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源拿起手机打电话:“喂,徐老板,我这边想要借点儿钱,用的很急,中午之前就要用,您看可以吗?”
“用多少?”对方反问。
于思源想了想,说出一个数字:“七万。”
“没问题,既然是老客户,规矩你是知道的,九出十三归,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现在来一趟,签字画押就能立刻拿到钱。”
于思源点点头:“好嘞,谢谢徐老板,我这就过去。”
徐翠兰和杨兴文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暗自开心。
“我们和你一起去,让对方直接把钱打到我账户上,你们家实在是臭的要命,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我可不会在这儿等你。”徐翠兰这么做,无非是担心节外生枝。
反正签字画押的是于思源,债务跟他们杨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于思源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吩咐妻子说:“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诶,路上小心。”郑云娟不忘提醒一声。
于思源转身就走,想到洛无殇很快就能回来了,他仍旧仍不住激动,几步来到门口,顿时就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毕竟自己脑xx病,不光记忆力减退,还经常会出现恍惚的情况。
“你……小洛!我不是产生幻觉了吧,老婆子你快过来看看啊。”
于思源狠狠的揉了几下眼睛,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他就急忙叫老伴儿来看。
徐翠兰和杨兴文双双傻眼,两张老脸满是惊讶,表情极为复杂。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俩只顾着坑于思源,根本没察觉到大门口多了个人。
从洛无殇透着愤怒和憎恨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郑云娟脚步蹒跚的走过来,长时间弯着腰捡垃圾,造成劳损又不舍得看医生和治疗,她的脊椎和双腿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病变。
“呀!”
郑云娟瞪大双眼,惊呼道:“小洛,你怎么回来了?老于说还有半年呢,你这是……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于思源一听,顿时吓的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要真是逃出来的,可就麻烦了!
洛无殇对着二老露出微笑,说:“于叔、郑婶儿,你们恐怕是记错了吧,今天就是我出狱的日子。”
“真的?不可能吧,我明明记得是半年后……”
于思源急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点着唾沫快速翻开,脸上的怀疑和震惊迅速被羞愧所替代:“哎呀,真是记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错了一笔,后面就都跟着错了。”
紧接着,他又激动万分的跟老伴儿说:“日子没错,是今天,就是今天!”
郑云娟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她不傻,激动之余想到一个问题,立刻对着徐翠兰夫妇发出询问:“小洛明明已经出来了,你们怎么还过来要钱?”
夫妻俩目光闪躲,厚着脸皮不吭声。
洛无殇冷声道:“来骗钱的呗!”
于思源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俩:“为什么?咱们可是亲家,不是一家人胜过一家人,为什么要骗我!”
事实上,就在几个小时前,洛无殇绝不会相信,他们一家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妻子狠心提出离婚,眼睛就只看到金钱、权利和地位。
小舅子忘恩负义,伙同丈母娘打上门来,二人宛如泼妇,毫无礼貌且三句话不离钱。
洛无殇本以为,丈人杨兴文会是个懂事理、知对错的人,没想到和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骗钱,需要为什么吗?”洛无殇冷声说道,对这一家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洛无殇不禁在想,当年是自己太傻,还是他们演技好隐藏的太深,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狼子野心。
徐翠兰把眼睛一瞪,平时的泼妇劲儿立刻就上来了,跳着脚,指着洛无殇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胡说八道,这是栽赃,是诽谤!”
“你串通小婊砸打了我和俊豪,我现在浑身都疼!”
“还有我可怜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你们打断双腿,他才二十四岁啊,要是以后落下什么残疾,这辈子就毁了!”
“打完人你就扬长而去,我当然要来找于思源,谁让他是你的长辈呢,你不肯赔医药费,我们不找他找谁?”
杨兴文厚着脸皮附喝起来:“子债父偿,天经地义!就算他不是你亲爹,但他一直都说把你视如己出,当亲儿子看待,我们找他有错吗?”
于思源再次吃惊,问:“小洛,真是你打的?”
洛无殇正色道:“他们活该!”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让高倾颜下手再狠一点儿,徐翠兰就没机会神灵活现的来到这里行骗。
“一家人,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动手呢?”于思源痛心疾首道。
徐翠兰盛气凌人道:“我呸!谁跟他是一家人,耽误我女儿整整四年,不然我女儿早就是豪门阔太了,洛无殇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臭渣男!”
“姓于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女儿已经跟他离婚了,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老两口顿时惊愕,脸上满是悲痛:“小洛,这是真的?”
本以为四年的苦等,洛无殇出来之后,会重新过回幸福的生活,为此就算于思洋付出再多,他也认为值得。
好不容易回来了,就遭遇离婚,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开眼?
“真的!”
洛无殇点点头,说:“离了也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看不上我,把我当做绊脚石,我何曾不是视他们为蝼蚁,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叔、婶儿,从这一刻起,我洛无殇就是你们的亲儿子,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你们,我为你们养老送终!”
洛无殇做出承诺!
男人的承诺,言出必行。
洛无殇不是那种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他从不轻易做出承诺,一旦出口,必定言而有信。
“就凭你,自己都要靠讨好女人吃软饭,还给他们养老,吹牛都不打草稿,要不要脸啊?”徐翠兰讥讽道。
洛无殇的瞳孔快速变色,眼眸中迸发出一道道锋利的目光:“当年,你们说卖了我的婚房赔偿给王子峰,换取他出具谅解书,原来全都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