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婕连连摆手，“其实我也不需要那么多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只是给盛书砚一个人做饭的话，哪里需要花费那么多？请个保姆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而且还是包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但是在盛书砚这里，都只需要做饭这件事情，她怎么好意思拿那么多钱？
盛书砚却很坚持，“我这是看上了黄姐你的手艺，如果你能来，那我就是这个价！”
现在怎么说她也是自己赚钱的人，甚至拍完这一部电影，她的工资比侯天河的工资都还高。
在自己有能力的范围内，盛书砚不介意对同性施以援手，提供便利。
从黄婕家里出来后，田采薇当着盛书砚的面“哎”了声，“最后竟然还是被你捡了这个便宜！”
她可是准备了很多工作可以让黄婕挑选的呢。
盛书砚倒是有点明白黄婕的想法，她先前一直在被杨浩打压。一个人常年得不到身边的人给自己的正面反馈，信心也会逐步消失，最后从一个正常人变得胆怯，不自信，高度怀疑自己质疑自己。
但是黄婕之前最常做的事就是做饭，她提供给黄婕的机会，就是平日里黄婕最擅长的事。如果黄婕需要迈出第一步，那她提供的机会就是最容易让黄婕有把握的。
盛书砚：“放心吧，我也不是只想让黄姐帮忙做饭。我听李舟然说，她之前也是有正经工作，而且能力还不错。来我们剧组，剧组后勤的事情繁杂又复杂，但是黄姐都能把杨浩和杨浩家里人的关系处理挺好，一手操办，我觉得她在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上，肯定也有自己的本事。等到她跟剧组的人熟悉一点后，我看看能不能介绍她在道具组或者别的什么组里试一试。这份工作，相比于给我做饭，要稳定多了。”
田采薇：“你行呀，以后的事你都考虑到了。”
盛书砚笑了笑，“这是肯定的，我们剧组估计马上也要杀青，那时候我就要回大院去，那总得把黄姐安排好吧？”
“啊？”田采薇还是第一次听盛书砚谈起电影拍摄结束之后的事，“你要回去？继续随军啊？那你不拍戏了？”
田采薇这段时间经常去剧组，听过关于盛书砚的不少评价。
别说常导觉得这一次自己是发掘了了一个很不错的新人演员，就连同一个剧组的演员都觉得盛书砚身上就是有女主角的那股子气质。这足够说明盛书砚在表现剧本里的人物时，情绪神态和台词都很到位，让人觉得她就是剧里的云家大小姐云念。
“你在这一行不是挺有天赋吗？”田采薇问，“那就应该在这一行扎根啊！而且你第一部剧拍的就是常导的剧，以后你想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也比一般人会容易很多。”
盛书砚听见田采薇的这些话并没有觉得沾沾自喜，她本来志不在此，答应拍摄常导的电影，也只是想要以此作为跳板，被更多的人看见。尤其是在这电影里有一段她在学校礼堂的独舞，如果能因此进入专业团队的视线中，就是她觉得这一次出来拍戏最值得的事。
“不走。”盛书砚说，“我还要回去跳舞呢。”
田采薇这一次骑车载着盛书砚，稳稳当当地将人送了回去。
在路上的时候，她问盛书砚什么时候会跳舞的事，盛书砚说，等她有时间去文工团做客的时候，自己好好给她跳一支舞。
回去后，盛书砚去隔壁找了陈爱菊，跟她聊了聊自己今天的收获。她主要是想告诉陈爱菊，如果这段时间她能接到什么剧本，或者有别的什么事的话，不用因为担心自己的一日三餐而留在剧组，她已经跟黄婕约好，从明天开始，黄婕就能直接过来。
第二天，盛书砚有一场早上的戏，她差不多凌晨三点半就已经起来，收拾完后赶去片场。
等快中午时，盛书砚才下戏。
黄婕已经到了片场，给她送午饭。盛书砚看见人，刚准备走过去，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盛书砚闻声转头，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她眼里还带着些惊讶，然后就听见先前叫自己名字的那姑娘又对着她大喊道：“盛书砚！我看了你的新闻采访！你好厉害！”
可能因为她现在人已经走到片场警戒线的边缘位置，又有了刚才那姑娘的一番话，盛书砚感觉到来自周围不少人的视线的打量。
“盛书砚同志！你是我的学习目标！”
“我也是！我也学你给魏县捐了粮食！”
“盛书砚！”
盛书砚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些陌生人，好像是……自己的粉丝？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有些自恋，但当盛书砚手里被塞进了几枝花后，她心里已经很确定，她应该是真的有粉丝了。
盛书砚被粉丝围住，她上辈子其实也是有粉丝的，只不过那时候她常年在国外演出，就算是回国，舞蹈圈子里还没有娱乐圈那么“透明”，她的行程大多都保密，粉丝也没那么疯狂到私下打探来接机，所以被围起来这种事，还真是盛书砚头一回经历。
幸好最后还是李舟然先一步发现了她这边的异样，李舟然大步走过来，将盛书砚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呼，下次你可别看见哪里有人还朝着哪里去了。”李舟然拉着盛书砚从人群中出来后，立马就松开了她，伸手插着腰气喘吁吁开口说。
盛书砚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那些都是喜欢你的人吧？你的粉丝。”李舟然说。
盛书砚挑眉。
“你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粉丝吧，但是之前在别的剧组也见过那些很厉害的前辈，他们每次来片场拍戏，身边都还会跟着保镖什么的，就是因为总会有人想来看他们，还要找他们要签名什么的。”李舟然语气里带着点羡慕说，“不过像是你这种情况，也的确比较罕见。”
毕竟，他说的那些前辈们，都是有代表作的，而盛书砚，现在唯一拍摄的电影，这都还没有杀青，更没有上映，就这样竟然都已经能有粉丝，着实令人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