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嬴政带着李斯、冯去疾来到太子府。
听说嬴政驾临,白芷带着吕雉和几名佣人匆匆来到门口迎接。
在听到虞姬顺利产子的消息后,众人纷纷朝着嬴政施礼道:“恭喜陛下,喜得龙孙!”
嬴政点了点头,看着白芷挺着肚子,忍不住道:“太子妃怎么也跑出来了?快让她去休息!若是有个闪失!寡人如何跟太子交代?”
说着,便让人搀扶白芷回去休息。
白芷眼神犹豫了一下:“陛下不去看看虞妃和孩子吗?我们还等着陛下给孩子赐名!”
“刚刚不是说母子都睡着了?寡人还是改日再来吧!”嬴政摆了摆手,说道:“至于这名字吧!寡人看,还是等太子回来再商量为妙!你们看如何?”
众人纷纷道:“陛下圣明!”
嬴政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就圣明了。你们都回吧!寡人也回宫了!”
看着回到太子府的诸人,李斯忍不住道:“陛下,咱们急匆匆的赶来,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知道母子平安便可以了!而且白芷看这样子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
嬴政微微点头,看着李斯,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李相,你跟随寡人多年,应该知道寡人的心思。”
李斯一愣,随即明白嬴政的意思,他跟随嬴政多年,对其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
嬴政虽然看似冷静淡然,但对子女以及血脉的情感却是深藏不露。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去看虞妃和孩子,恐怕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
“陛下心系太子与太子妃,以及新生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李斯低声说道,“只是现在咸阳的情况,搞不好真的会有人拿孩子做文章!”
嬴政叹息一声,眼神中带着寒意:“寡人明白。倘若他们连寡人的孙子都敢动手!寡人不介意三十年前的一幕重现!”
此言一出,让身旁的冯去疾和李斯都忍不住一颤。
说着嬴政缓缓看向远处,淡淡道:“回宫。”
…
随平渡,乃是距离江城不足十余里的一处渡口。
只要踏过此处,就相当于已经兵临城下。
孟安坐在军帐之中,把玩着手中的白玉。
军帐外江风呼啸,帐内则是灯火昏黄,他手中把玩的白玉在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泽。
这是前些天陈平从江城返回北川时,交给他的玉佩。
陈平说这枚玉佩乃是公孙渡让陈平转交给他的。
看着手中玉佩,孟安感叹道:“该说不说,这块玉佩的质地的确是不凡啊!”
虞子期在一旁忍不住笑道:“这陈平还真是有趣!几箱子东西,真就当成他自己的了!”
孟安微微一笑:“无所谓,陈平先生也说了,是带回去给诸人分的!”
这一次归义军的粮荒,让孟安意识到。
这些珍宝在关键时刻,和石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钟离昧在一旁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及时点了解到了江城公孙氏现在的情况!如果说对方连和归义军一战的信心都没有!我看这江城也是指日可破!”
虞子期则提出不同的看法:“依我看未必!江城地势险要,四周又依山而建了大量的堡垒!公孙氏再无必胜之心,也会有濒死挣扎的反击!”
孟安忍不住点了点头。
虞子期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江城公孙氏虽已失去与归义军一战的信心,但任何势力在生死存亡之际,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抵抗力量。
更何况,江城公孙氏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这江城地势险要,依托山水而建,其坚固程度非比寻常。
“罢了!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说着,孟安挥了挥手,看向钟离昧:“那几个不安分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听闻此言,钟离昧神色凝重道:“武涛、朗山几人聚集四营近两千人马距离渡口十余里处进也不进,退也不退,目地不明!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虞子期连忙说道:“殿下,归义军的势头如今正在向上!这两千人马一旦离我们而去!但其带来的后果将会是十分严重的!我建议应当派出精锐将这几名首领全部处理掉,另立新的首领!”
孟安起身来到地图面前,问道:“樊哙和夏侯婴目前在什么位置?我不是叫他们两个带兵盯紧这几个家伙吗?还有程冲呢!他的两营人马可是负责垫后的?”
说罢,孟安目光凝聚在地图每一个关键的点上。他抬手在地图上划过路线,思绪随之流转。
一旁的虞子期回应道:“樊哙与夏侯婴两人所率军队现在应该已抵达约定地点。”
孟安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钟离昧,“你立即派人前往联络樊哙和夏侯婴,告诉他们今夜立刻动手!”
钟离昧和虞子期忍不住道:“殿下,这毕竟是两千人马?我们在这个时候内斗是不是?”
“怎么?你们是真的代入角色了吗?还是真想在这归义军里面干一番事业?”
孟安看着钟离昧和虞子期,冷冷的说道:“归义军不过是我拿下巴蜀的一枚棋子而已!难道我堂堂大秦太子偏要在此举棋不定吗?”
此言一出,虞子期和钟离昧两人神色恍惚。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这段时间陷入归义军有些太深了。
如今的孟安,作为堂堂的太子殿下,自然是不可能在这里过家家的。
他需要的是对归义军的绝对掌控。
钟离昧眼神坚定地点点头,“是,殿下!钟离昧明白了!”
虞子期补充道:“殿下放心吧!从今以后归义军内将再无二心!”
此时,武涛和朗山几名将领正在军帐内饮酒作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
樊哙在收到消息后,和夏侯婴带着人马直扑四营兵马的驻地,并且在路上遇到了程冲的人马。
樊哙斜眼看着程冲,冷声问道:“程爷这是要去做什么?”
程冲哈哈一笑:“樊老哥做什么!我程冲自然便是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