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旷背着行李,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前院,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小房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时阎解旷看到从屋里出来的老人,忍不住扑过去大喊一声,“妈!”
阎埠贵媳妇杨瑞华看到这个黑不溜秋的要饭的,正想往外赶人呢,突然听到叫声,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老三么!
“解旷啊!”
杨瑞华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起来。
“这一年多你可受苦了!”
有开心的就有不开心的。
阎埠贵一家开开心心地吃团圆饭时,刘海忠两口子正在唉声叹气。
“他爹,这都半年了,阎解旷都回来了,光福怎么一直回不来啊。”
“唉。”
刘海忠叹了口气,“光福在兵团里,名义上是兵团战士,他的关系属于那边的基层连队,根本调动不回来。”
刘海忠媳妇顿时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
刘海忠沉着脸继续说道:“光福那都是四九城和沪城的知青,他们的家长里边,比咱们有本事的多的是,可都没办法,一个也调不走,除非表现非常好,能当兵提干,或者办病退,才能从那地方出来。”
“这这,这可怎么办呐。”
刘海忠媳妇全身没了力气,捂着脸痛哭起来。
时间不急不缓地来到八月,雨水为王波生下一名男婴。
医院里,王波抱着自己的孩子,轻轻摸着他的小脸蛋,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波哥,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王涛!”
听到这个名字,雨水一皱眉,“能不能换个?”
王波心想叫王涛多好,名字大气,还能和他爹的名组个词。
可雨水发话了,王波只能换了一个,“叫王念家吧,无论这小子将来跑到哪,都挂念着咱们的家。”
雨水还是不大满意,“还能再换个不?”
“那就叫王小二,小名就叫二子。”
这把雨水气的直捶王波。
“叫王八一?王建国?王凯旋?”
听到王波越来越没溜,雨水无奈地说道:“还是叫王念家吧,希望这小子别和你一样喜欢折腾人。”
“这话就不对了,折腾人是我们老王家的传统美德,怎么能丢了呢,雨水你放心,我肯定教育好儿子的。”
看着王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雨水都想从病床上起来踹他两脚。
等王波和雨水带着孩子回到家,直接轰动了四合院,毕竟这可是四合院唯一一家领导家的孩子,都迫不及待地过来送祝福。
傻柱和林秀也过来了,还包了个大红包,小东西这时睡醒了,在林秀怀里呵呵直笑。
王波看着站在一边,不知道在看孩子还是看林秀的傻柱,笑着说道:“傻柱,等你大外甥满月的时候,你早点过来做桌子酒席。”
听到王波指使他干活,傻柱当场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呀,王波你不是说自己会做饭么,有本事你自己做啊。”
“凭你是他舅舅,你要不做的话,我教他第一件事就是正月里剃头。”
傻柱气的直接撸起袖子,林秀赶紧在一边喊了傻柱一声,才让他气哼哼的答应了。
哟,没看出来,傻柱竟然还是一个气管炎呐。
就在这时,刘海忠带着他媳妇,也走了进来,笑着和王波说了些祝福话,刘海忠他媳妇去林秀那边逗小孩了,剩下刘海忠站在原地来回挪动。
看着刘海忠有什么心事,这大喜日子里,王波就随口问了一句,“老刘,有什么事这么愁得慌,告诉一大爷,一大爷说不定能给你出个主意。”
刘海忠听了王波的话,踌躇了一会,难得低声下气地问道:“一大爷,就是我儿子光福,他现在属于兵团战士,没办法通过顶岗回来,可那边条件那么艰苦,我怕他遭不住,您有什么好主意能让他回来吗?”
听到这话,王波摇了摇头,“老刘啊,光福这情况很难办,除非他能下狠心,下狠手,让自己来个病退,要不没别的办法。”
听到王波这么说,刘海忠有些崩溃,“难道光福他要在那老林子里种一辈子橡胶吗?”
王波今天心情好,就多说了两句,“老刘啊,革命总会成功的,你让光福坚持住,只要他不犯傻,早晚会有机会的。”
王波这话不是胡说,云南那边兵团的知青几乎是全国最晚返乡的,而且是在艰难争取下才有了返乡的机会,那时候都快到八零年了,文G都过去了好几年。
可到那时候,有些年轻人,已经永远地留在了大山深处。
刘海忠点点头,没再说话。
刘海忠走后,阎埠贵和杨瑞华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恭喜一大爷,喜得贵子,福满门庭。”
阎埠贵说完,还递给王波一个红包,这可把王波惊住了,这阎老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王波拿着红包,看着阎埠贵笑着说道:“老阎那,这礼可不薄,你是有什么事求着一大爷了吧?”
“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啊,”阎埠贵装作不乐意地说道,“这是给孩子的,多一份礼多一份祝福嘛。”
王波点点头,也装模作样地说道:“那好,既然是给孩子的,那我替他就收着了,你要是有事就另说了啊。”
“别别别,”阎埠贵赶紧拉住王波,谄笑道:“一大爷,我这还真有个小事。”
“你说。”
“就是中院雨水的房子,这不老易找不着人了,光福也回不来了,现在就我一家有需要,解旷他总不能老是和我们俩挤在一块,一大爷您还是租给我吧。”
“行。”
王波也没刁难阎埠贵,“老阎你退休一身轻松,就好好享福吧。”
“那谢谢一大爷了!”
阎埠贵租到房子,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可当他出门路过放在王波门口的三轮时,突然停了下来。
阎埠贵弯着腰仔细地打量这辆三轮板车,他越看越疑惑,越看越眼熟,越看心里越痒痒。
一股子久别重逢的感觉直上心头,让阎埠贵心头激荡,难以自制。
这感觉,比刚见到自己亲儿子时都来的猛烈!
瞅了半天,阎埠贵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当年王波抵押给自己的那辆板车吗?!
阎埠贵赶紧走进王波家,冲着王波喊道:“小波,当年我丢的三轮怎么停在你家门口了?!”
王波一拍脑门,这三轮是带雨水用的,自己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把它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