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翊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提醒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队长家吧!你不是还要带队长家的儿子,去食品厂确定工作吗?
我在家,帮你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然后就回去了……”
冷清欢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背包,对宋翊川点了点头。
“好的,翊川哥。那我先走了,待会你离开的时候,把大门锁上就好,我回来了就去你家拿钥匙……”
说完,她便转身朝院子里走去,把自行车推到门外,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宋家老宅的院子里,薄雾缭绕,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打破院子的宁静。
“老大、老二,你们兄弟俩,这是做什么?”
宋学军听到惨叫声,刚从屋内走出,就看到两个儿子宋翊海和宋翊河紧紧抱在一起。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痛苦的表情,衣衫凌乱,显然打了一架的模样。
宋学军快步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但当他看到两人身下的血迹时,心中不禁一紧。
“怎么有血?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焦急地询问着两个儿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寻找答案。
宋翊海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努力想要坐起身来,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啊~好疼啊!我的腿好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腿也断了,疼死我了……”
这时,宋翊河也发出了痛苦的呼喊。他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大哥,但左腿传来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大哥,你怎么躺在我身上?是不是你打断了我的腿的?”
他愤怒地指责着大哥,忘记了自己也同样身处困境。
“宋老二,你放狗屁!”
宋翊海一听这话,立刻反驳:“我的腿被你打断了,你怎么还有脸说我?”
两人虽然疼痛难忍,但争吵起来却毫不含糊,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宋学军终于忍不住,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两个儿子的伤势,只见两人的左腿都呈现出,不正常的弯曲状态,显然已经骨折。
他愤怒地训斥着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完犊子玩意,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有抢到老三家的东西。
所以昨天晚上,兄弟俩死磕到底了?把自家兄弟打成这样,你们还要不要脸!”
提到老三家的东西,宋翊海和宋翊河都沉默了下来。
兄弟俩的心声都是:“昨晚到底咋回事?虽然喝了些但……”
两人都没有怀疑宋翊川。毕竟,在他们的记忆中,宋翊川双腿已废。
“爸,我们错了,不该相互打架。”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歉,但随即又急切地哀求起来。
“能不能先把我们送卫生院去?得赶紧接骨啊!不然就该成瘸子了!”
宋学军看着两个儿子痛苦的样子,心中虽然愤怒难平,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高声喊:“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你们男人都成瘸子了,你们还睡得着?”
听到怒吼的声的两人,迅速起身穿衣。跟着就跑出来了……
醉酒刚醒的李盼娣,看到丈夫左腿断了,哭的泣不成声,指着宋翊河……
“二弟,多大仇多大怨呐!你要把我男人腿打断?他可是你的大哥啊!”
宿醉刚醒的钱芳芳,看到自己男人左腿也断了,指着李盼娣。
歇斯底里的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眼睛瞎了不成?分明是大哥压在我男人身上,你没看到大哥把我男人左腿打断了吗?
大哥,你怎么下得去手的?这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你咋那么狠心啊?”
妯娌两人还想争吵,就看到自家男人,都被疼晕过去了。
“你们给老子闭嘴,还不赶紧去几个邻居来帮忙?”
宋学军恶狠狠的瞪着,两个儿媳妇,继续说道:“你们要是再慢些,也许你们男人,以后就是瘸子了……”
闻言,李盼娣、钱芳芳两人,不管不顾的向着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妯娌两人就带了好几个村民,陈老头也赶着牛车过来了。
“陈叔,麻烦您了,要拉我们去镇上一趟。”
宋学军站在院子中央,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陈老头看着兄弟俩躺在院子里。叹了口气,“赶紧把他们两兄弟抬上牛车吧!我送你们一趟就是了,乡里乡亲的,都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宋学军闻言,连忙点头表示感谢,同时转身,对围在旁边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说道:“小伙子们,麻烦你们了,我感激不尽。”
这些小伙子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平日里与宋家关系不错,听到宋学军的请求,他们二话不说便上前帮忙。
“宋叔那么客气做啥?不就是搭把手的事吗?”
一个小伙子笑着说道,边说着边和其他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宋翊海,还有宋翊河抬上了牛车。
李盼娣轻声:“我就不去了,我这刚怀上不久,不敢坐牛车……麻烦您照顾一下翊海。”
钱芳芳则不同,坚决地表示要跟随牛车前往镇上。“爸,我要去守着我家男人宋翊河。”
宋学军知道她的脾气,只能点头同意。
“行了,老二媳妇走吧!老大媳妇,你在家照顾好两家的孩子们。”
李盼娣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两家孩子的。”
钱芳芳则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爸,我们赶紧走吧!大哥和我丈夫都抬上牛车了。”
宋学军再次向众小伙表示感谢后,便转身对陈老头说道:“陈叔,我们都坐好了,麻烦您赶牛车走吧!他们两个的伤,不敢再耽搁了。”
陈老头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挥动鞭子,牛车缓缓启动,踏上了前往镇上的路途。
牛车在泥路上颠簸前行,车上的气氛却异常沉重。
宋翊海和宋翊河躺在车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哎呦~~哎呦~~”
钱芳芳紧紧握住丈夫的手,眼中满是泪水与心疼。看向大伯哥的眼神,恨不得咬下他两块肉来。
终于,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后,牛车到达了镇上的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