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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让他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好想忘了很重要的话。”
梦里到底说了什么......
周季延猛地回神,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在他紧蹙的眉宇间。
他迅速滑动屏幕,助理的信息如同冰冷的雨滴,砸向他。
【周总,钟离小姐半个小时前离开了民宿,路上甩开了我们安排的保镖,现在还没找到人在哪儿。】
窗外,夜风应景的发出阵阵呜咽。
他大步流星地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步伐坚定地向门外迈去,他翻出钟离芸的联系方式,电话过去却是暂无人接听。
到停车场后,周季延开车直奔四方民宿。
雨丝不知何时悄然落下,敲打着车窗,本就心情本就烦躁现在更加烦闷。
二十多分钟后,周季延出现在四方民宿紧闭的门外,夜色与雨幕交织,模糊了视线。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拨通电话的手慌乱到颤抖。
他吩咐道,“你们留意陈家那边的动静。”
助理点头,“是,周总。”
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回应着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抬头望向民宿的窗户,雨水打湿了衣襟,他却不自知,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
钟离芸,你千万不要出事!
突然,一把红伞出现在他头顶。
“你怎么来了?”
周季延猛然转身,眼神里闪过紧张和不安。
他克制住想抱住她的冲动,开口说道,“助理说你甩掉保镖,然后不见踪迹,怕你会出事。”
“我去见了个朋友,”钟离芸不想聊这事儿,岔开话题,“现在很晚了,今晚就在民宿睡吧。”
周季延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只回答了个“好。”
和上次一样,钟离芸给他安排的房间离自己的最远,房间陈设也都一样。
她点燃床头的香烛,“这个有助眠功效,淋了雨好好睡一觉,免得感冒了。”
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周季延还是第一次见她是这副神情。
平日都是气定神闲,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她在意,而现在,她魂不守舍的一脸倦意。
就在钟离芸转身离开房间那刻,手腕被人从后面握住。
透过皮肤传来男人掌心的温热。
她回过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周季延纠结了几秒,终究忍不住开口问她,“你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瞬间,她眸光亮了亮,但很快,她又面带倦意地低下头,推掉他的手,努力扯动嘴角肌肉,露出带着倦意的假笑。
“就是困了,早点睡吧。”
钟离芸离开201房间,关上门。
两人之间隔着门的距离站在两个不同空间,却好像又不止隔着一道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报喜刚好从窗外飞进来,大喘着气。
“老板!我回冥府查到一半,被冥王抓住了。”
她坐在梳妆镜面前,面无表情的取掉身上的首饰。
“然后呢?他说什么?”
“他......让你回冥府,亲自找他。”
呵,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千年前,要不是他冥王,她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活着不让她好过,死了还想控制她。
做梦!
报喜见她冷眸一沉,便知道她不会去了。
上一世的恩怨,终究会化作回马枪,在突然之间回到自己身上。
它岔开话题问,“今晚见到那个人了吗?”
晚上钟离芸出门前,她坐在二楼阳台,突然出现一块玉佩,落在她身上。
玉佩呈圆形,整体通透明亮,没有杂质,是上等极品玉质,玉佩上面刻有龙图腾,是古代皇家才会有的东西。
而这块玉佩在她生前,是属于她的。
钟离芸摇头,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亮得刺眼。
“没有,没找到,可能是不想见我吧。”
一夜,两人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窗外第一缕光冲破云层,201房间门被打开。
周季延一脸倦意走出房间下楼。
不出意外地,钟离芸和上次一样,已经准备好早餐坐在前台。
“看来你昨晚没睡好。”
周季延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走到她旁边坐下。
“可能是昨晚淋了雨,今天我要回趟周家,我爸发消息说想让你去做客,你要去吗?”
他眼里既期待又害怕,还带着一丝试探。
男女之间的拉扯,在没捅破窗户纸之前,就和猜哑谜一样,谁都不明说。
钟离芸反问,“你想要我去吗?”
“想。”
这次他几乎是不带犹豫地回应。
昨晚他思考了一晚,如果放下对过去的自己的自卑,现在的他是不是也还算一个比较好的人。
如果是,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拥有别人拥有的感情?
是不是也有资格去接近钟离芸这样优秀的人?
他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但他想试试。
“好,一起去。”钟离芸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你忘了件事,衣服没换。”
“?”
周季延猛地低下头,身上还穿着民宿房间提供真丝睡袍。
腰上只系了根腰带,关键里面还是真空......
早上某个部位,真的不要太明显。
周季延二十几年的面子,感觉瞬间塌了!
两人收拾完,走出四方民宿,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
太阳势头越来越猛烈,晒得人心烦。
钟离芸穿了身黑色束腰长裙,头发散在身后,宛如黑天鹅般高贵优雅。
她走出大门那刻,一直站在门口等的周季延瞬间愣神。
美人如斯,眉目略施粉黛,便是风情万种,大概说的就是钟离芸。
“周先生,在注重皮相不太好,肤浅。”她浅笑着打趣,绕过他坐上迈巴赫后座,“还不走?”
周季延回过神,羞涩得不自觉地扭了下头。
......
周宅。
周国雄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茶杯,没了往日的严肃。
和上次剑拔弩张的氛围就是天差地别。
“来了,”他抬眸看向两人,尤其是旁边的钟离芸,“坐着聊,我主要是想找钟离小姐商量个事。”
钟离芸不屑的冷笑,她一进来就察觉不对劲,他一个人坐在客厅干什么?
有什么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说。”她神情冷漠地蹦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