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台下弟子全都面面相觑,整个炼药广场一片寂静。
“这老头是吃枪药了?”朱荣小声的对云逸飞说道。
“不知道啊,还是第一次见他老人家发这么大脾气。”云逸飞也被吓了一跳,一个试炼而已,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吧?
“行了,如果没有问题,你们可以回去修炼了,记住我说的话。”柳长山一挥袖袍,转身离开。
“师父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炼丹失败了拿我们撒气的?”
“不可能啊,师父一向不怎么动怒的。”
炼药堂诸多师兄弟对柳长山行礼过后,一边议论一边散去,言语中满是不解。
“你怎么不走?”朱荣看到李观棋不打算离开,凑过来问道。
“我找师父问一下修炼方面的事情。”李观棋很诚实道。
“这样啊,刚好我也有事找师父,一起去吧。”朱荣带着李观棋来到内堂,此时柳长山面色不太好看的喝着茶。
李观棋和朱荣对视一眼,前者踏前一步,对柳长山行了一礼,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柳长山本来就没什么好气,看到李观棋这扭捏的样,没好气道。
李观棋苦笑一声,老实道:“师父,弟子在炼气期六品已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特来向师父讨教突破之法。”
柳长山沉吟片刻,又看向朱荣,微微正色道:“修炼一途,不仅要修炼气,更要修心,气定则心定,心定则道生,如此闭门修行,终归只是小道,大道在脚下。”
“大道在脚下......”李观棋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但心里还有些不明白。
“朱荣,你已入门五年有余,我这里有一枚传音玉简,你帮我送往云水寨,正好让李观棋跟你一起去。”柳长山看向朱荣,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
“好,云水寨?那我刚好回去看看爹娘。”朱荣挠挠头,嘿嘿一笑。
“可再过一月不就该试炼了吗?”李观棋挠挠头。
“年轻人,当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就静下心来看看世间的万事万物,有时候缓一缓,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柳长山拍拍李观棋肩膀,淡淡道。
“依师父所言。”李观棋不知道柳长山用意,但想到师父总归不会骗自己。
“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朱荣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李观棋朝堂外走。
......
“小师弟,出来就应该开心点,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干嘛呢这是。”
行走在路上,朱荣显得十分开心,李观棋有些心事重重。
“没事儿,我在思考师父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李观棋碎碎念道,突破炼气期七品和看看万事万物有什么关系?
但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合气氛,便问道:“你家住哪儿?”
“青山城,离咱们青霄宗大概有两百里左右吧,去云水寨的路上,要经过青山城。”朱荣想了想,回答道。
“青山城......”闻言,李观棋一愣,口中默念着这几个字,脸上掠过一抹复杂:“这地方我去过。”
“你去过?这怎么可能,你今年才十八岁吧?”朱荣也有些意外,不过看前者不准备说,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青山城并不大,大概能抵的了两个镇。
在北境,类似于这种城有很多,这些城基本上都依附于各大宗门势力,除却宗门势力,还有不少散修组成的各大帮派。
这些帮派日常靠这些凡人供奉来保一方平安,但也有些邪修靠着豢养凡人来进行修炼。
像这种城大多数以凡人居多,来往也有一些修行者来歇脚。
李观棋和朱荣从青霄宗外山出发,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方才来到青山城门口。
此时青山城门口人山人海,进城出城者也不在少数。
“统统滚开,别挡我们血鹰帮的路!”
就在两人准备进城时,远处突然尘土飞扬,传来的声音丝毫不客气。
紧接着,只听见马蹄声哒哒响起,十几匹马从城内飞驰而来,他们身穿黑衣,衣服胸膛处绣着一个巨大飞鹰刺绣,浑身都带着灵力波动,竟都是炼气期五品左右。
他们策马扬鞭,面带倨傲,嚣张跋扈,手中马鞭不断挥甩着,也不顾是否伤到人,最后奔袭远处,消失在这里。
“这些人是?”李观棋望着那些人消失的地方,扭头问道。
“我好久都没回来过了,不太清楚。”朱容摇摇头:“应该是一些散修抱团了吧。”
“不管他们,我带你去我家。”朱容思家心切,拉着李观棋就朝城内走。
“这里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了,真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两人走进城,朱荣边走边给李观棋介绍道,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和以前变了。”对于这些街道,李观棋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就是这里了!”穿过层层街道,朱荣来到一家小餐馆,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还没到饭点,餐馆比较冷清,餐馆内一个五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
他身材比一般人要胖一些,但面相和蔼,浑身并未有灵气波动。
“容......荣儿?!”
朱涛抬起头看到是自己儿子,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来人后连忙起身。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凑进来,上下打量着朱荣,随后比划了半天:“胖了,不过变高了,变高了。”
朱父眼里含泪,不断重复这句话,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但上扬的嘴角和眼角皱纹却出卖了他。
“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朱荣也有些唏嘘,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回来看过,不禁眼睛湿润,连忙跪下嘭嘭嘭磕了三个头。
看着朱荣一家人团圆,李观棋有些局促,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老朱,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外面动静,朱母系着土黄色粗布做成的围裙也从后厨出来,看到朱荣在磕头,她先是一愣,两行泪水猛地从眼中流了出来:
“容儿,你......你回来了,赶紧起来!”
说罢看向朱父,边训斥边抹泪:“你这死老头,儿子这么多年没回来,怎么一回来就让他磕头。”
朱母想要把朱荣拉起来,却发现这孩子已经长高了许多,她只能摸摸后者的头,带着些许哭腔道:“好了好了,别磕了,饿不饿,娘给你煮面吃。”
“是他自己.......”朱父百口莫辩,随后灵机一动,冲着后厨大喊:“小萍,你看谁回来了!”
“啊?小萍在这儿?”
朱荣好像听到什么恐怖的话一样,眼睛猛地瞪大,拉着李观棋就想往外跑:
“小师弟,大事不妙,快逃—”
只听的后厨传来一个姑娘的尖锐的声音:“朱荣,是不是你回来了!”
还没等李观棋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一刻,一个手持菜刀,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怒气冲冲的跑来,直接将朱荣和李观棋拦在门口。
她手中菜刀猛地一剁桌子,一手叉腰:“好啊你猪头,你还有脸回来,你看老娘今天不活劈了你!”
“萍......萍儿,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别动刀,别再伤着人。”朱荣连忙摆手,一脸歉意,小心翼翼的取过姑娘的菜刀。
萍儿浑身颤抖,突然,眼睛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朱荣,将头埋在朱荣胸口,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后者:
“朱荣,以前你说好娶我的,结果你跑了,八年来毫无音讯,耍老娘好玩是吗!”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说好要娶我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