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透过他的这双眼睛,看别人似的。
然后,便又她道:“你还要不要驱除邪气?”
她的目光很快清明,语气里开始透着一点不耐烦。
男人把手伸过去,看着她手中那块散发着阴寒气息的石头,问:“这是什么?”
“吸取邪气的东西。”
听她这样说,他只好道:“开始吧,需要怎么做?我要注意什么吗?”
她说: “放松即可。”
说完,她便拿着那块阴寒的黑石,放到他的掌心里。
下一瞬,那黑石似有一股吸力般,仿佛要从他的身体里吸取什么东西,让他心生恐惧,心跳都下意识的快跳,一种莫名的危险从掌心蔓延。
他身体本能的想要缩回手,但她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则将那黑石按在他掌心里,让他无法挣脱。
见状,他才极力压下身体里的恐惧,任由她动作,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体里那折磨他已久的阴寒气息,开始往手臂涌去,然后通过手臂、掌心涌出灰蒙蒙的气体。
那些气体很微弱,但却还是能看的见,他们只见那些气体从他掌心涌出后,便钻进了那块黑石里,这一幕,很神奇!
随着这些气体的不断涌出,男人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心闷难受了,这显而易见的效果证明,她做的,真的有用!
她是真的在帮他把体内的邪气给驱除了。
旁边的几人看着这情况,也是放松了一点,对她也没有刚才那么警惕了。
不一会,他体内的那些阴邪之气都被慑入到了慑魂石里,不过,他的身体因侵蚀过,这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来慢慢休养了。
姒禾这才收了手,重新把慑魂石装回到符袋里,那股阴寒的气息这才消失,“你体内的邪气都驱除了,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
几个护卫闻言,面色大喜。
男人点了点头,那阴寒恐怖的气息没有了,同时,他手上那微暖的温度也没有了,他看着面前的神秘姑娘,眸色又复杂了几分,但开口道:“多谢姑娘援手,不知道姑娘家住何处?改日我再让人给姑娘赠与厚礼。”
姒禾放好东西,抬眸看他,道:“厚礼就不必了,给十两银子吧,两清。”
想套她的身份底细,没门。
虽然她也不在乎他的厚礼,但还是要点银子,两不相欠的好,免得到时人家还以为她另有所图,再调查她,自找麻烦了。
“十两银子?”男人有些诧异她提的报酬,没想到她只要十两银子。
姒禾道:“你们没钱?”
男人似笑了笑,随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手下,那手下立马就取出了一个钱袋子,他便把整个钱袋子都给了她。
“多谢姑娘了。”
姒禾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了钱袋子,然后塞进了兜里,“不客气。”
说罢,她站起了身,看了眼窗外,此时外边已经安静了下来,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而已,谁知道暗处还在有没有人?
不过,她可没打算在这久留。
她再次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道:“多收了你的银子,那我就再帮你们一个小忙,把那些人引走。”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的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道:“把你的披风给我。”
“这……”那护卫看向自家主子。
男人道:“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姒禾道:“我可没功夫在这待着,那些人抓不住我。”
她说话的时候,透着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即如此,他也不再劝阻,“姑娘小心。”
护卫脱下了自己的披风,递给了她。
她当即便将披风穿上,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些,且连帽子也戴上了,固定好,这般看来,都看不出她是女子,除了身型矮些,倒还挺像他的护卫。
她穿戴好后,便走到侧边那较阴暗的窗户,只是,刚才到窗边,便听他问道:“不知姑娘贵姓。”
姒禾转头看他,看着他那双与宁籍相似的眼睛,道:“姓宁。”
说完,她便跳上了那窗户,然后从窗户处,一跃而出。
她身姿轻盈,穿着披风,在暗夜里快速飞跃,似飞燕,似蝙蝠,一眨眼,就飞跃路到了远处的屋顶上,一路飞跑。
尽管有料到她身手好,但亲眼见到时,还是非常惊讶。
“这姑娘的轻功好生厉害!”
一护卫看着远去的身影,不由惊叹了句,神色里也带着钦佩。
男人唇角微扬,只是还未说话,便听到远处的街巷里传出惊叫的声音。
那些搜寻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听到那些追喊的声音,塔里的几人都不由紧张了起来,只是,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暗夜里,不见踪影。
而附近街巷的人,则如发现了猎物般,纷纷朝她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一时间,动静非常大,到处都是追喊的声音,放眼看去,街巷里都是移动的火把和人影。
她是真的把人都引走了!
这风险太大了,只是为了那一袋银子,单纯的想早点离开吗?
亦或是,他真的长的像她说的一个相识的人,所以才这么帮他?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眸色深深。
……
另一边,姒禾一路飞跃,左转右窜的,很快便甩掉了追来的一群人,然后又绕了远路,回了住宅里。
宅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样,她悄无声息的回来后,便先到了厨房里,把披风脱下,扔到灶头里烧了。
然后又换下衣裳,洗漱了一番,这才回了屋。
第二天,城里又开始严查,比之前要严重了许多。
不过,姒禾和红豆都老实待在宅子里,所以感受不到外面的紧张氛围。
倒是一向按时过来送菜的商行伙计,延迟了许久的时间才过来,说是路上到遇到官差的盘查,因为查的非常严,所以才这么晚到。
姒禾对此不意外,毕竟前些天就出了些事,而昨晚又失火死人,又是跑了‘贼人’,能不查的严吗?
估计官府的人都得气急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