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府医被逆风带来。
一走进内室,便是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可在这房间里的人不是久经沙场浴血奋战过的人,就是见惯了伤病的大夫,所以这样的场景根本对他们没有任何刺激。
只是,府医原本见逆风火急火燎地将他往誉安殿带,还以为是夜君黎受伤了,此刻望着坐在床榻上的陌生姑娘,顿时傻眼。
他们王爷什么时候往府中带过姑娘了?
还是个受了重伤的姑娘!
而且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裳,正正坐在夜君黎的床榻上!
他们王爷不是一直都是拒异性于千里之外吗?
而且他不是从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吗?
怎么床榻这样隐私的地方都能随意给人睡了?
眨眼之间,府医已是千思百转,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很快便将这些不该自己揣摩的东西抛开,急忙提着诊箱上前。
看着后背肩头上深深刺入的箭矢,府医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夜君黎:“王爷,这位姑娘伤在肩头,如要拔箭治疗,需要将衣裳剪开……”
好歹是在王府中做事的人,熟于察言观色,自然猜得到洛倾云的地位不一般,当然不敢轻易出手,就算是治疗也要先征求夜君黎的意见。
见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夜君黎,洛倾云觉得很啰嗦随即便道:“病患面前无男……”女。
洛倾云的话还没说完,夜君黎就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你先检查一下她的状况,若是没有异常的话,就将诊箱放下,本王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余几人皆是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就连洛倾云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这是开玩笑吧?他来?!】
夜君黎见几人同时看向自己,顿时惋怒道:“怎么?本王的话很难理解?!”
说着,又看向洛倾云厉声道:“还有你,好歹是个姑娘家,岂能随意在男子面前衤果露肩头?”
【难道您就不是男子?】
府医和一旁的逆风同时在心里叹道。
洛倾云此刻本就疼痛难忍,在听到夜君黎这莫名其妙的话后,语气也有些冷了起来:“这是疗伤好吗?什么叫随意在男子面前衤果露肩头?而且,拔箭疗伤不是舞刀弄剑,你会吗?”
她真不明白这些古人怎么会这般迂腐。
夜君黎的脸色越发冰冷。
旁边的逆风见状不对,急忙扯了扯府医的衣袖,朝他猛使眼色。
府医授意点了点头,赶紧道:“这箭上无毒,距离要害也有些距离,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便将诊箱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随后和逆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因为夜君黎率兵上阵无数,对于治疗兵戎之伤也十分熟练,所以逆风和府医自然不会怀疑他的本事。
可是洛倾云不了解啊,看到府医走了,顿时苦着脸看向夜君黎道:“王爷,咱们不带恩将仇报的,如果你不愿意让人给我疗伤就让我离开,我自会处理的!”
“闭嘴!如果你想流血而亡死早一点,可以继续!”
夜君黎见她脸色越发苍白,衣裳上被染红的面积也越来越大,便不想再跟她啰嗦,呵斥一句后,就独自走到一旁开始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