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
床上,地上,墙上!
全都带有血迹,这是大动脉狂喷才能造成的结果。
尹文浩倒在血泊中,他曾拼命的爬下床,想要寻求帮助。
奈何血浆倒灌入喉,呛的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等他爬到门口,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几分钟后,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了!
管家通过监控画面得知,尹文浩是在把玩斩仙飞刀的时候,不小心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画面中,尹文浩的动作十分怪异。
就像是突然被恶鬼上身了似的,毫无来由的举起飞刀,抹向脖子。
顿时鲜血狂喷!
两三秒钟之后,尹文浩才“猛醒”过来,此刻为时已晚。
看着画面中儿子无助的表情,尹博雄的怒火开始升腾!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柳振江彻底慌了,惊出一头冷汗,嘴里快速的解释着:“这件宝贝在我手里快两年了,从没有出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尹长老,很多人都帮我鉴定过这件宝物,真的没有问题,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你要相信我啊!”
他是来献宝的!
还拿出了自己子喜欢的宝贝,心疼死了。
本想以此获得尹家父子的原谅,却没想到尹文浩会死在这件宝贝手里。
柳振江迫切的需要摆脱干系,否则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什么狗屁宝贝法器,分明就是谋害性命的邪物!”
尹博雄当场勃然大怒,双目喷火道:“你这狗东西,先是害的我儿子做不了男人,现在又直接害死了他。”
“老子杀了你!”
柳振江急忙解释:“我冤枉啊,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要不咱们再仔细看看监控,说不定能找到原因呢……”
“我看你大爷!”
尹博雄直接一巴掌拍下来,正中柳振江的天灵盖。
“咔嚓!”
清脆的骨碎声,随即响起。
尹博雄是含恨出手,力道自然不会小。
柳振江双目一滞,脸上尽是死灰之色,随即扑倒在地。
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正是那把斩仙飞刀。
一道诡异的光芒闪过。
柳振江并没有立刻咽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它。
“洛无殇……说的对,它果然邪性,噬主……”
柳振江嘴里喃喃说道,因为含糊不清,尹博雄并没有听清楚。
此刻的柳振江,无比后悔。
为什么当时没听洛无殇的话,一意孤行,非要把邪物当做宝贝留在身边。
因为这把飞刀,柳诗茵不知道提醒过他多少次。
但柳振江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当回事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柳振江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尹博雄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感到丝毫解恨,反而怒火高涨气来。
“给我通知柳家,就说柳振江心怀不轨,先是挑拨离间,造成我儿重伤,然后又借机害死我儿子!”
尹博雄怒声喝令:“这个仇,老子一定会报的。”
“柳家,你们必须对此负全责!”
……
安城,师娘叶冰瑶的小楼。
洛无殇和舒浅浅、柳诗茵三人,脸上带着刚酒足饭饱后的满足表情,有说有笑的登上二楼。
柳诗茵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爸爸”。
“喂,爸!”
柳诗茵很随意,但是下一秒,直接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二叔死了,尹文浩也死了……尹家要向柳家开战,为什么啊?”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新情况您及时通知我!”
挂了电话,她马上说:“柳振江拿着伪作诛仙飞刀,去尹家献宝,结果害死了尹文浩,他本人被暴怒的尹博雄当场击毙。”
洛无殇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意外,语气平淡的说:“很正常,那是一把邪刃。”
“柳振江活了这么久才被噬主,算是很幸运的了。”
的确,相较于它的新主人尹文浩来说,柳振江能活到现在,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舒浅浅歪着脑袋说:“尹文浩一死,茵茵姐和尹家的婚约,就算是彻底作废了吧?”
“哪有这么简单!”
柳诗茵苦笑着说:“尹博雄发下话来,要让我们柳家负全责。”
“接下来,我们家就要面临雷霆暴雨一般的报复,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
“当初柳家想要用联姻的方式,达到向天罡宗借势的企图,本身就属于目的不纯,现在出了问题,不怪任何人。”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的这份魄力和胸襟,让初入社会的舒浅浅敬佩不已。
洛无殇也露出赞许之色。
接下来,柳诗茵又连续接了几个电话。
“洛先生,我父亲想要跟您视频通话,就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柳诗茵一脸羞愧的说:“二叔向来对您不敬,更是把您的良言当做耳旁风,才有了今天的悲惨下场。”
“我父亲想要代替他,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在刚才的电话里,柳诗茵把其中的细节,详细复述给父亲柳振海。
虽然是一母同胞,但柳振海跟柳振江在性格上,却是截然不同。
柳诗茵在明白事理这方面,就是从小受到父亲的性格影响。
包括她的眼力,她的涵养,她的胸怀等等,也都跟柳振海如出一辙。
所以当柳振海得知全部细节之后,立刻做出道歉的决定。
柳振海并没有因为洛无殇是外地人,没有背景和靠山,就像柳振江那样看不起他。
反而,柳振海和女儿一样,认为洛无殇此人深不可测。
杀掉天罡宗排名第九的弟子,出手废掉尹文浩的命根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柳振江就想不明白。
活该他死的惨!
“用不着这么正式,有这句话就行了。”
洛无殇并非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他一项胸怀宽广,这么点儿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柳振江已经死了。
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不不不,我觉得很有必要。”
柳诗茵坚持说:“我爸爸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说索要股份,和向尹家挑拨离间,都是我二叔的个人行为,但我们柳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爸是觉得自己作为大哥,没能教好弟弟,他感到很羞愧。”
“请您务必赏脸,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
洛无殇无奈一笑,道:“好吧,只要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