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传到京都，如果你能把今日之事传到陛下耳中，本世子才要对你刮目相看呢。”
盛明钰不慌，慢悠悠地说着话，还给顾云霓续了一杯茶。
“你！”
男人愤恨出声，却被盛明钰堵得哑口无言。
他要是真能把消息传入京都，也不会在这受苦。
“墨清，停手吧，你带人出去，把这边空出来，本世子有事要问。”
盛明钰也不再折磨他，把所有人都支出去，现场安静下来。
男人看着盛明钰的眼神中带有探究。
“不知世子殿下只把我一人留下，到底所谓何事？你若是想从我口中得知真相，怕是选错了人，我不会说。”
他主动开口，想掌握主动权。
“你放心，本世子从没想过逼迫你，就是随意问问，你要是肯实话实说，可以考虑放过你，若是不肯实话实说，这些刑具可都要在你身上过一遍，你可要想好。”
盛明钰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布满森然。
他也不会认输，已经来了，就要问出真相，怎可半途而废？
男人眼神慌张，身体也隐隐颤抖，强撑着才没有求饶。
“我不相信世子殿下这么狠心，我做的事情又没有实质证据，不管到哪里都没错，世子殿下应该不会罔顾法律。”
“别随意揣测本世子的为人，或许和你想的不一样。”
盛明钰可不客气，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男人愣在原地，欲言又止。
“本世子的耐心不多，最多一刻钟，好好想想要不要如实交代？刚刚只是打了你几鞭，要是不说，可就不是鞭子能解决的。”
盛明钰说完，墨清就从外面端了一碟点心过来，放在顾云霓手边。
顾云霓青白着脸，把点心放在嘴里吃了一块。
“以后别在这地方准备这么多吃的了，实在恶心，我也吃不下去。”
她忍不住多说两句，虽说自己能在狱中不变脸色，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忍受的。
被绑的男人突然嗤笑出声，看着盛明钰的眼神莫名。
“世子殿下智商堪忧啊，在牢狱之中谁能吃下东西？难道你能吃下？”
他语气中带有调笑。
“我……”盛明钰脸色尴尬，他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顾云霓可能会饿。
“不用你管！你应该想好到底要不要如实交代了吧，赶紧的，我们没时间陪你闲聊，外面还有你的小鬼要解决呢，今日只抓了一批。”
顾云霓自己可以说，但不允许别人说盛明钰，几句话就怼了回去。
听见顾云霓的话，男人只是有点惊讶，却没有太大反应。
那帮小鬼蠢笨如猪，迟早会被抓住，都在意料之中。
“世子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您都已经把我所有底牌都抓住了，我能不如实交代吗？我可不想死在牢里，世子殿下说说，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为何要做这些？到底有什么底牌？听说你在江南已经待了不少年，你做这些好像都在靠近朝廷。”
盛明钰也干脆利落，不想弯弯绕绕，直接问了出来。
“世纪殿下应该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不少，连我的秘密都没有调查出来吗？您手底下的人好像不太中用。”
男人点点头，很认可盛明钰说的话，但也不介意给他添点堵。
“本世子手底下的人中不中用，你管不着，你最好如实回答，本世子没有时间和你耽误。”
盛明钰语气不好，男人也不愿再触霉头，“行，那我给世子殿下讲个故事吧。”
盛明钰只是点点头，洗耳恭听。
顾云霓很感兴趣，竖起耳朵来。
“我有条件，今日所讲和我身世有关，不能透露出去。”
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认真。
盛明钰也是毫不犹豫点头，“可以。”
男人似乎相信他不会毁约，陷入回忆，刚开始，面目表情都是甜蜜。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爹，听娘说，爹是很远地方的人，偶尔出来游历一次，他们才相识，娘说我只要好好读书，迟早能见到爹，我那时候整日只想爹，拼命读书，直到我长大，才知道他永远见不到。”
到最后，他越来越痛苦，流下两行眼泪。
顾云霓皱紧眉头，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男人的下一个问题，却打通她任督八脉。
“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偶尔出来游历一次？除了那一次下江南，他再也没有来过。”
让她震惊地瞪大双眼。
“你怎么知道你娘说的是真是假？只凭你一面之词，你就要让本世子相信你吗？”盛明钰语气冷漠，眼神不善。
顾云霓转头看向盛明钰，一脸心疼。
“当然不可能只凭一面之词，我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我手里有个玉佩，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笑容，一瞬不瞬地盯着盛明钰。
“就在我衣服里面，这几日进了牢房，一直被绑着，也没人搜我身，你还能找到，世子殿下见多识广，定是认得这块玉佩。”
男人并没隐瞒，既然都说了，那自然要说完。
盛明钰深吸一口气，才站起身来，走到男人身边。
“右边。”
他点点头，在男人右侧的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
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一个“五”字！
盛明钰瞳孔紧缩，气得差点没把玉佩捏碎。
“世子殿下可千万要小心，我这些年能在江南横行，靠的全是这块玉佩，以后认亲还要用呢，您可不能断了我的路。”
男人眼底带有笑意，看着盛明钰的眼神玩味，他期待这一日已经期待很久了。
顾云霓连眼睛都不敢眨，看着这场戏。
在这男人说那人游历江南时，她就猜出是谁了。
除了陛下，也没有谁多年一游历。
“墨清，把他放开，带到牢房里。”
盛明钰安静许久，才出声。
顾云霓走到一侧，拉住盛明钰的手，默默陪伴。
他吩咐完，便带着顾云霓离开，只留男人在原地大笑起来。
“你怎么能看着一块简单的玉佩，就认为这是陛下的？万一认错了呢？”