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玉坠是风雷宗的至高信物,只有被宗主选定的接班人才有资格持有。
曹一舟属实没想到师父会把乾坤玉坠交给秦凡。
按理说,就算师父要传位的话,也应该是在徒弟们或者宗门护法中选定一人,干嘛要传位给秦凡?
就因为他是亲孙子?
恐怕不是
师父何等样人?
胸怀韬略,腹有良谋,怎么可能会把偌大个风雷宗托付给一个黄口孺子?
“师父把乾坤玉坠给秦凡的时候,没说什么传位之类的话,只告诉他这是个平安福,让他妥善收好。”
吕忠说道,“估计师父没什么传位之心,毕竟那时候风雷宗已经不复存在,他把玉坠送给秦凡,大概只是给宝贝孙子留个念想而已。不过,既然乾坤吊坠在秦凡手上,那他就是下一任宗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被秦凡再三拒绝,但吕忠矢志不渝,非要把他推上宗主之位不可。
“秦凡可不是任人拿捏的面人,你让他当宗主他就当?”
曹一舟问道。
“他不当我有的是办法逼他当!”
吕忠冷道。
“什么办法?”
“这就你别管了,总之,我一定要重振风雷宗!”
曹一舟捻灭烟头想要再抽一根,发现烟盒空空如也,随即看向吕忠。
吕忠皱眉道:“别抽了,这屋里快没法待人了。”
曹一舟把空烟盒揉成一团,扔进纸篓中,自嘲道:“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你连我抽烟的权力都要剥夺?”
吕忠气不打一处来:“师兄,你有抽烟的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重振风雷宗,咱们的三位师兄都不在了,理应由你扛起大旗!你可倒好,对风雷宗的事不闻不问,一心想着当官!”
曹一舟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风雷宗已经覆灭二十多年了,就算重振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罢了,这不是造孽吗?”
吕忠冷哼一声:“师兄,你这叫什么话?合着咱们风雷宗的人就白死了呗,那咱们这些人隐忍多年为了什么?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把血海深仇都忘了!”
当当当!
这时,敲门声响起。
“曹副市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发了。”
司机轻声提醒。
“这就来。”
曹一舟穿好外套,对吕忠说道,“师弟,重振风雷宗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你不是说老弟兄们今天要来京城吗,你以我的名义找个地方好好款待款待他们,所有开销都记我账上。”
吕忠问道:“师兄,你这是不打算露面了?”
曹一舟系上最后一枚扣子,说道:“我的身份太敏感,不方便出席。”
吕忠冷哼:“是啊,你现在可是京城副市长,肯定跟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尿不到一个壶里,行行行,既然师兄看不上我们,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走了!”
说完,吕忠身形一闪,从窗户飞了出去。
正在楼下等候的司机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嗖的一下过去了?
……
离开曹家后,吕忠来到陶然亭公园的镜湖东边跟老弟兄们回合。
此刻,湖边聚集了七八十号人。
年轻些的四十五岁,年长的足有六十余岁。
众人彼此寒暄,各自交谈着。
“阿忠,这边这边!”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边喊边挥手。
吕忠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各位老哥老弟,多年不见,大家一向可好?”
众人纷纷回应。
“一切都好,就是太想你们了!”
“是啊,一别二十多年,大家都老啦!”
“可不呗,当初咱们可都是英姿勃发的年轻俊彦,一转眼全都成老头子了。”
“阿忠,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吕忠含笑点头:“挺好挺好,就是一直惦记着各位,见大伙都平安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名叫王德的中年男人问道:“阿忠,你师兄怎么没来?”
吕忠叹了口气:“人家现在可是京城副市长,哪有空来见咱们?”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我们这些老弟兄千里迢迢的来京城,曹一舟却连面都不露,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曹一舟什么意思,莫非是当了大官就要跟咱们划地绝交了?”
王德冷道,“他可别忘了,他能当上副市长,咱们这些老弟兄没少出力!”
风雷宗覆灭后,残党们召开过一次秘密会议,决定让曹一舟步入仕途,暗中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为了帮曹一舟站位脚跟,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他这才能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为京城副市长。
本以为曹一舟能带领大家重振风雷宗,没想到他竟然中途退出,不玩了?
这不是典型的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眼见大伙群情激奋,吕忠只能双手往下压了压,说道:“行了行了,我师兄不来就不来呗,缺了他咱们照样能重振风雷宗!”
“阿忠言之有理,当初老宗主身边只有十来个人不照样开创了一番伟业?现在咱们有一百多号人,定能重振风雷宗!”
一位白发长者说道。
他叫佟潜,风雷宗五大护法之一,地位仅次于宗主。
王德不情愿的点点头:“行吧,既然佟护法都这么说了,曹一舟的事咱们就不提了,随他去吧!阿忠,既然要重振风雷宗,总得有个计划吧?”
吕忠说道:“那当然,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推选新宗主!”
众人面面相觑。
老宗主没了,按理说应该由他几位徒弟继任。
大徒弟,二徒弟,三徒弟全都在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中牺牲,论资排辈的话应该是由曹一舟接手。
可曹一舟无心此事,那就只能由吕忠当宗主了。
这时,佟潜说道:“也别选来选去了,要我说,就由吕忠来当宗主!”
这个提议得到普遍认同,众人纷纷表态支持吕忠当选。
一来,吕忠是秦星河的嫡传弟子,他当宗主名正言顺。
二来,这些年吕忠为了重振风雷宗披肝沥胆,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情于理他都有这个资格。
“我不同意!”
一片赞同声中,王德却表示反对。
众人纷纷看向他,谁也不知道王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