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进忠笑的开心，连眉眼都是难以遮掩的笑意。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凌云彻神情停顿了一瞬，之后带着傲然的神色看向进忠。
“你杀不了我，你也是个奴才，你敢杀我吗？”
进忠沉思着，“可皇上并不是很在意你呢。”
凌云彻笑了，他揉着自己的膝盖，笃定的看着他，“进忠，你怎么这么愚蠢？”
他一路走到现在靠的是皇上吗？
“你是说娴贵妃会保你？”进忠猜测着。
“当然！”凌云彻语气肯定，他断定进忠此刻内心一定是愤怒的。
可他又能耐他如何？
“救命之恩？”进忠脸色带着嘲笑，“你觉得这个恩可以用几次？”
“你从冷宫侍卫被提到坤宁宫侍卫一次，被提到御前侍卫一次，被提三品护卫一次，被慎刑司救出来又一次。”
“你有几次救命之恩，能让娴贵妃保你余生无忧？”
凌云彻：“救命之恩大过天，命只有一条，娴主儿重情重义，岂是你这样的奴才能明白的？！”
进忠摸着下巴看着他，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在我面前提嫣婉，提你们的曾经，你就不怕我难为她吗？”
“呵～”凌云彻又笑了，摇着头看向进忠，“你不就是借着她往上爬的吗？你不就是借着对她好爬到现在的位置吗？”
“她如今是魏嫣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用过又不要的人罢了！”
进忠再次微微点头，“你说的我知道了。”
“可我怎么听说，当年火场你救娴贵妃，并没注意男女防范？你还是背着她出来的？她的身体紧贴着你的后背？”
“胡说！”凌云彻见他攀咬如懿，心急反驳道：“我是抱着她出来的，并非背着，她被我抱在身前怎么会紧贴着我的后……”
！
进忠面对他勾唇一笑，“哦，原来如此。”
之后进忠站起身，离开他身前的位置。
一抹明黄色龙袍出现在凌云彻视线范围内。
不远处的弘历正在看着，而他身边站着被毓瑚捂着嘴的——娴贵妃。
凌云彻脑子彻底空了。
弘历侧头看向一边的如懿，声音清冷，忍着内心的厌恶与恶心，“娴贵妃，这么说，你也是他抱过的女人？”
毓瑚松开如懿的嘴退到一边。
如懿此刻也是懵的，看着弘历那冰冷的神色，心底那不安原本就快遮掩不住，但又被弘历这冰冷的语气和话语中的讥讽刺激到了。
“皇上！臣妾当时命悬一线，差点就葬身火海！”
如懿说完后又快速想到什么，急忙说着。
“而且当时凌云彻抱的并非臣妾，而是惢心，惢心为救臣妾受伤，行动不便凌云彻情急之下才抱的她！”
如懿脑子快速运转着，此刻竟然清明了许多，她知道这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上次凌云彻只是扶了她一下便被处以宫刑。
是为了她的名誉！
但这事若是坐实，那凌云彻就必死无疑，说不定连惢心都会因知情而被赐死！
所以断然不能认下，若是被抱的是惢心，那凌云彻和惢心便都能活下来！
她也才能没事。
如懿不再像刚刚那般慌张，好似她刚刚只是听到后震惊并未反应过来一般。
“皇上可以传惢心来问，而且当初惢心为了报恩，还亲手做过一双靴子送给凌云彻。”
如懿条理清晰的思考并分析，还将能想到的证据都想了出来。
“凌云彻不仅是臣妾的救命恩人，更是惢心的救命恩人！这些惢心都是知道的，而且江与彬也是知道的，在凌云彻受伤时为了替惢心偿还恩情，他更是亲自照料！”
说完后如懿看向那边的凌云彻，“凌云彻，你刚刚神志不清被进忠刻意引导，你再想想，当初抱的到底是谁！”
想？
凌云彻能想明白什么！
他也只知道那宫刑的疼，让他夜夜噩梦惊醒！
“回皇上，奴才当时抱的就是惢心，刚刚是神智不清又觉得不一样才说着进忠的话反驳的，奴才当时抱着惢心出来，娴贵妃是在一边跟着走的！”
如懿心下一定，直接看向进忠。
“进忠，你蓄意引导栽赃本宫到底是何用意？！”
长春宫和永寿宫的走狗！
她从未与他一般计较，为何进忠总是盯着她不放！
弘历一直没说话。
被呵斥的进忠看向弘历，之后对着弘历低头，也并没说话，一副听从的模样。
就像：若皇上需要，他可以顶了这个罪名一样。
弘历拨动着手里的珠串，看向一边尖酸刻薄的如懿，又低头看了看凌云彻。
“进忠，查到流言出处了吗？”
进忠拱手行礼道：“皇上，奴才查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是秦立公公和毓瑚姑姑一同查的。”
毓瑚在进忠说完后上前一步，行礼后低头说道：“回皇上，是李玉。”
“什么？！”如懿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李玉？
李玉为何要算计凌云彻！！！
同样瞪大眼睛的还有另一边的凌云彻：“！！！”
毓瑚直起腰看向如懿，“进忠大人查到和皇上身边的宫人有关，为保公正，便将剩下的交给秦立和奴婢彻查。”
“进保已经招供并提供了证据，就是李玉授意的，过程中所有犯事的宫人，无论是新进宫的还是宫里的旧人都已经抓获。”
“为保天家清誉，已经处死。”
“怎么可能…”如懿后退一步。
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她的人，都在为她做事，都在为她考虑，还能发生这等事……
弘历停下转动手串的手，转身不再看他们，他怕他控制不住直接下令要杀了如懿，不仅杀不了，自己还得多遭罪。
“进忠，毓瑚。”
“微臣（奴婢）在。”
“传朕旨意，娴贵妃御下不严、德行不举，让皇室陷入蜚语中。酌：褫夺封号，降为如贵人，在翊坤宫禁足一年，不可锦衣玉食，宫人散去两成，永琪送去撷芳殿。”
“李玉蓄意散播皇家流言，杖杀焚烧。”
“进保举报有功，死罪可免，罚：除去进字名号，贬为低等奴才交由秦立看管。”
“凌云彻，流言起因，损害后妃名声，贬为低等奴才交给启祥宫认真教导，近三族抄家流放，若凌云彻不服从便带去慎刑司凌迟处死，其余六族抄家流放。”
弘历一边说一边朝外走。
“盛德提为总管，盛远、盛达提为副总管，盛旺次之。”
“其余的你们自己安排吧。”
进忠和毓瑚已经跪下听旨，闻言：“是，臣（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