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萧頔觉得,自己是有点子忽悠人的天分在身上的。
言卿定定地注视他几秒,狐疑开口,
“你不会是被他胁迫了吧?”
“……”
萧頔的表情有些难绷。
好吧,天分什么的,果真是错觉。
“怎么可能。”
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
“我是医生,《希波克拉底誓言》时刻铭记在心。”
言卿下意识地望向傅妄烬,后者正勾起个玩味的笑。
她心里更纳闷儿了。
“言卿,傅哥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萧頔提醒道,
“明天你放心去吧,我会在云景花园里盯着他的。”
“好,多谢你了。”
言卿颔首,
“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耽误你。”
“没关系没关系,”
萧頔连连摆手,
“明天周六嘛,我又不上班。”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准儿,还能把白夜喊来打麻将呢。”
言卿被他逗笑了,
“我要回来早,也算我一个。”
想起上次跟言卿打麻将的情形,萧頔突然郁闷,
“你在新手保护期,还会算牌……要是再加上白夜,我打一晚上也打不赢啊!”
言卿哭笑不得,“白夜还给你喂牌呢,人家可没想赢你。”
提起喂牌,萧頔更加垂头丧气了,
“他那是看我输得太惨了好不好,前面也没少赢……”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隐含不满的男声——
“菜就多练!”
萧頔吓得一哆嗦,瞬间反应过来,他好像占用言卿太多时间了。
聊得还是打麻将。
“那个,傅哥说得对。”
萧頔干笑两声,眼中求生欲爆棚,
“我、我现在就去找人练练打麻将……有事你们叫我!”
不等言卿反应,就忙不迭地溜了。
“……”
言卿挠了挠头,抬眸望向傅妄烬时,眼里的不解被似水柔情所取代,
“我扶你去休息吧?”
……
主卧。
得到了萧頔的保票,言卿甚至觉得,傅妄烬的脸色都没那么苍白了。
难道,真有人可以恢复得这么快?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可转念一想,傅妄烬三天不睡觉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谈什么合不合理?
言卿越琢磨,越感到困惑。
她眼神复杂地转向傅妄烬,却见他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好整以暇。
“过来。”
见她看过来,男人脸上勾起个蛊惑的笑,
“想什么呢?”
言卿下意识地舔舔嘴唇,还是乖乖地坐了过去,违心回答,
“我……我在想,明天怎么办。”
傅妄烬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语气里透着戏谑,
“我陪你去?”
“啊?不行不行!”
言卿立刻摇头拒绝,
“明明说好要留在家里养伤,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傅妄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嗯,不像演的。
“不过,想想还挺麻烦。”
言卿苦恼,
“既然是去参加生日宴,是不是该准备点礼物?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其实倒也不算什么都没准备。
准确来说,只有礼物没准备而已。
傅妄烬倒是不以为意,
“云景花园这么多东西,你随便拣几样,不就行了?”
“……我不想。”
言卿闷闷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你费心添置的,我才不想送给别人呢。”
傅妄烬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脸,
“都是小富婆了,还这么抠门儿?连点儿东西都不乐意送?”
“什么嘛!”
言卿气呼呼地瞪着他,
“这是心意!心意你懂吗?要是我把你送给我的礼物,随随便便就送给别人……你不会难过吗?”
傅妄烬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笑声低醇悦耳。
他将言卿拉进怀里,“原来卿卿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啊......”
言卿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她推了推傅妄烬,眼露嗔怪,
“我当然在意啦。这有什么好笑的……”
“行,交给我吧。”
傅妄烬舌尖弹了下腮,
“待会儿让温辞送一份来。”
“……也成。”
言卿撇撇嘴,无奈耸肩,
“幸好,我那大表哥已经把衣裳准备好了。不然,我今天上哪儿弄旗袍去。”
“旗袍?”
傅妄烬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床脚,
“那件?”
“嗯。”
言卿点点头,又皱起了眉,
“也不知道能不能穿。”
傅妄烬勾着笑,
“试试不就知道了。”
“是哦。”
言卿点头起身,拎起那件旗袍要出去,却被叫住——
“往哪儿跑呢?”
疑惑回过头,见傅妄烬笑得意味不明。
“就在这儿试。”
言卿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从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就耳根也渐渐染上樱粉。
捏着旗袍的手颤了颤,神情有些无措。
“可、可是……”
像只小白兔,招人疼。
傅妄烬笑得邪气,
“可是?要不我帮你?”
说着,真的作势要起身下床。
“别!”
言卿果然着了道,慌忙摇手,随后又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
“我……我自己来。”
她简直不敢接触到男人的眼神,索性背过身,迅速开始换装。
白皙脆弱的脊背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弧度漂亮的脊柱凸起,随着她的动作寸寸舒展。
因为主人的紧张不安,不住战栗。
言卿看不见,在她身后——
傅妄烬直勾勾地看着她,摄人的眸子翻涌着墨色……以及,毫不掩饰的炙热欲望。
“……呼。”
好不容易系好胸前的盘扣,言卿总算松了口气。
出乎她的意料,这件旗袍穿着不紧不松,意外地合身。
就连下摆的开叉,都恰好在膝盖往上几寸。
不高不低,既不会显得不端庄,又不至于行动不便。
明明是令人满意的效果,不知怎的,言卿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违和感。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怔愣间,腰肢突然被一双精壮的手臂环上,轻薄的衣料完全隔绝不了贴上脊背的炙热温度。
言卿一惊,身子瞬间僵住,“你别……!”
下一秒,薄唇压在了她耳边,挑逗厮磨着敏感的耳侧,嗓音低磁暧昧,
“宝贝乖,我身上有伤,当心别弄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