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书房内。
莫公公面色难看的朝宋理禀报今晚的那个蟊贼。
宋理手中的书一放,厚眉抬起,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怒气:“后宫里混进去了个贼子还没抓到。”
“是不是等到有一天我那后宫里的妃子都被人霍霍完了你们才能抓到人?”
莫公公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圣上,那贼子的身法极好,乃是第一档的水准,奴才根本跟不上,后来听那些密探说溜进了权贵居住的宅子就丢了方向。”
李府,李卯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屋内,脱下衣服开始给自己上药。
只见大臂处多出来一个小凹坑,里面的血肉翻出,以及胸前再次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李卯取过一个手巾咬到嘴里,直接将百病休淋了上去。
李卯闷哼一声,惨白的脸上沁出黄豆大的冷汗。
但另一边又将那本小书翻开,朝里看去。
扉页上是一段寄语——
“吾为崇祯帝之皇后,偶得此书,但圣上已经驾鹤西去多时,因此不得找人施展。”
“崇祯帝?岂不是说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了?”
李卯沉心往下读去:
“此术乃是双修之术,养颜保春,治病强身。”
“吾乃百年一遇之极阴之体,若当初圣上弥留之际吾知此书,圣上许就不被病魔所侵扰。”
“极阴之体的元阴配合此书,几乎没有无法治愈的伤病。”
“圣上死后吾退隐山林,创立白云庵,此书若是有缘人可得,尽管用去便是。”
“宁可尽负天下,莫让情人永隔。”
李卯皱着剑眉不停思量这里面的信息。
随后李卯翻开朝里看去,发觉里面竟是些奇奇怪怪的姿势!
跟那些春宫图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更清楚,就是下面配着几行字说明功法运转线路。
“极阴之体?”
“算了,到时候去问老薛算了。”
李卯摇摇头,将这本书先放到一边。
明日,他就要着手开始解毒了。
李卯涂好了药,头晕脑胀的躺在了床上,不过一瞬就沉沉睡了过去。
老薛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少爷的样子无奈摇头。
别家的公子都是能偷懒就偷懒,能享乐就享乐,哪像他一样天天亲力亲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翌日正午,李卯刚刚醒来不久,将青凤打发去了燕姨家,只留下老薛一人在旁边看护。
一口大锅冒着热气,下边的木柴中堆放着几块梧桐木。
“老薛,你听说过极阴之体吗?”
老薛站在锅炉旁搅拌着热水,试探温度,闻言一愣。
“极阴之体?”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百年一遇,我记着三十年前有个女娃娃就是这时候出生的,当时还轰动了大周。”
老薛沉吟片刻,蓦地眸子一亮,合拳砸在手心:“对了,是太后娘娘,少爷您问这个干嘛?”
李卯眼角抽了抽,讪讪一笑:“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对了,说到太后也不知道今天给她准备个什么礼物,先解毒再考虑吧。
“少爷,温度差不多可以了,我去将井里的冰块取出来,你先蒸着。”
李卯点点头,随后赤膊走上了铺着木板的蒸锅,盘膝而坐。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其中还隐隐带着若有若无的木香。
李卯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因此也是放了一百个心。
约莫一刻钟之后,李卯浑身通红,此时老薛也已经将桶里放满了冰水,等着少爷过来进入下一个步骤。
李卯盘坐在木板上惬意十足:“老薛,这毒解的可真是简单,也不枉我苦了这一年半载。”
言毕李卯站起身来,丝毫不扭捏的就迈入了冰水桶,一冷一热之下难免会有些不适,李卯一开始仍是信心满满。
但不过半炷香,李卯的心口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牵动着伤势折磨着李卯的大脑。
李卯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心脏是宛若刀绞般的刺痛!
“啊!”
心脏痉挛,剧烈的跳动让水面都有些摇晃。
“少爷!”
“少爷!”
……
傍晚,凤梧宫,太后娘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一张不怒自威,温润如玉的脸颊上满是失神,也不知在想着谁。
“卯儿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落雪抿嘴偷笑,这都是娘娘今天问的第八次了,几乎每隔一次就问一次。
“娘娘您就放心吧,世子殿下肯定念着娘娘的好,这礼物来的越晚岂不是说准备的就越充分?”
钗紫夜扶了扶凤冠,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这也太晚了……”
“太后娘娘,武王世子的信!”
落雪惊喜道:
“娘娘,来了!”
太后也不由得浮起了笑容,撩着凤袍就朝殿门口走去。
说是送的信?
要是能送她一两首诗词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落雪接过信封,连忙递给了太后。
只见太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满是笑意的朝信上打量,但视线转移片刻,笑容就逐渐消失不见,转而脸上尽是惊恐紧张。
“落雪!摆驾李府!”
“快!”
“娘娘?”
落雪还不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落雪见状心中有些不安,这个态度分明是世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落雪紧紧抿着唇,随后跟着小跑了出去。
太后的脑中一片混沌,唯有那行字如鬼魅般萦绕在心间——
“卯儿,很可能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