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险些被杀——!龙小骨——!你到底想怎样——!非要我真的被杀了你才相信——!!!”
龙小骨被吼懵了,整个人的傻掉。
——前几天,厉薄义差点被杀进正别墅来的杀手杀死???
怎么可能?
这庄园安全的堪比白宫,居然有杀手能潜到这中心地带?
路线图?
厉薄义庄园的路线图怎么可能外泄?
厉廷轩?
不,怎么可能是厉廷轩,不可能……
龙小骨幽幽的摇头,摇头,再摇头。
“不……绝对不可能是他……”
龙小骨坚信,绝对不可能是厉廷轩。
除非……
一愣,龙小骨傻了傻。
除非——厉廷轩骗了她。
根本不存在什么随时会死;老医师也是专门请来骗她的;听厉薄义的口气,厉廷轩是自己安排的苦肉计,让人捅自己一刀,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真的爱上他,然后……
龙小骨突然一乐,笑出声来。
“我用我的生命作保——厉廷轩,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出、卖、你!”
听着龙小骨坚定不移的承担,厉薄义定定的盯着龙小骨,整个身躯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刹气。
两人两个立场,一上一下,彼此胶着,却又各不相让。
最终,厉薄义突然呵的一笑。
“那就是我有问题喽?”
厉薄义的表情狰狞而扭曲:“我为了把你抢回来,派人去捅他一刀?”
啪————!
仿佛被人突然泼了一杯冰水,厉薄义两眼一瞪。
——就在刚刚才,龙小骨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换个人来,肯定头都要打偏,却因为是厉薄义,他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脸上也没有过多残留的余温。
有的,只是震惊。
——龙小骨,打,他——???
龙小骨噙着眼泪,咬牙切齿的轻喃。
“真要是这样……厉薄义……”
目不转睛的瞪着厉薄义,龙小骨哭着的笑起来:“你不是人。”
厉薄义恶恨的瞪着龙小骨半晌,突然猛一掀右手,一副欲抽人耳光的架式。
龙小骨吓的一惊,瞪眼,目瞪口呆的去看厉薄义扬起的右臂……
惊呆了的滑眸看向拼命在隐忍的厉薄义,龙小骨眼里的泪再也压抑不住,疯狂外涌。
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厉薄义,龙小骨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打下来。厉薄义……”
龙小骨又有了笑意,呵呵呵的哭着,笑。
“把我刚刚打你的,还给你。然后……”
狠狠一咽口中涩水,龙小骨两眼骤瞪,满是怒恨:“两、清——!”
猛的一抽——厉薄义终究爆发,那大掌狠狠的从龙小骨鼻尖上空甩过,他兽吼一声,携雷霆万钧之势,气凶凶的冲了出去。
龙小骨躺在床上,直视天花板,狠狠的抽泣了几下后,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
厉廷轩盯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看外面的远天……
有树,有云,有鸟儿飞过……隐约听见繁华都市的喧嚣,可他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用呆滞的双眼在朝着远远的尽头那里发呆。
这样的厉廷轩叫人看着心疼,心痛。
夜煞看不下去,又抓紧手机冲出去打电话了。
没办法,对方是厉薄义。
换任何人来,夜煞拼死都可以,只要能把龙小骨抢回来。
可是……
厉薄义……
这不是夜煞拼死就能对抗的人。
厉青云毕竟不可能一直呆在病房陪厉廷轩,厉薄义那边说撂摊子就摆摊子,撒手不管公司的任何事了,厉青云急急的赶回公司去了。
只剩下仇凉祭。
仇凉祭默默的坐在厉廷轩床边……
这是只有他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做的事情。
“二少爷……”
仇凉祭幽唤,唤的他自己的心都痛起来。
不管世间有多少人心疼着厉廷轩,仇凉祭绝对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没人再比仇凉祭更在乎厉廷轩。
仇凉祭就是厉廷轩的影子,就是厉廷轩最虔诚的信仰者。
厉廷轩却突然呵的一笑,蒙着一层灰般的双眼呆漠的轻滑,他脸色苍白的看向仇凉祭……
“我想见我哥……”
仇凉祭大吃一惊,噌的站起:“他,他现在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我……”
仇凉祭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大叫:“我给老爷打电话,他请大少爷来,肯定请的动!”
厉廷轩却幽幽的摇了摇头。
“那……”
仇凉祭害怕极了——厉廷轩的确数次从鬼门关转身走回来,可那并不表示他每次都能那么幸运,万一这次……
不!
似乎看不见仇凉祭的惊恐,厉廷轩只是幽幽的轻喃。
“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仇凉祭赶紧去拿厉廷轩的专用手机,然后动作轻极了的托起厉廷轩的手,用他的手指轻按手机解锁。
找了一会,找到了厉薄义的号码,仇凉祭急急的拨过去。
“一直打……直到……他接……”
厉廷轩说话断断续续的,显然力气虚弱。
仇凉祭听着难受,恨不能逃出去,却硬是撑着的站在那儿,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厉薄义手机。
终于,电话在响了n次,n长时间之后,终于被接通。
‘……’
“喂!大少爷!您千万别挂电话……二少爷,通了,通了!”
仇凉祭显的很慌乱,这是在他身上罕见的。
任仇凉祭小心翼翼把手机放到了自己耳边,厉廷轩轻声一唤。
“哥……”
厉廷轩的声音太虚弱了,虚弱的仿佛是弥留之际。
……
半晌,电话那头沉闷的嗯了一声。
能听出来,是厉薄义的声音,他似乎还没睡醒。
厉廷轩幽幽一笑,隐约猜到什么——但凡和龙小骨在一起的人,不管是他厉薄义还是他厉廷轩,都难逃一个冷漠。
看来,厉薄义是一夜没睡了。
“能来看看我吗?”厉廷轩的声音依旧奄奄一息。
又过了半晌,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沉闷的呵笑声,那笑场居然嘲讽鄙夷。
‘这一刀捅的真带劲。’
厉薄义的声音冷漠而深沉,却透着杀气。
厉廷轩听着一愣。
‘简皮组织,肠肉之间缝隙一刀,就是血流的多了些,你装给别人看就好,别在我这里演。’
厉廷轩似乎听懂了,浑浊的双眼越发迷蒙。
“哥……能来看看我吗?”
厉廷轩好像痴了,呆了,只是幽幽的重复,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厉薄义的话没有。
厉薄义那头愤声一呵。
‘有什么话这里说。快点。’
皱眉,厉廷轩缓缓闭上双眼。
*
有车冲来。
厉薄义庄园大门的人不敢阻拦,一是因为那车不是一辆,而是一列;二是因为那车队速度太快;三是因为……
车——全是帝都集团,隶属董事长——厉青云的专车。
大门快速打开,车队不带减速的冲了进去。
厉薄义正在接电话,有电话打进来,因为占线而赶紧挂了,厉薄义正在认真的听电话,只瞟一眼,没当回事。
门外有人敲门,然后轻轻推门而入……
福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走到床边,小声的轻禀。
“老爷来了,刚过大门。”
厉薄义挥挥手,福伯点头,转身退下。
坐起来,厉薄义不耐烦的啧一声:“说完了吧?”
手机那头陷入沉默,厉薄义皱眉,直接挂了电话。
起床。
*
‘哥……能静下心来,听我讲完一个故事吗?’
‘一个人格心理学老教授在给学生们上课……’
‘有个国王被俘……要处以死刑,新国王见他年轻乐观……而且重情重义,非常欣赏他……’
‘新国王说……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案让我满意……你就能获得自由……’
‘问题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国王问了好多人,各种各样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最后……有人告诉国王,阴暗森林深处住着一个老女巫……她无所不知,只是要求很离奇……’
‘期限,就要到了……国王没有办法了,只好……去找那个女巫……’
‘女巫说……她可以给他满意的答案,但是……她有个条件——那就是……她要和国王曾经最英勇的将军,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莱温……结婚……’
‘国王惊讶极了……老女巫又丑又老,驼背,而且只剩下一颗牙齿,身上……还满是臭水沟般难闻的气味……’
‘不……国王摇了摇头……说……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强迫我亲爱的朋友去娶你这样的女人,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莱温知道后,对国王说:我愿意娶她。于是……婚礼被公诸于世。’
‘老女巫告诉国王……那个答案就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个女人都因为这个答案而点头,表示赞同……很显然,老女巫说的,是一条伟大真理,国王如愿获得了自由。’
‘婚礼上……老女巫用脏极了的手抓东西吃、打嗝、说脏话,令所有人感到恶心……自由了的国王非常痛苦,内疚的哭泣。可莱温却一如既往的谦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