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亲爱的白兰地先生的坚持不懈下,奚午蔓终于松开那死咬的秘密。
我亲爱的江珞珂啊,你有福啦。据白兰地先生的可靠情报,男主是那位被称为b国第一靓仔的家伙。
“对了嘛,这就对了。”白兰地先生很欣慰,重重拍拍奚午蔓的肩膀,“有想法就大胆说出来,喜欢谁就大胆去追,不要怂,什么都别怕。”
奚午蔓感觉半个人都要被拍散架了。
“根据人类上下N多年的历史经验,搞你猜我猜的游戏只会错过,别信什么有缘自会聚到一起,假的。多的是有情人因为胆小怕事怂而完美错过,你以为那种爱而不得的遗憾美虐得人心不要不要的,简直是美学天花板?No No No No No No No No No No。”
白兰地先生摆动手指,一连十个No。
“happy Ending才有益身心健康,有益人类社会蓬勃发展。”
白兰地先生草草吃了几口菜,喝一碗凉透的汤,就放了筷子,跟着奚午蔓一起离开。
他们得先到奚午蔓的住处,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资料,然后由白兰地先生给水西月送去。
白兰地先生说,好久没见到水西月了,怎么着也得让水西月请客吃顿饭。
好家伙,混吃混喝。
混吃混喝倒也没什么,奚午蔓只是担心,那白兰地先生看上去就是个到处点鸳鸯谱的不靠谱的家伙。
实在太困了,奚午蔓懒得再想白兰地靠谱还是不靠谱。
得睡觉。睡觉。睡觉要紧。
她忘了,小女孩还没回来。
小女孩整晚都没回来。
早上,奚午蔓跟马骉一起吃早饭时,马骉问了句:“您侄女还没起床吗?”
奚午蔓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楚修的女儿。
短短一秒,大脑设想了千百种小女孩遭到惨无人道的虐杀的场景,奚午蔓感觉碗里的杂酱面都味同嚼蜡了。
除了拜托周二爷,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马骉马不停蹄,立马跑去找周二爷,把小女孩整夜未归的事说一遍,托周二爷帮忙找人,就算死了,也得找到尸体跟死因吧。
奚午蔓放心交给马骉,自己投入了工作。
我爱工作。
天近傍晚,奚午蔓需要马骉帮她把资料打印成册时,才发现马骉一去不返。
寻找失踪人口的也成了失踪人口?诡异得要命。
马骉是在去找周二爷的时候失踪的,奚午蔓有十足的理由请周二爷帮忙找人。
摸出手机打算拨打周二爷的电话号码,奚炀柢找到奚午蔓。
整个南樛的人都聚到了南樛一号。c国首都圈的各界大佬也齐聚南樛一号,当然,包括水西月这样与周二爷交情不浅的国外人士。
奚午蔓第一次觉得南樛一号如此拥挤。
周二爷很忙。宾客络绎不绝,礼品不断。
专有几间屋子用来放礼物,而那些礼物,全部属于今天的小寿星,小小的师皎皎女士。
师皎皎今天六岁啦。可喜可贺,生日快乐。
也不知道这些人高兴个什么劲。
成天沉迷宗教的奚午蔓不知道,六岁的师皎皎在c国首都圈已小有名气。只要家里有小孩的,或亲戚家里有小孩的,就算不知道师皎皎,也一定知道J系列。
那些前来参加生日宴的,绝大多数都是真的高兴。周二爷和师皎皎的双重诱惑,有远大理想的人都不会拒绝。更何况,人们已经通过奚炀柢近来在c国首都圈的频繁活动得知,师皎皎身后有奚家。
三重诱惑。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
小小的师皎皎女士,穿着自己设计的粉红色小裙子、小袜子、小鞋子,头戴与裙子同色的蝴蝶结。小小年纪就美得不可方物。谁看了都得哇哦一声,看一眼,再看一眼。
当小女孩穿过人群向奚午蔓奔来,飞身一跃给了奚午蔓一个熊抱,奚午蔓莫名感觉这是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
而在小女孩开出的路的那一头,和蔼的周二爷慈爱地微笑着,手指一颗颗捻动白玉串珠。
奚午蔓一抬头,远远对上他的视线,心悸动了一下,突然产生扔下小女孩跑向路尽头那人的冲动。
如是我闻。
奚午蔓把自己一时间能记起的佛教经文快速默念了一遍,才没把小女孩扔出去。
小女孩体贴姑姑,很快从姑姑身上下去,抓着姑姑纤长的手指,沿她开的那条路向站在尽头的周二爷回去。
周二爷身旁,有一个底盘超大的爱心蛋糕塔,蛋糕塔边是摆成心形的香槟塔。
小女孩对心形的喜爱,完全不亚于对粉红色和漂亮小裙子的执着。
到了吹蜡烛的环节,穿粉红色公主裙的用人推上小小的小女孩的专属生日蛋糕,蹲身,双手把蛋糕呈到小女孩面前。
同时,那蛋糕塔上的粉红色爱心蜡烛也被点亮。
小女孩双手十指交叉,抱成一个拳。
全场静悄悄的,宾客屏了呼吸,试图听清小女孩的生日愿望。
小女孩的生日愿望有三个。
“希望姑姑和承叔叔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希望周二爷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希望姑姑和周二爷百年好合,天天开心。”
吹蜡烛。欢呼。
小女孩最喜欢的乐队再次奏响乐曲,围着小女孩唱跳舞、唱生日歌。小女孩加入他们,毫不违和。
“等等!”端着鸡尾酒站在水西月身旁的白兰地先生跟后知后觉的奚午蔓一样,瞳仁骤然一缩,“谁跟谁百年好合?”
但白兰地先生的话音被完全盖住了,连他自己都没听见。
奚午蔓偏头看一眼旁边的周二爷,用目光进行质问。而周二爷是无辜的。
最冷漠的人都被这热情感染,抛开拘谨跟着节奏跳起了舞蹈。
六岁的小女孩永远也不会累,但二十岁的大女孩很快就累了。
二十岁的奚午蔓拿了一瓶汽水和一块蛋糕,蛋糕奶油上插着粉红色的心形巧克力与咖啡色的巧克力棒。
她远离了人群,进到室内,把汽水放在花架上,紧挨着那盆开得正盛的蓝雪花。
正好的夕阳。正好的橘色的光。
人群在渐浓的暮色中糊成一片。
夜色降临,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