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眠专注的盯着窗外，侧脸白皙漂亮。
其实沈及南从来没有，也不敢和任何人说，对于楚郁死在丧尸群里，他在遗憾伤感的同时，还隐隐有些庆幸和窃喜。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卑劣，但还是控制不住。
可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半年，他还是感觉自己始终走不进季向眠心里。
如果季向眠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十分无语。
这半年时间他就只是一具系统托管的空壳，会回应他才怪。
沈及南张了张唇，还是没忍住问道：“在想什么？”
季向眠收回视线：“没什么。”
然而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落在沈及南眼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及南嘴里泛起一阵苦涩：“你是在想楚队长吗？”
在楚郁丧命之前，他一直是小队里不可动摇的队长。
季向眠惊讶的看着他，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丧尸群。”
看到他震惊的表情，沈及南根本不信。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前面的李寒突然道：“真的有丧尸！”
沈及南立刻将胡思乱想丢在脑后，低声提醒：“提高警惕。”
抬眼看向车前挡风玻璃，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路上有身影晃动，正蹒跚着步伐朝着这边走来。
张瑞攥紧了方向盘，脸色有些沉：“车载雷达完全没有侦测到丧尸……”
莫其接上他的话，语气不可置信：“季向眠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向眠没有回答，只握紧了手枪死死盯着前面：“小心点，他们好像有点奇怪。”
有了前车之鉴，车厢里没有人再反驳。
出任务的小队遇见丧尸，一般情况下都是直接开车闯过去。
但现在他们已经快要进城，就算直接开车闯进去，丧尸也很快能跟上。
如果被堵在市里，情况可能比现在更棘手。
沈及南很快做了决定：“停车，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再进城。”
剩下的人没有异议，车子缓缓停在距离丧尸群差不多二十米左右的位置。
李寒满脸惊讶，呐呐道：“真神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个。”
沈及南皱起的眉心松开了些，他们五个人对付十五只丧尸并不困难。
几人小心下车，有异能的张瑞沈及南莫其在前，李寒和季向眠靠后。
丧尸越走越近，已经能闻到腐烂的血肉混合着尘土的味道。
季向眠攥紧了手里的枪，嫌恶的盯着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沈及南突然道：“小眠，你说他们不对劲，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季向眠看向那群丧尸，他们皮肤青白，流着口水，发出野兽似的嘶吼声，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丧尸一模一样。
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不同，他们在距离几个人大概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就好像，是在观察。
但只要是见过丧尸的人就会知道，这东西只要见到活物就会上来扑咬，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李寒攥紧了手里的枪，拧眉道：“这些玩意干什么呢？脑子抽抽了？”
莫其看他一眼：“丧尸哪有什么脑子？”
李寒嘿嘿一笑：“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
沈及南打断了他们的话：“别掉以轻心，都小心一点。”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嘶吼声响彻了天际。
几人都变了脸色，这样的声音，绝对不是一般的丧尸能发出来的。
那十几只丧尸听到声音，空洞的眼睛抬起看向天空，突然转身迅速朝反方向跑去。
他们消失的飞快，莫其追了两步被沈及南拦了下来。
几人的表情都是同样的凝重，这些丧尸的表现，最坏的情况下是他们已经进化出了灵智。
只知道横冲直撞，用爪子和牙齿伤人的丧尸，如果真的学会服从于高级丧尸，那将是一场摧毁性的浩劫。
沈及南眉头紧锁，看向季向眠：“小眠，你能察觉出周围丧尸的动向吗？”
季向眠歪头，仔细感受了一下：“应该没有了。”
丧尸靠近时产生的心悸感已经消失，那些丧尸应该已经真的走了。
莫其握着枪，皱眉看过来：“虽然刚才你说对了，但这可不是小事，你确定他们真的走了？”
季向眠挑眉，也不知道这半年这个壳子到底过的有多窝囊，才会被莫其这么看不上眼。
他把枪收回放进腰间的枪套，淡声开口：“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莫其瞪大了眼睛，当即愤怒的想要冲过来：“季向眠！你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吧！”
季向眠抱着双臂：“莫其，这么长时间你的冷嘲热讽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我最后告诉你一遍。”
“楚郁是为了救我所以被丧尸抓走的没错，但那是因为楚郁爱我，我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而你，不过是他一个队员，没有资格代替他指责我！”
“就算你喜欢他，为他做再多，他还是不喜欢你。”
一阵风吹来，季向眠突然打了个哆嗦，好像有什么人在暗中窥视他一样。
莫其脸颊到耳尖红了个彻底，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恼怒，颤抖着手指指向季向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向眠轻哼着别开眼，气死人不偿命：“怎么？被我说中了？难怪你每次都这么针对我。”
张瑞和李寒如坐针毡，眼神都不敢飘过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沈及南心酸之余，也惊讶季向眠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有滤镜，竟然觉得现在皱着鼻子和莫其吵架的季向眠神情灵动，比以前还要漂亮。
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挡在了两人身边。
“都是一个小队的，你们别再吵了。”
莫其找回声音，气的眼底都泛起了一层水光：“还一个队的，有季向眠这么刻薄的人吗！”
季向眠一张脸拢着寒霜，冷笑道：“我刻薄，你每次希望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楚郁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刻薄？”
莫其脸色骤然白了下。
其实开始他也没有用这样的话说季向眠的，可后来，季向眠的沉默和忍让让他越来越放肆。
莫其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季向眠轻哼，直接转身上了车：“走吧，附近已经没有丧尸了。”
莫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季向眠好像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