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知不知道一个藏书签的学长？”
那位学长藏书签的时间是在他们来的时间线的前几年，这位小鬼认识白圆圆，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比他们低一届的学弟。
虽然他们中间差了好几年，但是万一认识或者听说过呢。
风翎抱着试一试也无妨的想法，向着小鬼问了这个问题。
小鬼蹲在地上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位学长。
“知道，你们说的是周学长吧，从他那一届开始，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他的存在。”
小鬼想起周学长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着崇拜。
当年周学长可是朝阳高中出的唯一一位状元，自他之后，每一年校方演讲都会提及他，周学长俨然成为了朝阳高中的神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人知道周学长的长相，甚至全名。大家只知道这位优秀的学长姓周，是个品行兼优的好学生，是他们的榜样，是朝阳高中荣誉榜的顶端。
“这么一位传奇人物，真的照片和名字都没留下吗？”
画梦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跷，就算没有照片，名字也总该知道。
但是小鬼很明确地摇了头，他坚信没有人提起过周学长的全名。
“你们难道就没有好奇过他的全名吗？”
敛雾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好比科举的状元郎无人知其姓名一样，这很不正常。
一提到这个，小鬼呆愣在原地。他发现确实没有人好奇过，他们似乎理所应当地认为周学长就是周学长，就好像这就是他的姓名一样。
估计从小鬼身上也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三人决定还是发挥小鬼现形的作用，继续一边找尸骨，一边找书签。
远离305之后小鬼又再一次隐了身，只是这一次，他的步伐慢了下来，没有想过周学长姓名这件事，似乎对他有着很大的影响。
他已经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是变蠢了吗，连自己偶像的名字都没怀疑过，难道有东西蒙蔽了自己的大脑吗。
见小鬼走得太慢，风翎直接让他跟在画梦身后，走在他们三人之间。
到了公共水房的时候，画梦特地转身留意了一下小鬼的状态。
刚刚305既是藏书签的地方，也是小鬼骨头的所在处，万一书签存放地点和小鬼有关呢？
刚开始小鬼还是隐着身，但是不一会儿就开始若隐若现。
当他们要进水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动静。
敛雾猛地转身，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对角的楼梯口一闪而过。
发现不对劲的三人立刻戒备起来，画梦算了算时间，其他的玩家应该早就已经离开食堂了。
刚刚那道人影如果不是Npc的话，极有可能就是某个玩家，画梦觉得有很大概率是蚯蚓的傀儡。
他用打字的方式再次和直播间的观众打赌，赌的就是那道人影的身份。
上一个赌池还没有开奖，大家这次打赌的行为也就相对保守了。人数依旧很多，但是赌池里的积分金额相对低了不少。
画梦倒是不介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一次性把观众的积分搜刮干净了，那他以后还赚什么？赚空气吗？
大家学会保守才更好一点，他们攒下的积分可以继续投入到他的打赌中，虽然是少量多次，但是他永远不亏。
此时追过去并不现实，不如提高警惕，继续探索水房。
这次轮到敛雾守在水房门口了，主要是风翎和画梦打死都不愿意当看守的那个人了，这种无聊透顶的工作简直令人抓狂。
敛雾倒是没意见，毕竟他们两个都守过了，轮到自己也很正常。
他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霜降，门框太脏，他没敢直接靠上去。
刚刚那抹人影现在已经不知哪去了，敛雾想着要是那抹人影再出来，他就追上去，高低得看看那装神弄鬼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是真的鬼也就罢了，如果是有人搞鬼，敛雾必须得给那个人一点教训。正事不干，跑到宿舍楼这里瞎晃悠。
过了一会儿，一阵冷风吹过，敛雾顿时警觉起来，眼神扫过四周，突然一旁的楼梯口一道白影闪过。
敛雾敲了一下水房的门框，表示自己走了，迅速朝白影的方向飞奔而去。
水房内听到信号的两人并没有担心，他们在中午休息之前，就已确定了一些遇到突发状况时的信号。
画梦也在两人身上都放了锚点道具，任何一个离开，他都能随时到达对方身边。
白影的速度很快，但是敛雾的速度也不慢，飞快地顺着楼梯往上，到了转角处直接一个侧身，一脚蹬到转角处的墙上，给自己来了个转弯。
敛雾和白影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在只有安全通道的绿色灯光的楼梯里，即便凑近了，也难以看清白影的真面目。
在两者距离只剩不到三个身位的时候，敛雾毫不犹豫的挥剑砍了上去。
白影身上的一块白布瞬间被斩断，飘落在地上，后背也划出了一道口子，但是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躲在某个角落里操控着傀儡的蚯蚓吃痛地往前一跌，蚯蚓的傀儡和他是共感的，虽然他的身上没有伤口，但是被一剑划过的痛感他能完全感受到。
本该是火辣辣的疼痛，伤口处却一阵发寒，他感觉那块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下意识往脊背处一摸。
这一下的动作也导致那道白影的动作一滞，敛雾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扯住白影身上的布，往自己身边一带。
察觉傀儡被抓住之后，蚯蚓试图操控傀儡挣扎，但是那把剑已经横在了傀儡的脖颈处，蚯蚓感受着自己喉咙前方的那道寒冷，知道这具傀儡算是废了，直接放弃这具傀儡，切断了二者之间的联系。
失去操纵者的傀儡瞬间瘫倒，被敛雾扯着头发才没直接倒在地上。
敛雾直接揪住傀儡的后脖颈处的衣服，顺着楼梯往下拖。
结果发现不知不觉间，竟从三楼一路跑上了六楼，要拖着这么个玩意儿下楼，敛雾虽然拖得动，但是这属实是浪费体力。
于是他直接一脚把傀儡踹了下去，傀儡顺着楼梯哐当哐当地往下，每到一处转角就会再挨一脚。
这个方法省时又省力，敛雾表示非常满意。
最后一脚直接将傀儡踹到了水房门口，发出哐当一声。
这下动静是他们之前没商量过的，风翎和画梦急忙出来查看，结果就看到了面前那个鼻青脸肿的仿真傀儡。
由于磕碰，傀儡脸上的仿真人皮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划痕。为了傀儡更加仿真，蚯蚓当初在面部加了一层特殊材料，受伤会和正常人一样流出血液，也会淤青。
此时傀儡的脸上伤痕累累，那双无机质的眼睛仿佛透着生无可恋。
“果然是蚯蚓。”
画梦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傀儡的主人，顺便在直播间里把赌池结算了。
风翎把这个傀儡拎起来，傀儡穿着一身寿衣，头上还扎了块白布，明显是用来吓人的。
“这个蚯蚓胆子肥了啊，还敢跑来吓我们，我在排行榜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呢。”
风翎对蚯蚓这些小伎俩表示不屑，排行榜第17难道就这水平吗，几年不见，这排行榜也是越来越水了。
〔“我在排行榜的时候”，家人们，划重点！这小子不是什么低级玩家！〕
〔所以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人扒出他是谁吗？〕
〔这不是默认他是低级玩家了嘛，也就没人去扒了（对手指）〕
〔作为一个上过排行榜的老玩家，就没有老粉丝认出来吗？〕
〔不晓得啊，谁知道他这是多少年前的排行榜了，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去扒一下不就好了。〕
〔不是，那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积分一个都没有的？该不会是攒了积分之后就给自己休假了吧，然后积分花完了就进副本？〕
〔我觉得有可能。〕
画梦显然也捕捉到了这句话，他狐疑地看向风翎，自己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说过有这么一号排行榜玩家。
至少他进惊忆的这些年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风翎看上去不过20来岁，总不可能实际年龄非常大吧？
但是画梦一想到直播间里有人说过，敛雾很可能是从修真世界来的，他又觉得也不是没那种可能。毕竟敛雾看着年龄也不算大，实际可能成百上千岁了。
风翎注意到两位队友的视线后，也没多做解释，毕竟合约上写了，不允许主动透露自己的身份，刚刚那句话也只是顺口就说出来了，勉强在界线的边上蹦哒了一下。
就连002都被他这句话给吓着了，但凡这家伙多说一句就完了。
“服了他了，前面那么老实，怎么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
002甚至都没有心情摸鱼了，正恼着呢，003就从隔壁过来了。
“他怎么回事？弹幕那边已经有人准备去扒身份了。”
003看到那些弹幕之后立马去给上头发了信息，只是现在还没回。
她原先就听说过风翎是个不怎么老实的，结果前面除了那些行为稍微比较暴力以外，也没做出什么违反合约的内容，心才刚放下就出了这码子事。
042看着这两位前辈在讨论这件事，自己在一旁缩着当鹌鹑。就连平日里都在摸鱼的002上心了，说明这件事十分重要，自己一个小辈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好在风翎没有继续把自己的身份往下说，敛雾和画梦也都没有去问。
眼前的这个傀儡已经完全失去了蚯蚓的控制，成为了一个废弃道具。
“事实上，商店里也能够购买傀儡，使用傀儡的玩家人数也不算少。蚯蚓之所以能成为第17，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傀儡都是亲手制作，所以他的傀儡数量很少，每一个都很珍贵。他居然就这么舍弃了这个傀儡。”
画梦也没想到这个傀儡会被带回来，毕竟蚯蚓对自己的傀儡都是十分珍重的，甚至有时候在打斗结束之后还会跑回现场回收傀儡碎片。
敛雾指了指傀儡的后背，风翎见状直接把傀儡翻了个面，把头上那块布往旁边一拨，傀儡背后那道狰狞的口子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个小鬼看到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招惹的是风翎，当时没有扑到敛雾身上。
要是这一剑砍在自己身上，小鬼觉得自己连遗言都留不下。
“你这下手够狠呀。”
画梦感觉自己的后背也幻痛了。
但是当事人敛雾表示这是正常操作，谁让这傀儡正事不干，非得跑到他面前来刷个存在感。可惜这个傀儡身上没有傀儡线，没法直接顺着傀儡线去找到蚯蚓。
“你们有找到东西吗？”
风翎点头，“那小鬼的小块骨头被塞进了水箱里，在水里泡久了，一股味。”
那小鬼吃了苦头，这次不敢直接扑上去和自己的骨头贴贴了。
至于那书签则是被画梦从灯泡上拿了下来，正是那一枚夏。
朝阳高中——夏
白日里炽热的骄阳无法阻挡你奔跑的步伐，夜晚习习的清风予你心旷神怡。在这样快活的季节里，你定会收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枚书签没有拿到，画梦现在已经确定了，这小鬼尸体放的地方绝对和书签有关系。
找他的尸体只是顺带的任务，通过找尸体来进行快速的书签定位才是他们要做的。
画梦现在对这个小鬼是越来越满意了，毕竟这小鬼惹恼了的不是自己，就算摸完那些骨头肉泥，也没法扑到在空中的画梦。
看到傀儡的惨状，小鬼也不敢去招惹敛雾，这次最大的受害者竟成了风翎。
“这个傀儡要怎么处理？”
风翎摇晃了两下傀儡，那傀儡就像个晴天娃娃一样左右晃着。
“蚯蚓可舍不得这个傀儡，这仿真人皮可贵了，到时候绝对会来回收傀儡的。”
画梦给了他们两个选项，一个是把这个傀儡当做诱饵，直接把蚯蚓抓了打一顿。另一个则是拿这个傀儡去和蚯蚓做交易，去坑蚯蚓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