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叶晚晴吹灭了蜡烛,安心地睡去。明日,又是崭新的一天。福津园开业在即,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叶晚晴想着,等开业顺利后,她还要开始着手腌制火腿……
叶晚晴躺在床上,脑中还在回放着白日里与福津园厨子们的对话。她能感受到那些老师傅们对厨艺的热爱,也能体会到他们对自己多年心血的珍视。想到日后大家齐心协力将福津园的生意做大做强,叶晚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梦里,她仿佛看到福津园宾客盈门,而她则带着晓晨、张氏等人忙得不亦乐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叶晚晴便早早起身。简单的梳洗过后,她来到顾郑氏房中,服侍她起床、梳头。
“晚晴啊,你今日起得这般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顾郑氏看着镜中叶晚晴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地问道。
“娘,今日福津园正式开业,我得早些过去看看,也好安心。”叶晚晴一边为顾郑氏梳妆,一边笑着答道。
“也好,那你路上小心些。”顾郑氏点点头,眼中满是慈爱。
用过早饭后,叶晚晴便带着顾郑氏出门了。一路上,顾郑氏看着街道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道:“想当初我们初到乐都城时,这里还是一片萧条景象,如今却是如此繁华热闹,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娘,多亏了您和云霆,还有晓晨,我们才能在乐都城立足,才能过上如今这般安稳的日子。”叶晚晴挽着顾郑氏的胳膊,心中充满了感激。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福津园门前。叶晚晴抬头望去,却见……
……却见原本“福津园”那块金字招牌已被一块更大的牌匾所取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晚香阁”四个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晚香阁”的旁边,还挂着原来“福津园”的招牌,只是尺寸比“晚香阁”小了一半,显得低调了许多。
“这……”顾郑氏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招牌,一时间有些恍惚。
“娘,您觉得如何?”叶晚晴笑着问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好,好!这招牌气派!一看就知道是做大生意的!”顾郑氏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称赞道。
“娘,您就别夸我了,这招牌可是我和牧哥儿他们一起设计的,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而已。”叶晚晴谦虚地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顾郑氏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这时,张氏带着晓晨和尤氏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叶晚晴和顾郑氏,连忙迎上前来,笑着说道:“东家,您可算来了!我们正念叨着您呢!”
“张婶,您就别叫我东家了,叫我晚晴就好。”叶晚晴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您可是我们大家的东家!”张氏连忙说道。
“是啊,嫂子,您就别推辞了。”晓晨也在一旁附和道。
叶晚晴见她们坚持,便也不再推辞,笑着说道:“好,那以后就按你们的叫吧。”
“晚晴,今日可是我们晚香阁正式开业的大喜日子,你可得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啊!”尤氏笑着说道。
“是啊,晚晴,你就说几句吧!”张氏和晓晨也跟着起哄。
叶晚晴见推辞不掉,便笑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今日是我们晚香阁正式开业的大好日子,我希望大家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我们最热情的服务,最美味的菜肴,来迎接每一位顾客!”
“好!”众人齐声应道,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去准备吧。”叶晚晴说着,便率先向店里走去。
顾郑氏见叶晚晴进了店,也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晚晴,你这里人手够吗?要不我去后厨帮你……”
“娘,您就放心吧,我已经请了福津园原来的几位老师傅过来帮忙了,您就在前面坐着喝茶就好。”叶晚晴笑着说道。
晨光熹微,福津园后厨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叶晚晴指挥若定,几位老师傅在她身边配合默契,洗菜、切菜、烹饪,井然有序。新出的几样朝食,如水晶虾饺、葱油饼、豆腐脑等,香气四溢,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晚晴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些吃食闻着就香,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呢!”一位老师傅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赞叹道。
叶晚晴笑着回道:“师傅您过奖了,这都是我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大家要是喜欢,以后天天做给你们吃。”
“那敢情好!”众人听了,都高兴地应和着。
朝食时间一到,食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入福津园。新奇的菜式,加上叶晚晴一贯的好口碑,很快便吸引了大批食客前来品尝。不到一个时辰,准备的朝食便已销售一空。
“晚晴,你这生意也太好了吧,我家的酒楼都没这么热闹过!”尤氏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脸上满是喜色。
“是啊,嫂子,今天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每天都是这样爆满,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赚大钱了!”晓晨也兴奋地说道。
叶晚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还是要稳扎稳打,保证菜品质量和服务,才能留住客人。”
暮色降临,福津园的灯笼一盏盏亮起,为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然而,与热闹的福津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条街外的福满楼却显得格外冷清。
“砰!”石老八气愤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该死的叶晚晴,自从她的晚香阁搬到福津园后,我的福满楼就再也没生意了!”
坐在一旁的余氏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当家的,你别生气了,要不我们也去福津园看看,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叶晚晴就是个会些旁门左道的,有什么好学的!”石老八粗暴地打断了余氏的话。
“可是……”余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石老八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石老八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余氏,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留下余氏一人在原地暗自垂泪。她知道,自家男人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晚香阁搬到福津园后,福满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自家男人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了。
“唉……”余氏长叹一口气,起身收拾着满地的狼藉。她得赶紧去晚香阁一趟,给叶晚晴道个歉,免得自家男人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余氏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石老八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你这是要去哪儿?”余氏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
“我去会会那个叶晚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我的生意都抢走!”石老八满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你疯了!你现在去不是自找没趣吗?”余氏想要上前拦住他,却被石老八一把推开。
“滚开!别管我!”石老八怒吼一声,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余氏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这次石老八是铁了心要去闹事了,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呢?
石老八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晚香阁,此时正是朝食时间,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站在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叶晚晴!你给我出来!”石老八大吼一声,惊动了酒楼里的所有人。
食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门口的石老八。只见他衣衫不整,满脸通红,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叶晚晴,你给我滚出来!”石老八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怒火。
叶晚晴正在后厨教牧哥儿做新菜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只见酒楼大堂站满了人,气氛剑拔弩张,她心中冷笑,看来,这石老八是准备“来者不善”了。
“一大早的,石掌柜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拆了我这晚香阁酒楼呢!”叶晚晴语气平淡,仿佛没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径直走到石老八面前。
石老八见叶晚晴出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姓叶的,你少给我装蒜!你敢说你昨天没在我吃食里动手脚?害我上吐下泻,一宿没睡!”
“哦?石掌柜说我动手脚,可有什么证据?”叶晚晴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周围的食客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石老八见叶晚晴如此镇定,心里有些发虚,但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来闹事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证据?我吃了你家的东西就肚子疼,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叶晚晴冷笑一声,环顾四周,高声道:“诸位,我晚香阁酒楼开业至今,向来童叟无欺,食材也都是当日最新鲜的,各位也都是吃过的,可有人吃出过问题来?”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在晚香阁酒楼吃出过问题,而且味道还很不错,价格公道,比对面实惠多了。
“石掌柜,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你,可有人证物证?若只是空口白牙污蔑我,那我可要去报官了,到时候,还请石掌柜跟我到衙门去说道说道!”叶晚晴语气凌厉,丝毫不肯退让。
“你……”石老八被叶晚晴的气势镇住,一时语塞,这时,他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站了出来,指着叶晚晴骂道:“你这毒妇,还敢嘴硬!我家老头子吃了你家的东西就病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这位大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吃了我家的东西就病了,我还说是你讹人呢!”叶晚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那妇人还要再骂,却被石老八拦住,他眼珠子一转,对着叶晚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老板,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要你答应……”石老八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答应让我入股你的酒楼,咱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叶晚晴闻言,心中冷笑,原来这才是石老八的真正目的。她故作惊讶地说道:“入股我的酒楼?石掌柜怕不是在说笑吧,您老人家自己的酒楼都经营不善,怎么还有心思来打我这家小店的注意?”
“你……”石老八被叶晚晴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可听说,石掌柜前几日还想以二百两银子的价格入股我的酒楼,我拒绝之后,您老人家就让人把我的租金涨了一倍,怎么?现在见我生意好了,又想来分一杯羹?”叶晚晴似笑非笑地看着石老八,一字一句地说道。
石老八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反驳,叶晚晴却抢先一步说道:“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石掌柜想要入股我的酒楼,那也不是不可以……”
石老八闻言,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却听叶晚晴接着说道:“除非……”叶晚晴故意顿了顿,看着石老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除非,石掌柜能拿出两千两银子!”
“什么?两千两!”石老八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叶老板,你这是坐地起价!”石老八气急败坏地吼道,他本就没打算真金白银地入股,只是想趁机敲诈叶晚晴一笔钱罢了。
“石掌柜此言差矣,我这家酒楼生意红火,日进斗金,两千两银子,不过是区区数月利润罢了,若是石掌柜真心想入股,自然不会嫌贵。”叶晚晴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围的人听了叶晚晴的话,再看看石老八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石老八是想空手套白狼,讹诈人家叶老板啊!”
“可不是嘛,自己经营不善,就想打别人的主意,真是不要脸!”
“我说呢,这晚香阁酒楼的菜品味道好,价格公道,怎么会有人吃出问题来,原来是这石老八故意找茬!”
……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谴责石老八过分,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石老八被骂得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你……你们……”石老八指着众人,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可没有说过要以二百两银子入股你的酒楼!”石老八指着叶晚晴,矢口否认。
叶晚晴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的眼神看着石老八,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咳,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老身倒是可以作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老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石老八的邻居葛老夫人。
石老八看到葛老夫人,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怎么也没想到,葛老夫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葛老夫人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叶晚晴身边,面色平静,语气淡然:“老身这几日闲来无事,常来这晚香阁酒楼喝茶听曲儿,那日石掌柜与人谈话,老身恰巧就在隔壁雅间,听得一字不差。”
石老八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会被人听了墙角,更没想到这人会是葛老夫人!
葛老夫人环视四周,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石老八身上,语气淡淡道:“石掌柜亲口说,这晚香阁酒楼生意红火,若能分一杯羹,便可解燃眉之急。还说叶老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定能被他轻易拿捏……”
顾郑氏将石老八那日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听得周围的人群一阵哗然。
“原来这石老八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真是卑鄙无耻!”
“自己没本事,就想着抢别人的劳动成果,简直是无耻之尤!”
“这种人就应该把他赶出城,免得再祸害别人!”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石老八,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石老八被众人骂得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原本还想狡辩几句,可葛老夫人的话就如同铁证如山,让他无从抵赖。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对着叶晚晴拱手说道:“叶老板,在下也可以作证。前几日,在下偶然听到石掌柜与葛老夫人的对话,石掌柜说……”
中年男子顿了顿,看了石老八一眼,继续说道:“他说叶老板的酒楼生意太好,抢了他的客源,他要让余氏将租金翻倍,逼叶老板关门大吉!”
“什么?!还有这种事?!”
“这石老八也太黑心了吧!”
“为了自己赚钱,竟然想出这种损招,简直是丧尽天良!”
人群中再次炸开了锅,众人看向石老八的目光更加愤怒了。
石老八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叶晚晴看着脸色惨白的石老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头对那位中年男子说道:“多谢这位大哥仗义执言。”
“叶老板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之常情。”中年男子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
叶晚晴点点头,目光转向人群,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石老八……”
叶晚晴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利的声音高声喊道:“住口!谁说我家老八讹诈你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这妇人正是石老八的妻子余氏,她走到叶晚晴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你这小娘皮,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家老八讹诈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家老八讹诈?”余氏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分明是你自己偷工减料,食材不新鲜,惹得客人不满,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家老八头上,真当我们好欺负?!”
余氏一连串的质问,让叶晚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人群中便有人忍不住反驳道:“你这妇人好不讲理!明明是石老八自己想要分一杯羹,还想逼迫叶老板关门大吉,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叶老板的错了?”
“就是!我们都亲耳听到石老八说的话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这妇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面对众人的指责,余氏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更加嚣张起来,指着众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刁民!都被这小娘皮给骗了!我告诉你们,我家老八可是这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小小的酒楼?”
“余氏!你住口!”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老妇人正是房东余氏的母亲。只见她走到余氏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这些年仗着娘家的势力,在外面为非作歹,我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余氏被母亲当众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小声地辩解道:“娘,我不是……”
“你还想狡辩!”老妇人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吗?!石老八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还不是仗着你的娘家在背后撑腰!我早就说过,石老八这个人品行不端,早晚会给你惹出祸事,你还不听!现在好了,事情闹大了,你满意了?!”
老妇人越说越激动,指着余氏的鼻子骂得唾沫横飞。余氏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老妇人骂完余氏,转身面向叶晚晴,深深地鞠了一躬,“叶老板,今日之事,都是老身教子无方,让你受委屈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八这一次吧!”
叶晚晴看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老妇人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老夫人言重了,”叶晚晴扶起老妇人,轻声说道,“这件事错不在您,您不必自责。”
“不,这件事老身也有责任,”老妇人摇摇头,“老身若是早些管教老八和余氏,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老妇人说着,再次向叶晚晴深深地鞠了一躬,“叶老板,老身代老八和余氏向你赔罪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叶晚晴看着老妇人恳求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被老妇人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娘,您不用求她!这件事是她……”
余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妇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她连忙闭上了嘴。老妇人转过头,看着叶晚晴,眼里满是恳求,“叶老板,老身知道,这件事是老八和余氏对不起你,老身也没有脸面求你原谅,但是……”
老妇人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叶晚晴面前,“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叶晚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着老妇人,平静地说道:“老夫人,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追究这件事的意思。”
“那你……”老妇人有些不解地看着叶晚晴。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叶晚晴看着老妇人,一字一句地说道,“石老八他……”叶晚晴的话还没说完,酒楼里就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我就说嘛,这石老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就听说他好吃懒做,还喜欢占人便宜,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讹诈起人来了!”
“可不是嘛,还有他那个媳妇,也是个泼辣的主,成天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凑在一起,真是绝配!”
食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听得余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终于明白,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理亏,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叶老板,我……我错了……”余氏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不该听信石老八的谗言,冤枉了你,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叶晚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往日嚣张气焰的女人,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得意,反而有些同情。
她知道,余氏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石老八。
“余大娘,”叶晚晴看着老妇人,沉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您还是赶紧把石老八带回去吧,免得他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哎,好,好……”老妇人连连点头,转身就去拉石老八。
石老八本来还想再挣扎几下,但是看到老妇人严厉的眼神,顿时就怂了,乖乖地跟着老妇人往外走。
“等等!”
叶晚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老妇人和石老八都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叶晚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柜台前,从里面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了老妇人。
“这里是一些银两,您拿着,给石老八找个大夫看看吧。”
老妇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叶晚晴。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拿着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叶晚晴笑着说道。
老妇人还想再推辞,但是看到叶晚晴坚持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了钱袋。
“叶老板,你真是个好人,我……我替老八谢谢你……”
老妇人说着,又要给叶晚晴下跪,却被叶晚晴一把扶住了。
“老夫人,您快别这样,折煞我了。”
“好好好,我不跪,我不跪……”老妇人激动得语无伦次,拉着石老八就往外走。
“哎,慢走啊……”叶晚晴笑着说道。
老妇人和石老八的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口,叶晚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
她转过身,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有些复杂。
“晴儿……”顾郑氏走到叶晚晴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娘。”叶晚晴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郑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翌日清晨,叶晚晴早早地来到了酒楼。刚进门,小二就满脸兴奋地迎了上来:“老板娘,您来了!咱们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今天早上已经来了好几拨客人了!”
叶晚晴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去后厨看看。”
叶晚晴走进后厨,看着案板上堆积如山的食材,心中充满了干劲。她知道,晚香阁酒楼的未来一片光明。
“老板娘,咱们要不要再多腌制一些火腿?我估计过段时间,咱们的火腿又要卖断货了。”
叶晚晴看着案台上小山似的食材,笑着应道:“好,多腌制些,今年咱们腊肉和香肠也多备些,别到时候不够卖。”
“哎!”小二应声而去,开始着手安排腌制腊肉的事宜。
叶晚晴走到后院,看着空出来的一排屋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唤来伙计,吩咐道:“你去找些木板和木桩来,再找几个木匠师傅,就说我这里有活计。”
伙计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木匠师傅回来了。叶晚晴指着空出来的屋子,对木匠师傅们说道:“劳烦师傅们帮我把这几间屋子都打上隔板,分成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要能放得下一口大缸。”
木匠师傅们都是经验老道的,一听便知叶晚晴是要做腌制室,便爽快地应承下来,开始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叶晚晴在一旁看着,心中盘算着还需要购置多少东西。
转眼间,几日过去,叶晚晴定制的大缸都已送来,木匠师傅们也将隔间搭建完成。叶晚晴亲手调配腌制香料,指挥伙计们将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放入缸中,再倒入调制好的香料和酱油,最后封上缸口,等待时间赋予它们独特的风味。
夜幕降临,叶晚晴安排好酒楼的事宜,便动身前往钱氏家。自从上次码头相遇后,叶晚晴便与钱氏一家越走越近。钱氏的丈夫为人忠厚老实,在衙门当差,儿子钱小宝机灵可爱,与叶晚晴也十分投缘。
“钱大哥,嫂子,我做了些腊肉,给你们送些尝尝。”叶晚晴将手中的食盒递给钱氏。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钱氏嘴上说着客气,脸上却满是笑意。
钱小宝闻到香味,从屋里跑出来,围着叶晚晴问道:“叶姐姐,是什么好吃的呀?”
“是腊肉,等下你尝尝就知道了。”叶晚晴笑着捏了捏钱小宝的脸蛋。
钱氏将叶晚晴拉进屋里,说道:“快进来坐,外面冷。”
叶晚晴走进屋内,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钱氏的丈夫正坐在桌边,倒好了酒,等着她们。
“来,叶老板,咱们边吃边聊。”钱氏的丈夫举起酒杯,招呼叶晚晴入座。
叶晚晴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钱大哥,以后叫我晚晴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晚晴了。”钱氏的丈夫爽朗地笑道,“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最近在招人手,看守酒楼?”
“是啊,”叶晚晴放下酒杯,说道,“我那酒楼最近生意不错,我想着再招几个人手,也能轻松些。”
钱氏的丈夫点点头,放下筷子,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个远房表弟,前段时间刚从老家过来……”
“我那表弟名叫石峰,为人老实本分,力气也大,之前一直在码头做搬运的活计,后来码头生意不景气,他就赋闲在家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介绍他去你那里试试。”
叶晚晴眼睛一亮,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正需要这样的人手。叶晚晴当即道谢,并约定了第二日去见见石峰。
腊月里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这日,酒楼歇业,叶晚晴早早地便安排伙计们开始准备年夜饭。
傍晚时分,酒楼的后院里摆起了两张大圆桌,桌上铺着红布,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香喷喷的烤鸡、红烧鱼、酱牛肉,还有叶晚晴亲手做的几道拿手菜,色香味俱全,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伙计们围坐在桌边,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叶晚晴端起酒杯,笑着说道:“这一年来,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酒楼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伙计们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叶晚晴从身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说道:“来,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一点心意,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说着,叶晚晴打开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又一个红包,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伙计们接过红包,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谢谢叶老板!”
“叶老板,你对我们太好了!”
叶晚晴笑着摆摆手,说道:“都是应该的,大家辛苦了一年,这是你们应得的。”
酒足饭饱之后,伙计们都各自散去,叶晚晴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月色如银,清冷的光辉洒满了院子。叶晚晴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回了房间。小二还在收拾碗筷,见她进来,连忙上前问道:“叶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张氏、尤氏和秋牧叫来,我有事要说。”叶晚晴一边倒了杯热茶,一边吩咐道。
“哎!”小二应声而去。
不多时,张氏三人便来到了叶晚晴的房间。她们都是晚香阁的老伙计,对叶晚晴忠心耿耿,平日里帮着她打理酒楼的事务,十分尽心尽力。
“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叶晚晴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三人,“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这都多亏了大家的辛苦付出。我决定,从下个月起,给大家涨工钱。”
“涨工钱?”张氏三人面面相觑,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叶晚晴点点头,“以后,你们的工钱每月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三人惊呼出声,这可是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叶老板,您对我们太好了!”张氏激动地说道,“我们一定更加努力地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是啊,叶老板,您真是个大好人!”尤氏和秋牧也跟着附和道。
叶晚晴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都是酒楼的功臣,这是你们应得的。”
“对了,秋牧,”叶晚晴看向秋牧,“你这段时间跟着我学厨艺,可还用心?”
秋牧连忙点头如捣蒜:“师父教诲,徒儿不敢怠慢,日日勤学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叶晚晴对秋牧的表现很满意,她当初选择将秋牧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了他踏实肯干的劲头。
“好,你既有心学习,我自当倾囊相授。”叶晚晴欣慰地说道,“假以时日,你的厨艺定能更上一层楼。”
“多谢师父栽培!”秋牧感激涕零。
叶晚晴与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便让她们早些回去休息。待三人走后,叶晚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银票和一些碎银。
“明天就是发红封的日子了……”叶晚晴喃喃自语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叶晚晴便将张氏等三人叫到跟前,吩咐她们将所有伙计都召集到后院。
“叶老板这是要做什么呀?”伙计们议论纷纷,都感到十分好奇。
张氏、尤氏和秋牧三人则站在叶晚晴身后,双眸发亮,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当所有伙计都聚集到后院时,叶晚晴已经在一张桌子旁坐定。她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暗纹襦裙,显得格外精神干练。伙计们好奇地望着她,小声议论着,猜测着今日叶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日请大家来,是有件事要宣布。”叶晚晴站起身,环视众人,目光中带着笑意,“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今年晚香阁的生意多亏了大伙儿的齐心协力,才能蒸蒸日上。”
伙计们听了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却暗暗期待着。张氏、尤氏和秋牧三人则站在叶晚晴身后,看着伙计们期待的神情,彼此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这时,临哥儿推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走上前来,把它放在叶晚晴身旁。叶晚晴示意他打开,顿时,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晃得众人一阵眼晕。
“哇!”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声,伙计们纷纷伸长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箱银子,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我决定,今日给大家发放红封,以表谢意。”叶晚晴笑着宣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此言一出,整个后院都沸腾了。伙计们激动地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跑堂的伙计们,每人十两银子!”叶晚晴清脆的声音盖过了众人的议论声。
十两银子!这可抵得上他们大半年的工钱了!跑堂的伙计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向叶晚晴道谢。叶晚晴示意张氏将银子分发下去,看着伙计们喜笑颜开的模样,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张婶、尤婶、秋牧……”叶晚晴顿了顿,目光转向身后的三人,“你们辛苦了……”
“……你们辛苦了。”叶晚晴顿了顿,目光转向身后的三人,“没有你们,就没有晚香阁的今天。”
张氏三人受宠若惊,她们没想到叶晚晴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对她们的感激。张氏正要开口推辞,叶晚晴却笑着打断了她:“张婶,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这些日子您为了晚香阁,起早贪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三十两银子,您就收下吧。”
张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尤氏拉了拉衣袖,示意她不要推辞。尤氏笑着对叶晚晴说:“东家,我们都听您的。”
叶晚晴满意地点点头,又从箱子里拿出三锭十两的银子,分别递给张氏、尤氏和秋牧。
“临哥儿,你也过来。”叶晚晴朝临哥儿招招手。
临哥儿有些忐忑地走到叶晚晴面前,叶晚晴笑着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他手里:“这段时间你学得很认真,进步也很快,这是给你的奖励。”
临哥儿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叶晚晴又分别给了其他几个学徒每人十两银子,还给了二花等几个孩子每人三两,并特意拿了五两银子交给临哥儿:“这是给涛哥儿的,你帮我带回去给他。”
“谢谢东家!”临哥儿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这些银子对涛哥儿一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最后,叶晚晴看向剩下的帮厨和大师傅们。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年晚香阁的生意之所以能蒸蒸日上,离不开各位师傅的精湛厨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所以,我决定,给每位帮厨师傅包四十两银子的红包,给每位大师傅包八十两银子的红包!”
此言一出,整个后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十两!八十两!这简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叶晚晴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有让大家尝到了甜头,他们才会更加努力地工作。
短暂的寂静后,后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拿到如此丰厚的红包。
张氏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她悄悄地走到尤氏身边,低声问道:“你说,东家她……真的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给大家发红包吗?”
尤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转头望向被众人簇拥着的叶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看着吧,东家她啊,心里自有分寸。”尤氏没有直接回答张氏的疑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中透着一丝笃定。
发完红封,叶晚晴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美味佳肴,谈笑风生,整个后院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带着沉甸甸的红包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踏上了回家的路。
“老婆子,你看,这是东家给我的红包,足足有四十两银子呢!”帮厨师傅王老汉兴高采烈地拿出红包,递到老伴面前。
王老伴接过红包,仔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多!这得抵得上咱们家一年的收入了!”
“东家说了,这是咱们应得的,还说以后只要大家好好干,明年还会给大家发更多红包!”王老汉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幸福的生活。
类似的场景,也发生在晚香阁其他伙计的家中。他们小心翼翼地收好红包,叮嘱家人要低调行事,财不露白,生怕被人盯上。
夜幕降临,叶晚晴和顾郑氏回到了百花巷。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廊下,身姿挺拔,却难掩风尘仆仆的疲惫。
“云霆?!”叶晚晴又惊又喜,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你怎么回来了?信上不是说……”
“路上遇到顺风,所以提前了几日。”顾云霆看着眼前的叶晚晴,眼中满是温柔,“想给你一个惊喜。”
顾郑氏欣慰地看着二人,笑道:“好了好了,云霆一路舟车劳顿,快进屋歇息吧。”
“娘说得对,你快去洗漱一下,我去给你热些饭菜。”叶晚晴说着,便要转身去厨房。
“不必了,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顾云霆拉住叶晚晴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只是想早些见到你。”
叶晚晴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顾云霆身上的气息温暖而熟悉,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当着我的面,还腻歪起来了。”顾郑氏笑着打趣道,“云霆啊,你娘子为了这个家,可是操碎了心,你可要好好待她。”
“娘,您说什么呢……”叶晚晴羞得低下头,不敢看顾郑氏的眼睛。
“好了,娘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先回房休息了。”顾郑氏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晚晴看着顾郑氏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没有顾郑氏的理解和支持,她和顾云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
“晚晴,你先去洗漱吧,我等你。”顾云霆的声音温柔而磁性,像是在叶晚晴的心尖上轻轻拨动了一根弦。
叶晚晴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她快速地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发现顾云霆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着。
“怎么还没睡?”叶晚晴走到顾云霆身后,轻轻地问道。
“等你。”顾云霆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叶晚晴,眼中满是柔情,“想看看你。”
叶晚晴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走到顾云霆身边坐下,轻声问道:“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顾云霆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叶晚晴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叶晚晴的心跳加速。
叶晚晴的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汽,顾云霆拿过一旁的干布巾,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我自己来就好。”叶晚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躲开顾云霆的手。
“别动。”顾云霆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叶晚晴乖乖地任由顾云霆摆弄着,他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云霆……”叶晚晴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顾云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嗯?”顾云霆的目光落在叶晚晴的唇上,眸色渐渐加深。
叶晚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地靠近……叶晚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地靠近顾云霆,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像是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两人心中的热情。顾云霆反客为主,一把将叶晚晴搂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叶晚晴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顾云霆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让她沉醉的男性气息。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云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叶晚晴。他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叶晚晴羞得不敢看顾云霆的眼睛,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晚晴……”顾云霆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轻地抬起叶晚晴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我爱你……”
叶晚晴的脸颊更红了,她娇嗔地瞪了顾云霆一眼,“谁要你说了……”
顾云霆看着叶晚晴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好,我不说,我们心照不宣。”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春意盎然。
转眼间,就到了年三十。一大早,叶晚晴就起床开始忙碌起来。今天是除夕,她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让一家人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
顾云霆也早早地起了床,帮着叶晚晴一起准备。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做些简单的家务活还是可以的。
顾郑氏和晓晨也来帮忙,一家人有说有笑,忙得不亦乐乎。
叶晚晴今天准备做一道烤乳猪。这道菜是她跟一位老猎户学的,据说做起来十分考究,但味道也是一绝。
她先将处理干净的乳猪用秘制的香料腌制了几个时辰,然后用炭火慢慢烤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浓郁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院子。
“好香啊!”晓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嫂子,这烤乳猪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再等一会儿就好。”叶晚晴笑着说道。
终于,烤乳猪做好了。叶晚晴将金黄酥脆的烤乳猪端上桌,顿时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哇!好香啊!”晓晨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皮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赞叹道,“好吃!太好吃了!”
顾郑氏也笑着说道:“晚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烤乳猪做得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娘,您喜欢就多吃点。”叶晚晴笑着说道。
顾云霆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乳猪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热气腾腾的烤乳猪端上桌,金黄酥脆的猪皮泛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好香啊!”晓晨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猪皮,放入口中,香脆的口感伴随着油脂的香气,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嫂子,这烤乳猪太好吃了!”
顾郑氏也笑着点头:“晚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烤乳猪做得真是色香味俱全,云霆,你也多吃点。”
顾云霆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乳猪肉,细细品尝着,肉质鲜嫩,香料的味道渗透到每一丝肉里,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好吃吧?”叶晚晴看着顾云霆,眼中满是期待。
“嗯,好吃。”顾云霆笑着点头,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叶晚晴碗里,“你也多吃点。”
叶晚晴看着碗里的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夹起肉,小口地吃着,感受着这份简单的幸福。
一顿年夜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屋外鞭炮声声,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叶晚晴和顾云霆的心。
新年的喜庆气氛还未散去,转眼间就到了初四。这天,晚香阁要开门营业了。
一大早,叶晚晴就和顾云霆来到了店里。店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伙计们也都早早地来到店里,一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东家好!”伙计们看到叶晚晴和顾云霆,纷纷恭敬地行礼。
“大家新年好!”叶晚晴笑着回应道,“新年新气象,大家今年要更加努力,争取把生意做得更好!”
“是!”伙计们齐声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干劲。
叶晚晴和顾云霆在店里巡视了一圈,看着井井有条的店铺和热情高涨的伙计们,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看来,我们今年的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叶晚晴看着顾云霆,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顾云霆也笑着说道,“有你在,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叶晚晴笑着点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顾云霆说道:“对了,云霆,乐都城那边……”叶晚晴想起饭庄和温泉山庄的事,看向顾云霆。
“你说得对,我们也该去看看了。”顾云霆明白叶晚晴的心思,于是一同乘马车前往乐都城。
到达乐都城,叶晚晴和顾云霆直奔饭庄工地。此刻虽是初春,但工地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们来来往往,搬运着木材砖瓦,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涛哥儿,这进度如何?可有什么问题?”叶晚晴找到工头涛哥儿,关切地问道。
涛哥儿见到二人,连忙放下手中活计,恭敬地答道:“东家,夫人,你们放心,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年前那一批偷懒的家伙已经被我赶走了,现在这些都是踏实肯干的,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叶晚晴点点头,目光扫过工地,只见原本只是一片荒地的所在,如今已初具规模,心中甚感欣慰。她又叮嘱涛哥儿几句,让他务必注意安全和质量,便和顾云霆一同前往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的工程才刚刚开始,叶晚晴看着热气腾腾的温泉眼,心中充满了期待。
“云霆,你说,等温泉山庄建好了,我们一家子是不是可以……”叶晚晴转头看向顾云霆,却见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温柔。
“怎么了?”叶晚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云霆轻轻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晚晴,能和你一起走到今天,我很幸福。”
叶晚晴心中一暖,反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傍晚时分,叶晚晴和顾云霆回到了家中。
“娘,晓晨,我们回来了。”叶晚晴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走进屋内。
“怎么样?饭庄和温泉山庄的工程还顺利吗?”顾郑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关切地问道。
“一切顺利。”叶晚晴笑着答道,“娘,您就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
她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便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东家,不好了……”
涛哥儿满头大汗地冲进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东家,不好了,木材……木材……”
叶晚晴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木材怎么了?慢慢说。”
涛哥儿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说道:“原本说好了今天有一批木材送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我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是隔壁张员外横插一脚,高价把木材都买走了!”
叶晚晴一听,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张员外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如今看来,他是故意要给他们使绊子。
“岂有此理!”顾郑氏气得拍案而起,“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娘,您先别生气。”叶晚晴安抚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她转头看向涛哥儿,问道:“除了这家,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买到木材?”
涛哥儿面露难色:“附近几家木材行都和张员外有些交情,恐怕……”
叶晚晴沉吟片刻,对顾云霆说道:“云霆,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府城了。”
府城距离此地尚有一段距离,为了赶时间,叶晚晴和顾云霆连夜出发。经过几日的奔波,他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木材供应商,并以合理的价格订购了一批上好的木材。
回到乐都城后,叶晚晴立刻安排人手将木材运往工地。看着一辆辆满载木材的马车驶向饭庄工地,叶晚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转头对涛哥儿说道:“涛哥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饭庄开业,我一定好好奖赏你!”
涛哥儿憨厚地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东家太客气了。”
“对了,涛哥儿,这工程进度如何?可有什么问题?”叶晚晴关切地问道。
“回东家,一切顺利!”涛哥儿指着初具规模的饭庄,兴奋地说道,“按照现在的进度,开春就能完工!”
“好!”叶晚晴满意地点点头,“温泉山庄那边呢?”
“温泉山庄的图纸已经画好了,过几日就能动工!”涛哥儿信心满满地说道。
叶晚晴环顾四周,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心中充满了希望。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涛哥儿:“这里面是一点心意,你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涛哥儿接过荷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铜钱,顿时受宠若惊:“这……这怎么使得……”
叶晚晴笑着说道:“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等饭庄开业,我再给大家包红包!”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涛哥儿激动得语无伦次。
“对了,我还想再招一批人手,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叶晚晴问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涛哥儿拍着胸脯保证道。
“工钱方面……”叶晚晴沉吟片刻,“就暂定八百文一个月吧,你让夫君帮忙把关筛选一下。”
涛哥儿愣了一下,八百文一个月?这……这也太多了吧!
“八百文是不是太多了些?”夫君听到叶晚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咱们这小地方,寻常人家给个三百文便算是不错的了。”
叶晚晴笑了笑,“夫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要招的可不是寻常工人,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工钱给得高,自然能吸引更多人来,咱们也好从中挑选最优秀的。”
夫君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晚晴说得有道理。是我见识浅薄了。”
“夫君,你就别取笑我了。”叶晚晴笑着摇了摇头,“你办事,我放心。招工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涛哥儿了,我再去看看温泉山庄那边。”
叶晚晴给两位监工各塞了一个红封,又抓了一把铜钱,笑着说道:“辛苦两位哥哥了,这点钱,拿去喝茶。”
涛哥儿和宋永二人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招工告示贴出去后,前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叶晚晴对招工要求十分严格,仪表不洁者一律淘汰,每日里都要亲自面试,考察他们的品行和能力。
头几日,陆陆续续招到了几个厨子、帮厨和跑堂,叶晚晴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客栈里,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只等饭庄建成,便可开张营业。
这日,叶晚晴正在房间里核对账目,夫君走了进来。
“晚晴,我听闻城东李屠夫的儿子想要来应聘,说是力气大,能做粗活。”夫君说道。
“哦?李屠夫的儿子?”叶晚晴放下手中的账本,“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李大壮。”夫君回忆了一下,说道。
“李大壮……”叶晚晴沉吟片刻,“我记得他,上次我去买肉的时候见过他,长得倒是十分壮实,只是……”
叶晚晴顿了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夫君问道。
叶晚晴叹了口气,“只是我上次见他时,他正在赌坊门口与人争执,似乎是欠了不少赌债。”
夫君闻言,眉头微蹙,“这样的人,品行不端,咱们可不能用。”
“我也是这样想的。”叶晚晴点点头,“你明日去回绝他吧,就说我们已经招满人了。”
“好,我知道了。”夫君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夫君。”叶晚晴叫住了他,“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夫君疑惑地问道。
叶晚晴揉了揉肩膀,说道:“我最近总是觉得肩颈酸痛,你以前不是学过一些揉捏筋骨的技巧吗?能不能教教我?”
夫君闻言,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点小事啊。”
“这怎么是小事呢?我每天都要忙那么多事情,要是累垮了,谁来管这饭庄啊?”叶晚晴故作不满地说道。
夫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叶晚晴身后,“来,我教你。”
叶晚晴按照夫君的指点,慢慢地活动着筋骨。
“对,就是这样,用力按下去……”夫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叶晚晴的肩膀上按压起来。
一股暖流顺着夫君的指尖传递到叶晚晴的体内,她舒服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怎么样?舒服吗?”夫君问道。
“嗯,舒服多了。”叶晚晴点点头,“夫君,你的手法真好,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夫君笑了笑,“你啊,就是太辛苦了,以后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夫君。”叶晚晴笑着说道,“对了,夫君,我也帮你按按吧,我感觉你的肩膀也有些僵硬。”
夫君微微一愣,“我……”
“来嘛,来嘛。”叶晚晴不由分说地将夫君按在了椅子上,“就让我这个徒弟,好好孝敬孝敬师父。”
夫君拗不过叶晚晴,只好任由她摆布。
叶晚晴学着夫君的样子,轻轻地按压着他的肩膀。
“对了,夫君,你能不能也教教涛哥儿啊?他成天在工地上跑来跑去,肯定也很辛苦。”叶晚晴一边按着,一边说道。
夫君感受着叶晚晴柔软的双手在自己肩上游走,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叶晚晴不解地问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
夫君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叶晚晴打断了。
“就这么说定了,等涛哥儿下次来,你就教他。”叶晚晴说完,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哎哟,夫君,你的肩膀怎么这么硬啊?是不是平时没有好好放松啊?”
夫君:“……”“嘶……”夫君倒吸一口凉气,叶晚晴这一下,可是按到了他旧伤的地方。
“怎么了夫君?是不是我按疼你了?”叶晚晴连忙停下手,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夫君摆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劳累了,你继续吧。”
叶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揉捏起来,只是力道比之前轻柔了许多,生怕再弄疼了他。
“晚晴,你这力道正好,舒服多了。”夫君闭着眼睛,享受着叶晚晴的按摩,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就好。”叶晚晴笑了笑,一边揉捏,一边问道,“夫君,你以前在哪儿学的这些?这手法,都能去当大夫了。”
“我以前跟着一位老先生学过几年医术,不过后来……”夫君突然顿住了,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叶晚晴见状,也没有追问,只当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了一会儿,夫君睁开眼睛,说道:“晚晴,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穴位按摩手法,这样以后你要是再觉得不舒服,就可以自己按一按,不用每次都麻烦我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叶晚晴高兴地说道,“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夫君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耐心地教她一些简单的穴位按摩手法。
乐都城,街道繁华,人来人往。叶晚晴站在刚装修完毕的饭庄前,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门廊上的匾额已经挂好,龙飞凤舞的“晴朗居”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夫君亲笔题写的。
“晚晴,这匾额题得真好,大气!”顾郑氏站在叶晚晴身旁,看着匾额,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是啊,夫君的字一向写得好。”叶晚晴笑着点点头,转头对正在指挥伙计们搬运桌椅的涛哥儿说道,“涛哥儿,你一会儿去问问李木匠,后院的厢房打扫干净了没,我娘和昭君今晚就住在那儿。”
“哎,好嘞!”涛哥儿爽快地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往后院跑去。
叶晚晴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在流放路上的罪妇,如今却拥有了自己的产业,这其中的艰辛和付出只有她自己知道。
“娘,您看这儿,这儿我特意让人做了个小隔间,以后您就在这里做饭,干净又宽敞。”叶晚晴拉着顾郑氏的手走进饭庄后厨,指着靠窗的位置说道。
顾郑氏看着眼前崭新的厨具,眼里满是笑意:“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娘还是第一次用上这么好的灶台呢!”
“娘,您喜欢就好。”叶晚晴笑着说道,“等饭庄开业了,您就不用再跟着我操劳了,到时候就等着享福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娘帮你干活是应该的。”顾郑氏嗔怪地看了叶晚晴一眼,随即又说道,“对了,晚晴,这饭庄的菜价你打算定多少啊?”
叶晚晴沉吟片刻,说道:“我想着,咱们的菜品要比一般的酒楼精致些,价格自然也要高一些,您觉得如何?”
顾郑氏想了想,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这乐都城有钱人毕竟是少数,咱们的菜价定得太高,会不会……”
“娘,您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叶晚晴自信地笑了笑,“咱们的目标客户可不是那些普通百姓。”
此时,宋永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伙计,手里拿着账本。
“东家,这是这段时间采买家具和食材的账目,您过目一下。”宋永恭敬地将账本递给叶晚晴。
叶晚晴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起来。账目清晰,每一笔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她满意地点点头,宋永做事一向稳妥细致,这也是她当初选择让他管理账目的原因。
“宋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饭庄开业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叶晚晴笑着说道。
“多谢东家!”宋永腼腆地笑了笑,“能跟着东家做事,是小的福气。”
“好了,你先下去忙吧。”叶晚晴将账本递给宋永,“宋大哥,你再核对一遍,没问题就放起来吧。”
“是,东家。”应昭君接过账本,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仔细核对起来。
叶晚晴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如今却建起了气派的饭庄和宽敞的宅院。
“娘,您看,这几个月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叶晚晴指着窗外,对顾郑氏说道。
顾郑氏顺着叶晚晴的目光看去,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是啊,晚晴,娘真为你感到骄傲!”
这时,涛哥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东家,宅子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匠人们也都已经结算了工钱,就等着您过去验收呢!”
“好,我这就过去。”叶晚晴说着,转头对顾郑氏说道,“娘,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叶晚晴跟着涛哥儿来到宅院,只见院子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几株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走进正房,只见房间里布置得温馨舒适,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
“东家,您看这宅子还满意吗?”涛哥儿问道。
“嗯,不错,我很满意。”叶晚晴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多谢东家夸奖!”涛哥儿高兴地说道。
叶晚晴又查看了其他的房间,发现每一间都布置得十分用心,尤其是女客们居住的院子,更是注重隐私和精致,每个房间都设有独立的温泉池子,私密性极好。她对涛哥儿的安排非常满意,这正合她意。
“涛哥儿,你再去帮我办件事……”叶晚晴压低声音,在涛哥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涛哥儿听完,眼睛一亮:“东家,您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便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叶晚晴回到饭庄时,夫君正指挥着伙计们从马车上卸货。
“夫君,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叶晚晴笑着问道。
“晚晴,你来得正好!”夫君兴奋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我这次去府城,特意去了一趟你说的那个花卉市场,买了不少好东西!”
他指向其中一辆马车,伙计掀开帘子,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车的花盆、种子,还有几筐活蹦乱跳的鱼苗。
“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在湖里种些莲藕,再养些鱼吗?我特意问了行家,买了最适合的品种,保证你能种活!”夫君拍着胸脯说道。
“太好了!夫君,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叶晚晴高兴地眉眼弯弯,这批莲藕和鱼苗正是她需要的。自从饭庄后面的湖泊挖好之后,她便一直琢磨着要好好利用起来。种莲藕可以采莲子、挖藕粉,养鱼可以丰富饭庄的菜肴,一举两得。
“还有,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个人!”夫君神秘兮兮地指向最后一辆马车。
车帘掀开,应昭君从车上款款走下来,身后跟着明嬷嬷和狗子。
“昭君,你怎么来了?”叶晚晴惊讶地迎上前去。
“晚晴,我想好了,我决定来你的饭庄帮忙!”应昭君目光坚定地说道,“与其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出来做点事情。我擅长管理账目,也懂一些经营之道,相信能帮到你。”
“太好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叶晚晴激动地握住应昭君的手,她正愁着饭庄缺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管理,应昭君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我这次来,还带了一些家里的积蓄,希望能帮上忙。”应昭君说着,示意明嬷嬷打开带来的箱笼。
“昭君,你……”叶晚晴感动地看着她,应昭君的这份情谊,她铭记于心。
“你放心,我不会白白帮忙的,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把饭庄经营好!”应昭君笑着说道。
安置好应昭君和明嬷嬷,叶晚晴又马不停蹄地安排人手,将莲藕种下,鱼苗放入湖中。为了充分利用空间,她还在湖边建了几间小作坊,用来制作胭脂水粉等物。
夜深了,叶晚晴点着油灯,翻看着账本。
“明日,就该去城里订购灶台厨具和食材了……”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上,伸手圈住了十八这个数字。叶晚晴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段时间,叶晚晴几乎每天都忙到深夜。从城里订购的灶台厨具和桌椅板凳都已经陆续运到,在伙计们的帮助下,按照叶晚晴的规划摆放整齐。厨房里二十口崭新的大铁锅一字排开,各式各样的菜刀、案板、蒸笼等厨具也准备齐全,就等着大展身手。
食材方面,叶晚晴也做了精心的安排。除了从当地农户手中收购新鲜蔬菜和家禽,夫君还带回了一些珍稀的香料和干货,应昭君也从娘家带来了不少上好的茶叶和酒水。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一个黄道吉日正式开业了。叶晚晴翻看黄历,最终选定了六月十八。六月十八是当地的一个传统节日,寓意着六六大顺,生意兴隆。
为了给饭庄造势,叶晚晴特意让涛哥儿和宋永去镇上和附近的村落张贴告示,宣传开业的日期和优惠活动。叶晚晴还亲自动手,用毛笔在红纸上写下了几条醒目的标语:“开业大酬宾,全场八折优惠!”,“特色菜肴,美味佳肴,尽在‘晴朗’饭庄!”
“晚晴,你这‘晴朗’饭庄的名字取得好,寓意也好!”顾郑氏看着叶晚晴写的招牌,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希望我们的饭庄生意兴隆,日子也像这名字一样,晴朗无忧。”叶晚晴笑着说道。
应昭君也加入了写传单的行列,她提议在传单上详细列出一些特色菜肴,并标注价格,以便顾客提前了解。
叶晚晴采纳了她的建议,将自己精心设计的几道招牌菜写在了传单上,包括“荷香糯米鸡”、“清蒸鲈鱼”、“佛跳墙”等等。
“晚晴,这‘佛跳墙’是什么菜?怎么要二两银子一份?也太贵了吧!”顾郑氏看到菜单上的价格,不禁惊讶地问道。
“娘,这‘佛跳墙’可是道名菜,要用十几种珍贵食材,经过数十道工序才能做成,所以价格自然要贵一些。”叶晚晴耐心地解释道。
“可是,这么贵的菜,谁会来吃啊?”顾郑氏还是有些担心。
“娘,您就放心吧,酒香不怕巷子深,好东西自然有人识货。”叶晚晴自信地说道,“咱们的目标客户是那些来往的商旅和过路的达官贵人,他们不差钱,只要菜品够好,价格不是问题。”
六月十八这天终于到来。清晨,叶晚晴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裙,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吉时已到,开张大吉!”随着一声锣响,“晴朗”饭庄正式开业了。
然而,开业第一天的情况却有些出乎叶晚晴的意料。许多人只是站在饭庄门口,好奇地张望着,却很少有人进店。
“掌柜的,你这菜单上的价格是不是写错了?一盘青菜就要五十文,一碗面条也要三十文,这也太贵了吧?”一个路过的行人指着门口的菜单,大声质疑道。
“是啊,是啊,这价格也太离谱了,比城里的酒楼还要贵!”另一个行人也附和道。
“各位,我们饭庄的菜肴都是用最新鲜的食材,加上独特的烹饪方法制作而成,保证物超所值……”应昭君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这么贵的菜,我们是吃不起!”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人摇着头离开了。叶晚晴站在柜台后面,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开业的第一天,晴朗饭庄门前冷冷清清,与叶晚晴预想中门庭若市的场景相去甚远。过往的行人大多只是好奇地探头看看,指指点点着门口那张写着“天价”菜的菜单,议论几句便摇摇头离开了。
“这‘佛跳墙’,听着就邪乎,还要二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啊!”
“可不是嘛!一碗素面也要三十文,怕不是用金子做的吧?”
应昭君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耐心地向偶尔驻足询问的客人解释着:“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的食材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的,那‘佛跳墙’更是汇聚了山珍海味,做法也十分讲究……”
然而,她的解释换来的却是更多的不屑和嘲讽。应昭君有些尴尬地回到店里,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也开始打鼓。
只有少数几个衣着光鲜的客人,在看过菜单后,带着几分好奇和质疑走进了饭庄。
“掌柜的,就给我们来一份这‘佛跳墙’吧,我倒要尝尝,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能值二两银子!”
叶晚晴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几位客官里面请,保证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