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临近,连换教室的时间都变得宝贵起来。
这段时间,赫敏、贾斯廷和纳威也开始更多地与自己学院的成员一起学习。
他们因教学方法出色和乐于助人而深受信赖,成为了大家的学习榜样。
与此同时,薇薇安与德拉科、克拉布、高尔一起走在通向下节课教室的面向中庭的走廊上。
“克拉布,说说制作遗忘药水需要的材料吧?”
“高尔,你试着从头说说调制步骤。”
听到薇薇安和德拉科的提问,两人慢慢地作答。听完后,薇薇安和德拉科相视一笑。
“完全正确!真是太棒了,你们两个……果然,只要努力,就能做到啊!”
“这全是你们的努力结果!听着,等考试结束后,我会和艾德尔怀斯为你们准备一顿特别的美味佳肴。所以再坚持一下,好好加油吧!”
听到薇薇安的提议,这两位贪吃的大胃王立刻喜笑颜开,开始背诵魔法史知识点。
德拉科和薇薇安一边鼓励他们,一边向前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中庭传来。
“那、那、那边的女学生!可、可、可以帮个忙吗?”
听到呼唤,几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站着头戴紫色缠头巾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
“您……是奇洛教授!怎么了,需要我帮什么忙?”
奇洛患有严重的口吃,常常被学生们嘲笑。不过在斯莱特林,薇薇安明确表示反对这种行为,德拉科也因此下令禁止。在薇薇安的干预下,奇洛的口吃症状有所缓解,也因此对她格外信赖。虽然身为教授,他仍多次依赖薇薇安的帮助。薇薇安对这位内向的教授也颇有同情,经常主动帮忙,两人关系尚算融洽。
薇薇安听罢,立刻走下中庭。紧随其后的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看到的,却是一只愤怒的独角兽,它用前蹄不停刨地,低垂着头,一副随时准备冲撞的模样。
“独角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德拉科惊呼。
“因、因、因为高年级的课上用到了独角兽……本来给它施了催眠咒,但它中途醒了!”奇洛用颤抖的声音解释,同时举起魔杖,试图压制独角兽,然而场面已陷入僵持。
“请、请、请您帮忙,维、维、薇薇安小姐!靠、靠、靠近它,抚、抚摸它,让它冷静下来……”
听到这指示,薇薇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嘴角。独角兽固然是美丽的生物,是“少女的梦中情马”,但那也仅限于远观!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像童话,而是一个充满危险的现实:一匹犹如暴躁野马的生物,还长着锋利的角。
她下意识地摇头拒绝,缓缓后退。这时,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退路——德拉科!
“等等,薇薇安。你可以的!我们这里,只有你能做到!去吧,快去!”
平时总是保护她的德拉科此刻却将她推向危险,薇薇安简直想哭。他一边用力把她推向前方,一边自己悄悄躲到了她的身后。不一会儿,薇薇安已被推到独角兽的面前,而德拉科和克拉布、高尔早已藏到了远处的树后。
薇薇安害怕得腿都软了,直接瘫坐在地。那只长着角的马一步步靠近,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做好了承受冲撞的准备。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膝盖上忽然传来的重量。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德拉科的声音让她惊讶地睁开眼睛。
原来,那匹独角兽竟然躺倒在地,将头枕在了薇薇安的膝上!
“维、维、薇薇安小姐!就、就、就这样保持不动!轻轻地抚摸它!”奇洛激动地喊道。
虽然一头雾水,薇薇安还是听从了教授的指示,轻轻抚摸起独角兽的头。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曾经暴躁不已的生物,现在居然发出满足的鼻息声。随着动作的熟练,她开始摸它的鬃毛、鼻梁,甚至挠了挠角的根部。没多久,独角兽竟然彻底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
“现在应该可以靠近了。”德拉科低声说道,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德拉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突然把我推到这么危险的生物面前,我当时害怕得要死!”薇薇安压低声音愤愤抗议。
德拉科连忙解释:“对不起!可是你也知道传说吧?独角兽只会信任清白无瑕的少女,会在她的膝上入眠。如果换成我们这些男生,只会让它更狂暴!在这里,只有你才能安抚它!”
“那种荒唐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薇薇安不禁无语。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神奇的生态逻辑:为什么一个生物会如此执着于所谓“清白无瑕”的少女?
(清白无瑕的少女……这不就是暗指没经历过任何男女关系的年轻女性吗?)薇薇安心中不禁感到一种奇妙的荒谬感。
正当薇薇安心里这么想时,她突然觉得独角兽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再怎么美丽,少女的膝盖也不是随便让给别人的!奇洛教授,快把这匹马处理掉!”
听到她的喊叫,奇洛慌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装有药剂的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洒在独角兽身上。顷刻间,独角兽的体型迅速缩小到巴掌大小,奇洛将它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中。
“多、谢谢,谢、谢你,薇薇安小姐,还有,其他、其他几位。”
“没什么……”
薇薇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奇洛教授面前那样大喊大叫,实在有些失态。平时在斯莱特林外,她总是努力表现得端庄得体,和德拉科并肩而行时从不丢脸,但刚刚却失控了,还命令教授“把马弄走”这样无礼的话!她偷偷瞥了奇洛一眼,见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意外……难道我真的是传说中的“清纯少女”?)
“……什么?”
薇薇安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却发现周围只有德拉科他们。
“安?怎么了?”德拉科疑惑地问。
“德拉科……刚才有人说话,你没听到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解。的确,周围除了还未变声的一年级男生外,就只有奇洛教授一个成年人,而他说话总是磕磕绊绊,根本不可能发出刚才那种低沉而流畅的声音——那声音缓慢、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甜美。
“或许是某个隐身的幽灵在旁观刚才的骚动吧。”德拉科随口说道。
“……也许吧。”薇薇安不太确定。
就在这时,开始上课的钟声响起。
“糟了!”
“快跑!”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纷纷惊呼着准备飞奔去教室,却被奇洛叫住了。
“别、别急,下、下节课是、是我的课,你、你们不会、不会迟到的。”
奇洛随后让克拉布和高尔先去教室,通知大家这节课改为自习,而他则决定专门辅导德拉科和薇薇安,作为刚才帮忙的回报。更让人惊喜的是,奇洛还表示会透露一些考试的重点!德拉科一听,脸上藏不住的兴奋,而薇薇安则显得有些犹豫。
“教授,这样做太破费心力了,真的不必……”
薇薇安试图婉拒,但奇洛少见地坚持,让她最终选择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次三人小班授课出奇地高效又清晰。虽然奇洛偶尔还是有些结巴,但比起大课堂时要自然得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德拉科也在心里暗暗对奇洛改观。
(看来奇洛教授并不适合大班教学,做家庭教师或者一对一辅导或许更适合他。)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课程结束时,薇薇安和德拉科真心向奇洛表达了感谢,而奇洛难得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应、应该、感谢你们。我、我也很高兴能在最后,和、和薇薇安小姐说话。”
“最后?奇洛教授,之后我们不还有机会继续交流吗?”薇薇安困惑地问。
德拉科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再多问。
“是、是的,马尔福先生显然明、明白了。我、我明年将离开霍、霍格沃茨。”
“这……是因为‘那个人’施下的诅咒吗?所以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每年都会更换?”
“没、没错!如、如果硬是留下,就会、会遭遇不幸。因此,这、这就是我与你们的告、告别了。”
“这太让人难过了……”薇薇安低声说。
“我、我知道许多、许多学生曾嘲、嘲笑我的口吃,但我也知、知道,薇薇安小姐要、要求他们认真听、听讲,批评了这些行为。我真的、真的很感激,所以最后才想稍微偏、偏爱你们一、一些。”
奇洛向薇薇安伸出了手。虽然平时受到父亲的嘱咐,薇薇安很少接受陌生巫师的亲近,但对方是霍格沃茨的老师,她看向德拉科,他点了点头。于是,她微笑着伸出手。
“很荣幸。”
薇薇安和奇洛握手的瞬间,奇洛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让我觉得,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妹,或者说,我的一部分。”
“薇薇安,我必须承认,我以前低估了奇洛教授。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是啊……知道要分别,真让人不舍。”
两人边走边谈,慢慢向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虽然接下来还得继续备战考试,但至少在回到宿舍前,他们想沉浸在这种复杂的情绪里。
就在这时,薇薇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说起来,奇洛教授最后的那段话,完全没有结巴。)
然而,这一丝异样的念头很快就在日常的喧嚣中被冲散了,再也没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