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的一番动静,吸引来两个服务生,看到了地上的伪人焦尸。
我弯起嘴角,把手指竖在嘴前:
“别说出去,明白吗?”
两个服务生被我这么一看,却瞬间脸色苍白,点点头离开了......
“大立,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大川不愧和陈大立是父子俩,激动起来也会结巴。
陈大立这才跑到他爹面前,给了一个熊抱。
“爸,我可担心你了,还以为你被害了!”
而后,陈大立跟两位老总解释起怪异的事。
事实就摆在眼前,又有我和林局长作证,陈大川和赵总当然不敢有怀疑。默默消化着世人所不知的秘辛。
“那......请问陈总,费用怎么算?我老家有种说法,这种事情不付钱,不干净的东西会重新找上门的。”
赵总突然反应过来,主动提起。
“嘿嘿,不贵不贵。我们可不像那帮道士那样坑人。除非客人惹我们不开心。”
陈大立展示出手机里的图片。
【一言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除魔费用表(第一版)】
低级伪人一只998,两只1996。所有客户分着付就行。
但赵总何许人也。
这种博好感的机会,他也不愿意只给这点小钱。
直接转了五十万,说是帮陈大川和林局长也付了。
“——诶别别别,赵总,我也怕不吉利,我也付.....”
陈大川赔笑着,也给他儿子也打了五十万。
林局长也想给我们除魔费。
我则表示,他身份特殊,千万别多给,老老实实付个几百块意思一下就行。
林局长也很听话,最后转了个998。
“好嘞!业务员小陈、小姜谢过三位老总。本公司还有免费的售后回访服务。往后若需要帮助,请认准瞑候街五十二号,一言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陈大立流利地说着推销语,和姜雨欣齐齐鞠躬。
光看这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推销员卖了份保险......
“大立啊,你和伊总的秘密业务,就是干这个吗?”陈大川看着地上慢慢融化的两坨焦尸,还有些后怕。
“对头。之前你们没遇事,我们是不会透露业务的。现在遇到了就能说咯。但记得对外保密。”
“哦哦......好......”陈大川擦着额头上的汗,又看向我。
我刚收拾好地上的黄符,对他笑道:
“陈伯伯。可别怪我们之前遮遮掩掩,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事没事!能理解......”
而后,在场几人对事情的经过简单进行了复盘。
姜雨欣这位小姐,虽然吃嘛嘛香,但肠胃比较娇气。
可能是由于尝了几口生海胆,在拿第三趟餐的途中,下方突然有爆发的预感,就赶忙跑去了洗手间......
这段时间,我也正好离席,在跟破幽子谈话。
恰逢陈大川与赵总吃完了一波餐,就顺便叫上了林局长,三人一边交谈,前去取餐了。
然而,取餐过程中事件突发。
林局长无意间瞄到,就在三人身旁不到五米之外,还有一对陈大川和赵总也在取餐。
林局长当场汗都下来了。
他十分清楚伪人一旦撕破脸,绝对要死人。
林局长也不确定哪些老总是真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两对老总互相别见着。
于是,他反客为主,主动拉着身边的陈大川和赵总,去其他地方取餐,同时试图找到我。
我当时回到餐桌上,看到那三人的背影,便是这一阶段。
然而,林局长根本没办法回到座位附近,或者暗示我过来。手机消息也发不出去。
这样下去,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林局长赶紧装作一副要呕吐的样子,捂着嘴往洗手间跑。
陈大川和赵总出于关心,果然跟了上去。
可这一番不大不小的动静,也吸引了两个伪人的注意,跟在了三人后边,前往洗手间。
眼看情况愈发危急。
林局长三人躲进了洗手间,刚好偶遇了拉完肚子的姜雨欣。
三位大佬都跑进了男厕,也来不及说情况,姜雨欣只能在厕所外喊话关心一下。
可随即,她就遇到了另一对陈大川和赵总。
姜雨欣马上反应过来,拉住两个老总,不让他们进洗手间,行缓兵之计。
而林局长这边,虽然在男厕里装病,但真吐又吐不出来。总不能当着两个老总的面抠嗓子。
真正的陈大川和赵总想带林局长去医院,硬拉着他往男厕外走。
好在,我和陈大立在这一刻赶到了......
我借机悄悄跟林局长说了窃听器的情况。
他面色一喜,向我敬礼:
“感谢伊先生帮助,我会向上面给您申请奖金。”
“不不,奖金就免了。帮我向柳叔说,当我为侮辱尸体罪将功补过......”
一旁,陈大川和赵总隐约听我提到了“柳叔”,又是脸色一变。
“伊总,您说的柳叔......难道是指......那位?”赵总用手往上指了指。
我只是淡淡笑道:
“我们和上面有合作嘛。认识他也正常。”
“哦!好的......”赵总变得有些拘谨,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份敬佩。
陈大川并不了解上面有哪位姓柳的大佬。听了赵总和林局长的解释后,也是有些麻木了,只能对我赔笑。
我照例赠送了三位顾客几张朱火符,让他们先行离开。我和陈大立、姜雨欣继续待在酒店处理怪异。
陈大川虽然有些担心他儿子,但见陈大立一脸自信的模样,最后还是乖乖上车了。
酒店的信号被怪异干扰,林局长也要先离开,叫人封锁酒店外围,再把情况汇报给柳国兴。
目送三位的车远去,我和陈大立、姜雨欣就返回了会场。
出入洗手间并不用经过会场正门,暂时没有和小姑三人相遇。
但这么一会儿,会场里的人又变少了。只剩下了最初的三分之一。
附近的一处桌位坐着两个老总,正在低声交谈。
“诶?今天散场得是不是有点快啊?”
“对啊......好多熟人都不见了,王总说是去拿菜,也一直不回来,难道有急事先走了?”
“要不咱也先走一步吧?人突然变少了,怪渗人的。”
“好......”
说着,那两个老总起身就要离开。
砰!砰!砰!
然而这时,会场正门外传来三声爆响。
剩余的宾客都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只能看到几张飘扬的黄符碎片。
“我当是什么炸了呢?原来有人在放礼花。”
“这礼花的纸片怎么怪怪的......”
可众人都没来得及放松下来,门外就远远传来了诡异的嘶吼声。
经验丰富如我们,一听就知道是怪异感到痛苦时发出的声响。
宾客们再次被吓了一跳,纷纷从座位上站起,面面相觑。
这时,又有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会场。
巧的是,声音出自之前找我套近乎的年轻女子。
她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指着桌子底下。
那里摆着两双脚。
一双穿着皮鞋,一双穿着高跟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