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过去吧……看看还有没有存活。”
萧烨枫闭眼，双唇紧抿，压抑着滔天怒火，寒声开口道。
马车缓缓向汝南城驶去，越靠近，血腥之气越浓重，甚至萧烨枫坐在马车内都闻到了，更别说在外面驾车的凌灼。
距离汝南城还有二里，凌灼在车外禀报道:“主上，有尸体……”
萧烨枫睁眼，旋即起身出了马车，凌灼指指前面一摊血水以及几块碎肉。
饶是身经百战的萧烨枫都忍不住想吐，凌霄还好。
但楚昀何时见过这种血腥，一个没忍住就哇的一声吐了，凌灼见状连忙上前挡住，不让楚昀看了。
萧烨枫忍着反胃，走上前观察着地上的碎肉，转头叫凌霄过来看，询问道:“你看，这像不像之前我们与东初交战时相似手法?”
凌霄靠近仔细观察了一下，点头认可，同时提出疑问道:“可黎书已经死了，同一个人吗？死而复生?”
“不确定，先再到前面看看吧，马车不坐了。”萧烨枫摇头，率先往前走。
凌灼扶着一脸苍白之色的楚昀跟在身后，楚昀一路吐，快要虚脱了。
萧烨枫看不下去了，吩咐道:“你还是别跟着了，回去马车休息吧，凌灼照看好他，其他人跟本王走。”
楚昀点点头，他来本就是来治疗瘟疫的，如今，这情况是不太需要他了，凌灼扶着他往回走。
萧烨枫转眸望向前方的城墙，与凌霄对视一眼，二人用了轻功而行。
一路上到处都是血迹，有拖拽的，有飞溅的，有大面积的，还有碎肉碎块分布在各处。
越靠近城门，越惨烈，可以看出在他们来之前汝南百姓是有多绝望，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可却还是被残忍杀害。
萧烨枫刚刚抵达城门下，一个没忍住还是吐了，凌霄轻轻拍着萧烨枫的背，满脸担忧，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咳咳，无妨……我们进去吧。”萧烨枫缓了一下，感觉好多了，抬头对凌霄说道。
二人飞上墙头，望向城内，忍不住瞪大眼睛，原来觉得外面已经够惨烈了，可没想到城外与城内相比简直是冰山一角。
血染满城，尸横遍野，大街上，院子里，全是腐烂的尸体，而且经过多日暴晒，吸引了很多苍蝇飞虫，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气息。
“呕——咳咳咳。”萧烨枫看着满城的惨状，转头吐了。
凌霄却是呆愣愣的盯着那些尸体，萧烨枫缓了缓，转头看向凌霄见他呆愣，询问道:“阿霄?你怎么了？”
“乖乖，你看。”凌霄缓缓伸手指向前方。
萧烨枫不明所以，顺着方向看过去，最高的建筑上赫然被人精心设计的摆了几具尸体。
而仔细看过去，那倒像是个字，萧烨枫仔细辨认了一下，忍不住道:“那是?我的名字?”
“是你的烨字……”凌霄默默张口道。
萧烨枫好像被那字闪了下眼睛，闭了闭眼道:“那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闪到我眼睛了。”
凌霄扶着萧烨枫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站着，自己飞身去往那顶楼。
几个呼吸间凌霄已然踏上楼顶，在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翻找着，余光一瞥，瞥到了似乎像是个镜子碎片一样的东西。
凌霄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就在凌霄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寒光一闪，数道银针齐齐射出，凌霄脸色一沉，身形暴退数米，然还是中了几针。
凌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洞眼，原地运起内力，想要将银针逼出。
然内力运转一个周期后，凌霄非但没逼出银针，还因为银针堵塞，内力受损，咽下嘴里的腥红，回头想要看看萧烨枫，却发现萧烨枫不见了。
“?!乖....唔，咳咳咳。”凌霄想呼唤萧烨枫，但是一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血，身形微微摇晃，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在凌霄倒下之际，萧烨枫终于出现在旁边，接住了凌霄的身体，面若冰霜的抬头看了看上面，又低头看着惨白着脸的凌霄。
旋即，一个口哨，瞬间出现四道身影，恭敬的跪在地上。
“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萧烨枫薄唇轻启道。
“是，主子。”
四人领命飞身上前，有凌霄的前车之鉴，这四人明显谨慎许多，查探一番后，其中一人拿着个东西就下来了。
“主子，没有机关了，只留下这个。”
萧烨枫转眸仔细看了看，有些像镜子的碎片，抱紧怀里的凌霄，声线凉薄道:“撤。”
“是，主子。”四人消失在原地，萧烨枫抱着凌霄飞身前往城外。
就快要到城外之时，萧烨枫隐约感觉不对劲，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道破空声传来，萧烨枫眉心微拧，抱着凌霄闪避，然不知道碰到什么，四面八方都传来破空声，暗处的暗卫瞬间出现，替萧烨枫挡住了大部分暗箭。
身边的暗卫一个个倒下，就在这时，暗处又闪出数道身影，是墨玉他们。
有了墨玉众人的加入，萧烨枫等人很快就撤出了城内，众人围着萧烨枫往马车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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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楚昀坐在马车里，眼皮一直跳，叹气道。
“别担心了，主上跟老大，二人武功皆是顶尖，更何况主上还有暗卫呢?”凌灼在一旁劝慰道。
楚昀瞥了凌灼一眼，刚想说什么，余光瞥到什么，转眼仔细看去，连忙道:“你看那是不是他们?”
凌灼闻言，转头看向楚昀指着的方向，定睛一看，连忙起身上前去迎。
“主...主上!?老大!?”凌灼飞近就看见狼狈的萧烨枫，跟在萧烨枫怀里不知什么情况的凌霄，惊声道。
“楚昀呢？快让他出来。”萧烨枫皱眉道。
“我在，我在这。”楚昀跟在凌灼后面喘气道，他可不会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