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顾云川又喝了一口水，“随你吧，你喜欢就好。”
“所以你可以教我弹吉他么？”苏泽宇直视顾云川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顾云川说：“你弹一曲我听听看。”
“哪首歌？”
“想弹什么弹什么。”
苏泽宇拉来一条凳子坐在顾云川面前，把吉他放在腿上后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地拨动琴弦。
顾云川能看出来苏泽宇这首曲子弹得很熟练，前奏过后他就开始唱了起来。
唱歌的水准也是有的，就算没有伴奏，苏泽宇的清唱没准也是好听的。
顾云川安静地听他弹唱完一首歌。
苏泽宇弹响最后一个音，然后抬起头来，“怎么样？”
顾云川笑着说：“你这不是会弹嘛。”
苏泽宇愣了一下，“那我弹一首不太会的……”
“不太会的你弹给我听干嘛？”
苏泽宇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才有点难堪地说：“想让你帮忙指正一下。”
“你是不是把吉他想得太复杂了？”顾云川伸手拿过苏泽宇的吉他，随意地弹响两首歌的前奏，切换得很丝滑很流畅，“你懂乐理知识，也知道该怎么弹出曲子来……都到这水准了，还需要别人教你吗？”
“其实你看的出来我是半吊子的吉他水平吧……”苏泽宇叹着气，“我挺希望有你这种水平的。”
顾云川把吉他还给他，“我弹了两年半。”
“嗯？”
“我一个人练习了两年半的吉他。”顾云川看着他的眼睛，“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多花时间，三分钟热度是没法弹好吉他的。”
像是被说中了，苏泽宇整个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知道了，谢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着顾云川准备离开。
“对了，川哥，你第一次完整地弹奏出一首正经的曲子花费了多长时间？”
“你其实没必要和我比的。”顾云川笑了声，“估计世上很少有人能在三天时间内熟练地学好一首歌。”
说完也不给苏泽宇反应的时间，出了活动室之后就带着伞离开了。
只剩下苏泽宇盯着门口愣神。
“什么玩意儿？三天一首？”
***
外边的雨小了，学校的小树林从头到尾都被洗涤了一遍，叶子变成了墨绿色，空气中带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气味。
顾云川踩着湿润的鹅卵石小路，垂下的枝条像主人一样招手，随后抚摸在黑色的伞面上，划出别样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顾云川站在图书馆前，抬头看了看。知道江疏雨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但由于下雨，每一层的窗户都是关着的，顾云川没法看见里面的人。
他顺着台阶走上去，直至走到屋檐下才收起伞，然后看了眼四周，发现有监控之后才选择把伞留在外面。
顾云川上到二楼逛了一圈，才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见了江疏雨。
此时她用笔帽戳了戳脸，眉头紧锁，面对桌上的试卷难以下笔。
“同学，请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江疏雨头也没抬，下意识回应：“不可以。”
“那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男朋友不允许……”
说完后江疏雨猛地抬起头，撞上了顾云川带笑的视线。
“师姐，你真守女德啊！”顾云川走到江疏雨身边坐下。
江疏雨原本想要顾云川夸夸自己的，但一想到之前在图书馆看见他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坐着，突然就有点酸溜溜的，“肯定啊，我又不像某些人，长得帅四处和女生聊天……”
顾云川自认为身边除了江疏雨就没有别的女生了，“谁啊？”
“说谁谁心里清楚……”江疏雨瘪着嘴。
顾云川这会儿再迟钝也该知道江疏雨说的是谁了，但他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有四处和女生聊天的经历。
“师姐你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江疏雨气呼呼的，“上次我在图书馆看见你和一个学姐有说有笑的。”
顾云川愣了一下，无奈一笑，“师姐这事儿你还记着啊？当时你不是没认出我来嘛……”
“所以你承认自己单身的时候沾花惹草了？”
“不承认。”顾云川捏了捏江疏雨的脸，“全校谁不知道你是我对象？嗯？”
“不要打扰我做题！”
话虽这么说，但江疏雨却没有把顾云川的手移开，任由他揉捏自己的脸。
顾云川把头靠过去，看了眼试卷，“哪题不会，我教你。”
“这是六级的卷子。”江疏雨看了眼他，“师弟你四级都没有考吧？”
“考了啊。”顾云川从容道，“这学期还要考六级来着。”然后抬头对江疏雨笑了笑，“和师姐你一起考六级。”
江疏雨感觉顾云川在嘲笑自己，腮帮子又气鼓了。
顾云川笑着伸手戳了下，江疏雨便像个气球一样瞬间漏气了，“没有嘲讽你啊……你先写吧，写完了我帮你改一下。”
“我有答案可以校对。”
“答案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讲得肯定比答案全面。”
“师弟你闭嘴，我要认真做题了。”
“好好好。”
见江疏雨开始专注做题后，顾云川也识趣地不再发出任何动静，直接趴在桌子上闭上眼休息了。
午休的时间就在图书馆度过吧。
江疏雨选出答案之后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顾云川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的睡颜。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猛然清醒过来，随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看什么呢！学习，学习最重要！这次可不能再差一分了……”
说完又瞪了一眼熟睡的少年，“真是的，长这么帅出来勾引人啊……”
顾云川扬起嘴角，闭着眼睛说：“师姐，你的样貌也极具攻击性的，好看得让人自惭形秽不敢接近的那种……”
“你没有睡着啊？”
“其实我是睡着了的，但是听见有一个好看的少女在夸我的颜值，我就没忍住醒过来了。”顾云川睁开一只眼睛，“谈到我这么帅的男朋友，师姐你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