门口时,下午的不愉快已经在笑声中被忘记。
“等会,我给川上打个电话。”拨通电话,点了‘贝琦’的指名服务。
杏坐在玄关脱掉靴子,脚丫微微活动着:“之前只有一个鸭志田就够吓人的了,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宫殿啊。”
水接天闻言轻笑道:“其实按理说这东西只要愿意找,随时都能找到一大堆。只不过我们精力有限,所以只能挑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存在。通过对他们的悔改行动,来提升我们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虽说这话有夸大的嫌疑,但事实的确如此,大人物只是个指标风向,真正选择的是‘不同领域’、‘不同职责’等几个条件。
只不过怪盗团还要再多一个选择,那就是从中挑选出最要紧的来进行。
两人还在闲聊,川上已是火急火燎地赶来。
不过因为两人已经吃过晚饭,所以水接天让川上自己给自己做了饭。
期间他给了杏一个眼神,杏很快领悟上楼。
“咳咳,我听杏说川上老师的妹妹得了重病,能和我说说吗?我在医疗药学方面还是有一定研究的,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川上没有妹妹,但万一真的是什么亲人生病..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直接开口说提供金钱帮助,而选择医疗帮助也是个台阶。
谁曾想听到水接天的话,川上叹了口气,之后竟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谎言:“抱歉,我撒谎骗了你们..”
她情绪很是低落,但并不像演的,羞愧的红色在脸蛋晕开。
“妹妹生病什么的..根本没有。”她不敢抬头,“..那是我向顾客惯用的借口,用以博取他们同情心的手段。这样的老师,很过分吧..”
“嗯,撒谎确实很让人伤心。”水接天点头肯定了这点。
“抱歉!那我现在就离开..”或许是谎言被别人点破,那人还是自己的学生,身为老师的体面和尊严完全破碎,川上的尴尬溢于言表。
好在水接天反应很快,一把拉住了想要选择逃避的川上:“老师要逃走吗?无论是作为贝琦还是作为贞代?”
“……”
“说说你在外兼职真正的理由吧。我和杏想要知道真相,是为了帮助你。”
川上表情有些狰狞,但被拉着无法离开。在纠结与煎熬之中,时间缓慢流逝,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忽然,手中的力度小了很多,前方一动不动的川上转过身。这才啧了一声扬起脑袋:“这事真的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放手吧。”
“这不还是不相信我嘛..”水接天无奈叹气但态度坚决,“确实正常来说,作为学生很难解决社会上的一些事情,更别说还涉及到一些纠纷。
毕竟没有权力、也没有那个实力和财力。但这是一般情况嘛。
你之前见过有学生在高中时期就像我这样活动于商界的吗?”
类似于他这样的学生是有的,但数量绝对不会多。所以他自信说出这话不会被川上打脸。
当然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天他和杏的软磨硬泡,正在从外到内获取川上的信任,打开她防备禁闭的心门。
事实也如他猜测的那样——
“..真是的,明明是学生,却比我还要成熟可怕。”
不得不说,川上贞代有些心动了。
当然此心动非彼心动。她只是一个普通老师,更是个普通人,长时间积攒下来的疲劳、痛苦以及愧疚几乎淹没了她。
如果再无法找到可以诉说之人,恐怕在这麻木之中,她再也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